现代言情小说《白月光她真的有毒》是一部口碑之作,本文在上线之后引发一阵阅读热潮,不要错过主角江临苏晚舟演绎的精彩故事,大神“半吨老师”带来的内容有:甚至偶尔卖掉他随手丢给我的、我并不喜欢的珠宝首饰……一点一滴,汇流成河。就是为了今天。为了我能有足够的资本,跳出他掌控的……
药盒躺在门垫上,没有署名,没有地址,只有我的名字——沈见微。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盒了。深蓝色的包装,印着我看不懂的英文和复杂的分子式。
第一次收到时,我以为是江临寄来的。他总这样,出差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补品,
顺手就买回来丢给我。我拍了照片发微信给他:【你买的?】他回得很快,
却答非所问:【晚上陪晚舟试婚纱,不回去吃饭。】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悬停了几秒,
终究没再问。这药,不是他寄的。谁会匿名给我寄这么贵的抗癌靶向药?
我捏着那轻飘飘的药盒,心里沉得像灌了铅。一种莫名的不安,像细小的藤蔓,
悄悄缠上心脏。我把药随手丢进玄关那个巨大的杂物抽屉里,里面已经躺着两盒一模一样的。
关上抽屉,发出沉闷的“哐当”一声。算了,懒得想。胃部又是一阵熟悉的、尖锐的抽痛,
最近发作得越来越频繁,像有把小刀在里面不紧不慢地绞。
抽屉里的药盒仿佛在无声地嘲笑我。第二天,我去了市里最好的三甲医院。没有告诉任何人,
包括我那个名义上的丈夫,江临。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做完一系列检查,
我坐在诊室外冰凉的金属椅子上等结果。旁边是一对年轻的情侣,女孩红着眼眶,
男孩紧紧搂着她的肩,低声安慰。真吵。我低头刷着手机,手指却有点不听使唤地发颤。
屏幕上是江临和苏晚舟的朋友圈。一个小时前,
苏晚舟发了一张照片:两只手交叠着放在一本摊开的婚纱杂志上,无名指上的钻戒刺眼夺目。
配文:【尘埃落定,余生是你。】江临点了个赞,没评论。我的丈夫,
和我青梅竹马、曾许诺给我一个盛大婚礼的男人,
此刻正陪着他的初恋、他心尖上的白月光苏晚舟,挑选着属于他们的嫁衣。而我,
独自坐在这里,等着命运的宣判。“沈见微!”护士的声音打断了我几乎要捏碎手机的力道。
拿着厚厚一叠报告单走进诊室。头发花白的老医生推了推眼镜,
目光在报告单和我惨白的脸上来回扫视,最后,沉沉地叹了口气。“沈**,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职业性的沉重,“情况……不太乐观。”“胃恶性肿瘤,四期。
”他指着报告单上某个触目惊心的区域,“已经扩散了。目前……手术的意义不大。
”诊室里很安静,只有空调送风的微弱声响。窗外的阳光很亮,透过百叶窗的缝隙,
在地板上投下一条条明暗相间的光带。灰尘在那光束里无声地飞舞。“我还能活多久?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连自己都惊讶。老医生沉默了几秒,
镜片后的眼神带着怜悯:“积极治疗的话,也许……能争取半年到一年。
如果……”他顿了顿,“如果不治疗,保守估计,三个月左右。”三个月。九十天。
两千一百六十个小时。我低头看着报告单上那个冰冷刺眼的诊断结果,白纸黑字,
清晰得像一个巨大的讽刺。胃里猛地一阵剧烈翻搅,我捂住嘴,冲进诊室角落的洗手间,
对着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眼泪生理性地涌出,不是因为悲伤,纯粹是身体被撕扯的痛苦。
吐不出来什么,只有灼烧的酸水。我撑着冰冷的洗手台,
看着镜子里那个面色灰败、嘴唇毫无血色的女人。头发凌乱,眼底一片死寂的荒芜。沈见微,
你真狼狈。三个月。也好。我扯了张纸巾,胡乱擦了擦嘴和眼角的水渍。走出洗手间时,
背脊挺得笔直。老医生还在等我,眼神复杂:“沈**,我建议你尽快入院,
我们制定一个化疗方案,虽然不能治愈,但可以延长……”“谢谢医生。”我打断他,
把报告单仔细折好,放进随身的包里,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决绝,“药,我自己有。
”我拉开那个巨大的杂物抽屉,三盒深蓝色的药并排躺着。我拿出最新的一盒,拆开包装。
铝箔板上的药片,小小的,圆圆的,泛着无机质的冷光。
说明书上那些“延长生存期”、“提高生活质量”的字眼,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又可笑。
我抠出一粒,没有水,就这么干咽了下去。苦涩的味道瞬间在舌根蔓延开,
一路灼烧到空荡荡的胃里。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江临。我盯着那名字看了几秒,
直到**快要断掉,才慢吞吞地划开接听。“喂?”我的声音有点哑。“在哪?
”江临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他一贯的、处理公事般的简洁和不易察觉的疏离。
背景音有些嘈杂,隐约能听到轻柔的音乐和苏晚舟模糊的笑语。“外面。”我简短地回答,
目光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上。要下雨了。“晚上有个慈善拍卖晚宴,你准备一下,
七点我让司机去接你。”他语气平淡地通知,不是商量。作为江太太,
陪他出席必要的社交场合,是我应尽的义务,
尤其是在苏晚舟回国后、我们婚姻关系摇摇欲坠的敏感时期。他需要我这张“原配”的脸,
来维持他江总体面深情的假象。“知道了。”我应了一声,胃部的钝痛又隐隐传来,
提醒着我那残酷的倒计时。“嗯。”他似乎还想说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苏晚舟娇嗔的声音:“阿临,你看这条项链配我的礼服吗?
”江临的声音立刻柔和下去:“你戴什么都好看。等我一下。”电话被匆匆挂断。
忙音嘟嘟作响。我握着手机,指尖冰凉。包里的那份诊断报告,硬硬的边角硌着我的肋骨。
也好。三个月,足够了。足够我,把欠我的,都讨回来。
司机把我送到市中心那家昂贵的美容会所门口。江临的助理小陈已经等在那里,
手里提着一个印着奢侈品logo的大纸袋。“夫人,江总交代的礼服和首饰。
”小陈恭敬地递过来,眼神却不敢直视我。我接过袋子,指尖触到里面丝滑冰凉的衣料。
不用看也知道,又是那种端庄得体、毫无新意、完美符合“江太太”身份的长礼服。
江临的审美,或者说,他对我的要求,十年如一日——得体,安静,做个称职的背景板。
会所顶层的VIP套房空无一人,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我把那个昂贵的纸袋随手丢在沙发上,像丢弃一堆垃圾。然后,
我打开了房间角落那个不起眼的储物柜。里面挂着一件衣服。一条火红色的吊带长裙。
V领开得极深,后背几乎**,丝绸面料紧紧包裹着身体曲线,像一团燃烧的、嚣张的火焰。
这是上周鬼使神差买下的,当时导购**笑着说:“**,这裙子太挑人了,
需要您这样的气质才压得住。”压得住吗?我换上它。冰冷的丝绸贴着皮肤,
勾勒出锁骨下嶙峋的弧度。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眼底却烧着一簇幽暗冰冷的火。红裙如火,衬得那苍白更像一种凄厉的艳色,
一种濒死的、孤注一掷的绽放。江临喜欢我穿白色、米色、浅蓝,像苏晚舟一样,清纯无辜,
人畜无害。可今晚,我只想烧掉他虚伪的体面。我拿出化妆包,用最艳丽的红涂抹苍白的唇,
眼线拉长上挑,像淬了毒的钩子。最后,我戴上了一对硕大的、造型夸张的钻石耳钉,
冰冷的光芒切割着镜中那张浓墨重彩的脸。镜子里的人,陌生得像从地狱爬回来的艳鬼。
不再是那个温顺、隐忍、永远穿着得体素色的沈见微。手机震动,是司机的电话,
说车到了楼下。我最后看了一眼镜中那个红得刺眼、白得惊心的女人,
抓起那个装着昂贵礼服和珠宝的纸袋,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套房配备的粉碎机里。
机器发出沉闷的轰鸣。那些精致的布料、闪耀的珠宝,瞬间被绞成毫无价值的碎片。好了,
垃圾处理完毕。我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像踩着一把无形的刀,走进了专属电梯。
电梯镜面映出我烈焰般的红裙和冰冷的脸。江临,你的好戏,该开场了。
拍卖晚宴设在城中最奢华的酒店宴会厅。水晶灯的光芒流淌下来,
空气里浮动着香槟、香水与金钱混合的奢靡气息。当我出现在入口处时,
那一片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景象,出现了短暂的停滞。无数道目光,
或惊愕、或探究、或鄙夷、或纯粹看热闹地聚焦过来,像聚光灯打在我身上。
窃窃私语如同细小的潮水,瞬间在华丽的大厅里蔓延开。“那是……江太太?”“天,
她怎么穿成这样?”“好艳……好瘦啊,感觉一阵风就能吹倒……”“听说苏晚舟也来了?
江总呢?今晚有好戏看了……”我无视所有投来的视线,脊背挺得笔直,目光穿透人群,
精准地锁定了那个被众人簇拥着的中心——江临。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身姿挺拔,
依旧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苏晚舟就依偎在他身侧,一身梦幻的白色纱裙,
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笑容温婉羞涩,像一朵精心呵护的百合花。
她脖子上戴着一串晶莹剔透的钻石项链,正是电话里她询问的那条。江临正微微侧头,
专注地听苏晚舟说着什么,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那是我在他眼中从未得到过的温度。
我的出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那份和谐。江临察觉到周围的异样,
抬起头。当他的目光触及我身上那团燃烧的火焰时,脸上的温柔笑意瞬间冻结。
他眼底闪过一丝清晰的错愕,随即被浓重的不悦和冰冷的审视取代。那眼神,
像在看一个突然闯入、不知好歹的陌生人,一个破坏了他完美夜晚的不速之客。
苏晚舟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脸上那温婉的笑容僵了一下,
随即化为一种带着怯意和委屈的无辜,她下意识地往江临身后缩了缩,
小手轻轻抓住了江临的胳膊。江临立刻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再看向我时,
眼神里的冰渣几乎要凝成实质。他拨开人群,大步朝我走来,带着一股压抑的怒气。
昂贵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回响,
每一步都敲打在我摇摇欲坠的神经上。他在我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水味,此刻闻起来只觉得刺鼻。“沈见微!”他压低了声音,
语气是极力克制下的愠怒,“你穿的这是什么?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他的目光像冰冷的刀片,刮过我**的肩膀和深V的领口,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嫌恶。
仿佛我穿的不是一条红裙,而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我微微仰起头,
迎上他淬了冰的目光,红唇勾起一个极其缓慢、也极其冰冷的弧度。“礼服啊。
”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背景的嘈杂,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凉薄,“怎么,
江总不满意?”我的视线故意越过他,落在他身后那个楚楚可怜的白影身上,
“苏**身上那件,不也挺透的么?哦,我忘了,白月光穿什么都叫仙气飘飘,原配穿了,
就叫伤风败俗?”“你!”江临的脸色瞬间铁青,额角青筋隐隐跳动。他大概从未想过,
我这个一向温顺沉默的妻子,会在公开场合如此尖锐地顶撞他,
甚至把苏晚舟直接拉出来对比。周围的抽气声更明显了。那些看热闹的目光变得更加灼热。
苏晚舟的脸色也白了白,眼眶迅速泛红,抓着江临胳膊的手更紧了,
小声嗫嚅:“阿临……别生气,都是我不好,让微微姐误会了……”那声音,
柔得能滴出水来,委屈得恰到好处。“晚舟,不关你的事。”江临立刻回头,声音放柔,
随即又转向我,眼神凌厉如刀,“沈见微,立刻给我回去换掉!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在安静的角落里显得格外突兀和瘆人,“江总,你搂着初恋情人招摇过市,
给她拍天价项链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丢人现眼?我穿条红裙子,就丢你江大总裁的脸了?
”胃里猛地一阵翻江倒海,尖锐的痛感袭来。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胃部,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浓重的妆容也掩盖不住那瞬间褪尽的血色。身体晃了一下,高跟鞋有些不稳。
江临看着我瞬间惨白的脸和痛苦的神情,眼底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捕捉的波动,
那冰冷的愠怒似乎凝滞了一瞬。但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苏晚舟已经像只受惊的小鸟,
紧紧贴住了他,带着哭腔:“阿临,
我有点不舒服……我们走吧……”江临的注意力立刻被拉了回去。
他几乎是本能地搂紧了苏晚舟,眼神里的那一点点波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对我“无理取闹”和“装病博同情”的更深厌弃。“沈见微,你最好适可而止。
”他最后警告地盯了我一眼,眼神像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晚舟不舒服,
我先送她回去。你自己看着办。”说完,他不再看我一眼,小心翼翼地半搂半抱着苏晚舟,
在众人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中,匆匆转身离开。他那件昂贵的黑色礼服衣角,
擦过我**的手臂,带来一阵冰冷的触感。像被毒蛇的信子舔过。我站在原地,
捂着绞痛不止的胃,看着他们相拥离去的背影。
水晶灯的光芒在我眼中碎裂成无数冰冷的光点。宴会厅的喧嚣重新涌上来,包裹着我,
像一个巨大的、华丽的坟墓。“江太太,您……还好吗?
”一个侍应生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温水过来。我松开捂着胃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用那尖锐的痛感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仿佛刚才那个痛苦失态的女人从未存在过。“没事。”我接过水杯,指尖冰凉,“谢谢。
”侍应生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说:“刚才……江总好像把您忘在这里了……”忘?
我扯了扯嘴角,看着杯中晃动的水面,映出自己烈焰红唇、却形如鬼魅的倒影。
他从来就没记得过。宴会厅的喧嚣渐渐远去,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
胃部的绞痛一阵紧过一阵,冷汗浸湿了后背,黏腻地贴在冰凉的丝绸上。
我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拒绝了侍应生叫车的提议,独自一人走进了电梯。狭小的空间里,
只有我粗重压抑的喘息声。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如纸、被浓妆扭曲的脸,
红裙像一团垂死的火焰。电梯数字不断向下跳动,失重的感觉让胃里的翻搅更加猛烈。
“叮”一声,负一层停车场到了。冰冷的、混杂着汽油和灰尘的空气扑面而来。
我的车停在最角落的位置。高跟鞋踩在空旷寂静的水泥地上,发出孤独又清晰的回响,
每一步都牵扯着腹腔深处撕裂般的痛楚。终于走到车前,我颤抖着手去包里摸车钥匙。
指尖冰冷麻木,试了几次都没能准确**锁孔。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车门上。
就在这时,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我猛地警觉,忍着剧痛迅速转身。阴影里,
走出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一个紧绷的下颌线。
他手里……赫然拿着一块叠好的、深色的毛巾!停车场昏暗的光线下,
那块毛巾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嘴。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盖过了胃部的剧痛。
有人想在这里对我下手!是苏晚舟?还是江临生意场上的仇家?电光火石间,
无数念头闪过脑海。“你是谁?想干什么?”我厉声喝问,声音因为疼痛和紧张而嘶哑,
背脊紧紧抵住冰冷的车门,手在包里胡乱摸索着,想找点防身的东西。那男人不答话,
只是加快了脚步,带着一股狠劲直扑过来!手里的毛巾眼看就要朝我的口鼻捂来!
肾上腺素在绝望中飙升。我几乎是凭着本能,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抬起穿着尖细高跟鞋的脚,
狠狠踹向对方的下身!“呃啊——!”一声痛苦短促的闷哼响起。男人猝不及防,
要害被狠狠击中,动作瞬间变形,捂着下身痛苦地弯下了腰,手里的毛巾也掉在了地上。
机会!我顾不上胃里翻江倒海的剧痛,也来不及思考,用尽最后一丝爆发力,
猛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手指哆嗦着迅速按下中控锁!“咔哒!
”车门锁死的脆响在寂静的停车场里格外清晰,像一道救命的屏障。“砰!砰!砰!
”那男人缓过劲来,恼羞成怒地开始疯狂砸车窗!厚重的拳头砸在钢化玻璃上,
发出沉闷可怕的声响。他扭曲的脸贴在车窗上,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我吓得心脏几乎停跳,
手脚冰凉,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我抖得厉害,钥匙几次都插不进点火孔。
胃部的绞痛和此刻濒死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撕裂。“砰!砰!
”车窗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密的裂纹开始蔓延!快!快啊!我死死咬住下唇,
尝到了血腥味,强迫自己镇定。终于,钥匙**去了!用力一拧!
“轰——”引擎发动的声音如同天籁!我猛地一脚油门踩到底!
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尖叫,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
巨大的惯性把我狠狠甩在驾驶座上,胃部受到猛烈挤压,喉头一甜,
一股腥热的液体涌了上来。我强忍着咽了回去,死死抓住方向盘,透过后视镜,
看到那个男人追了几步,气急败坏地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柱子,然后迅速消失在阴影里。
车子冲出地下车库,汇入夜晚依旧车水马龙的主干道。
刺眼的路灯和霓虹灯光芒流水般滑过车窗,晃得人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
剧痛如同无数根钢针在里面搅动。冷汗已经湿透了全身,视线开始模糊,
握着方向盘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不行……不能停在这里……我死死咬着牙,凭着残存的意识,
将车歪歪扭扭地开到了城市另一端一个老旧破败的街区。这里鱼龙混杂,监控稀少,
是我计划中早就选好的“安全屋”——一个用假身份租下的、只有十平米的小单间。
车子勉强停在路边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我几乎是爬着下了车,
踉跄着冲进那栋散发着霉味的筒子楼。狭窄的楼梯又陡又黑,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终于摸到那扇斑驳的铁门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掏出钥匙打开门。“哐当”一声,
我重重摔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再也没力气爬起来。剧痛彻底吞噬了我,眼前阵阵发黑,
喉咙口的腥甜再也压制不住。“噗——”一大口暗红色的血,猛地喷溅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
像一朵朵绝望绽开的罂粟花。意识沉入黑暗前,我死死盯着地上那滩刺目的红,
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浮现:苏晚舟,江临……你们给我等着。我沈见微,从地狱爬回来了。
再次恢复意识,是被一阵持续不断的手机震动吵醒的。头痛欲裂,像被重锤反复敲打过。
胃里依旧火烧火燎地疼,但比起昨晚那撕心裂肺的绞痛,似乎缓和了一些。
嘴里全是铁锈般的血腥味。我挣扎着撑起沉重的眼皮,
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狭窄坚硬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散发着淡淡消毒水味道的薄毯。
环顾四周,是那个十平米的小单间,墙壁斑驳,
家具简陋得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窗户紧闭,外面是嘈杂的市井声。
这里是安全的。我稍微松了口气。手机还在床头柜上孜孜不倦地震动着,屏幕执着地亮着,
显示着同一个名字:江临。呵。我扯了扯嘴角,牵动了干裂的唇,带来一阵刺痛。
没理会那持续不断的来电,我艰难地坐起身,掀开薄毯。
身上还是那件被冷汗和血渍弄得一塌糊涂的红裙,狼狈不堪。桌上放着一个保温桶,
下面压着一张便签纸。字迹清隽有力:【见微:药在桶里,按时吃。昨晚的事,我会查。
保重。——陆沉】陆沉。看到这个名字,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下来。
昨晚混乱的记忆碎片开始拼凑:在停车场遇袭,开车逃到这里,吐血昏迷……是他找到了我。
也只有他,知道这个地方。我打开保温桶,里面是温热的、熬得软糯的白粥。
旁边放着一个小药盒,里面是几粒分装好的、我熟悉的深蓝色药片。匿名寄药的人,是他。
那个在我和江临的婚礼上,作为江临最好的兄弟,
却沉默地递给我一张写着“有事找我”的名片,眼神复杂难辨的男人。那个在我婚后几年,
如同影子般存在,偶尔在我被江临伤得最深时,会不动声色地递来一杯热水,
或者一句简短提醒“苏晚舟下个月回国”的男人。陆沉。江临视为手足的兄弟,
**的二把手,一个心思深沉如海、却对我……有着一份难以言喻的守护的男人。
他是我这场复仇里,唯一的、也是最危险的变数。我端起白粥,小口小口地喝着。
温热的液体滑过灼痛的食道,带来一丝虚弱的暖意。然后,我抠出药片,和水吞下。
做完这一切,我才拿起那一直震动不停的手机。屏幕上,除了几十个未接来电,
还有十几条微信消息。全部来自江临。时间从昨晚十一点开始:【沈见微!你死哪去了?
】【司机说你自己开车走了?穿成那样你想干什么?】【接电话!】【别给我玩失踪!
立刻滚回来!】【晚舟被你气得差点晕倒,沈见微,你满意了?】【行,你有种。爱回不回。
】最后一条,是凌晨三点发的:【沈见微,别挑战我的耐心。】隔着屏幕,
都能感受到他那股被忤逆的、高高在上的怒火。没有一句关心我昨晚去了哪里,安不安全。
只有指责,只有为苏晚舟的控诉。心口的位置,早就麻木了。胃部的疼痛都比这清晰。
我面无表情地划掉他的消息提示。然后,点开了手机银行APP。
看着屏幕上那个代表着我个人积蓄的、后面跟着一串零的数字,
我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冰冷的、近乎残忍的笑意。江临,
你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你圈养、一无所有、只能仰你鼻息的沈见微?这十年,
我像个最吝啬的守财奴,不动声色地积攒着每一分属于我自己的钱。江临给的家用,
我名下那点微不足道股份的分红,
甚至偶尔卖掉他随手丢给我的、我并不喜欢的珠宝首饰……一点一滴,汇流成河。
就是为了今天。为了我能有足够的资本,跳出他掌控的金丝笼,去做我想做的事。
我拨通了一个存在手机里许久、却从未拨打过的号码。那是我通过特殊渠道找到的,
业内口碑极好、也极其昂贵的**。“是我,沈见微。”我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沙哑,
却带着一种淬了冰的决绝,“钱已经打到你的账户。现在,我要你帮我查两个人。第一个,
苏晚舟,从她回国到现在,所有行踪、接触过的人、财务状况,越详细越好,
特别是她回国前那几年在海外的经历,我要知道她所有的底牌和软肋。
”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回应:“明白,沈**。那第二个?”我顿了顿,
看着窗外破旧街区灰蒙蒙的天空,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那个名字:“陆沉。
”电话那头明显沉默了一下,显然对这个名字感到意外和棘手。
“我知道他有能力抹掉大部分痕迹。”我继续说,声音平静无波,“但我要你查的,
不是他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我要的是,他所有‘愿意’让人看到的东西。他的习惯,
他的社交圈,他的行程规律,他名下所有公开或半公开的产业……特别是,他和江临之间,
除了兄弟情谊和商业合作,还有没有别的……缝隙。”“沈**,
这……”侦探的声音带着迟疑,“陆先生那边,水太深了,而且……”“钱不够?
”我打断他,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再加一倍。我只要结果,不问过程。记住,安全第一,
一旦被他察觉,立刻终止,保全自己。”“……明白了,沈**。我会尽快给您消息。
”挂断电话,**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胃部的疼痛依旧隐隐作祟,
但心口那股燃烧的、名为复仇的火焰,却越来越旺。陆沉,谢谢你救了我,
也谢谢你这些年无声的守护。但这场局太大,赌注是我的命。我不能把所有的信任,
押注在任何人身上。尤其是你。三天后,我戴着足以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和口罩,
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灰色运动服,出现在城市另一端一家极为隐蔽的私人医疗美容机构。
接待我的是院长本人,一个气质精干、眼神锐利的中年女人,姓林。陆沉介绍的,
据说口风极严,只服务于特定圈层。“沈**?”林院长递给我一杯温水,
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我过于苍白的脸色和墨镜下掩不住的疲惫,
“陆先生已经跟我详细沟通过您的情况。您确定……要走这一步?”我摘下墨镜和口罩,
露出那张曾经清丽、如今却写满病态和憔悴的脸。三天,仅仅三天,
镜子里的女人又瘦了一圈,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像一具被抽干了水分的木偶。
只有那双眼睛,黑沉沉的,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确定。”我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越快越好。钱不是问题。”林院长看着我,沉默了几秒,
似乎在评估我的决心和承受力。最终,她点了点头,拿出一份厚厚的方案书。
“根据您的诉求——彻底改变容貌,尤其是五官轮廓和气质,需要最大程度的‘新生感’,
同时考虑到您目前的……身体状况。”她翻动着方案书,语速平稳专业,
“我们建议采用综合方案:颧骨内推,下颌角截骨重塑,鼻综合精雕,
眼部重塑(开眼角+提肌),脂肪填充进行面部轮廓过渡和饱满度调整。此外,
全身皮肤光电嫩肤和颈部线雕提拉,确保整体协调性。
书上的模拟效果图:“目标是打造一张更精致、更立体、更具‘攻击性’和‘距离感’的脸。
与您现在的温婉柔和风格形成绝对反差。恢复期会很长,过程也会很痛苦。而且,
我必须再次提醒您,”她抬眼,目光严肃,“您的身体情况特殊,手术和后续恢复期的风险,
会比普通人高很多。麻醉、感染、愈合不良……任何一点意外,都可能……”“我知道。
”我平静地打断她,目光落在效果图上那张陌生的、冷艳的、带着几分凌厉疏离感的脸庞上。
那不是我,是即将重生的武器。“风险告知书,我现在就可以签。
”林院长看着我眼中那团沉寂却无比坚定的火焰,最终没再说什么,
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好。术前检查需要一天,如果指标符合要求,
最快后天可以安排第一场手术。这是长期战役,沈**,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准备好了。”我拿起笔,
在那一叠厚厚的、充斥着各种可怕并发症描述的知情同意书上,签下了“沈见微”三个字。
笔迹有些虚浮,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力道。从今天起,沈见微,将一步步走向死亡。
接下来的日子,彻底坠入了由疼痛、肿胀、麻木和无尽等待编织的地狱。手术一场接着一场。
冰冷的手术灯,刺鼻的消毒水味,麻醉针剂推入血管时短暂的漂浮感,
然后是醒来后那排山倒海、深入骨髓的剧痛。脸被厚厚的纱布层层包裹,
只露出肿胀不堪的眼睛和嘴,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面部断裂又重组的骨头和肌肉,
痛得让人恨不得立刻死去。我像个破碎的玩偶,被固定在狭窄的病床上。大部分时间在昏睡,
被疼痛唤醒,又在对未来的恨意支撑下,强迫自己吞咽流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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