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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藏娇令

纨绔藏娇令

纨绔藏娇令

连载中
  • 作者:凤儿甜甜
  • 分类:言情
  • 更新时间:2025-06-16 17:15:36

纨绔藏娇令琅琊段氏嫡子段玄尘,建康城头号纨绔,斗鸡走马,人厌狗嫌。谢陆联姻的婚宴上,他瞧见陆家二小姐陆鸣玉执笔作画,温婉娴静。“好生无趣。”他嗤笑。话音未落,她突然揉碎画纸掷入火盆,烈焰腾起时抬眼看他:“敢不敢跟我走?”三月后秦淮画舫重逢,露水情缘散尽,他递去玉牌:“若有难处,凭此寻我。”她指尖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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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节选

《纨绔藏娇令》由老牌作者凤儿甜甜撰写,主角是陆鸣玉段玄尘,剧情行云流水,妙笔生花,是一篇不得不看的古代言情佳作,小说摘要:段玄尘重新坐回软榻,目光重新落回棋盘上那枚黑玉棋子和旁边的“渊渟”拓印。陆鸣玉…这个被他一时兴起救下的“乖……

时间仿佛被那团跳跃的火焰冻结了。

整个谢府,从喧闹的庭宴中心到僻静的回廊水榭,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丝竹喑哑,歌舞凝滞,宾客们脸上的笑容僵在嘴边,化作一片片惊愕的空白。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死死钉在那个立于火盆前的碧色身影上。

陆鸣玉。

那个以温婉娴静、才情出众闻名建康的陈郡陆氏二**。

她竟当众撕毁了自己精心绘制的画作,并将其投入了熊熊火焰之中!

这已非失礼,而是惊世骇俗的叛逆!是**裸地扇在陆家、谢家,乃至所有在场世家门阀脸上的耳光!

“反了!反了天了!”方才欲要阻拦的管事老妪最先反应过来,一张老脸气得煞白,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陆鸣玉,声音尖利得刺破寂静,“二**!你…你这是失心疯了不成?!来人!快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几个膀大腰圆的健妇从惊愕中惊醒,立刻凶神恶煞地扑向陆鸣玉。她们是王氏的心腹,深知今日之事若处置不当,自己必受重罚。

然而,陆鸣玉的动作比她们更快!在健妇们扑来的瞬间,她猛地弯腰,抄起火盆旁用来拨弄炭火的一根精铁火钳!那火钳一头还带着灼人的暗红。她毫不犹豫地,将滚烫的钳尖猛地向前一递!

“嗤——!”

灼热的金属瞬间烫在冲在最前面的健妇伸出的手臂上,皮肉焦糊的气味伴随着凄厉的惨叫骤然响起!那健妇捂着手臂惨叫着后退,撞倒了后面两人。另外几人也被这悍然一击震慑住,脚步一滞。

陆鸣玉并未追击。她只是握着那根犹带余温的火钳,如同握着一柄短剑,冷冷地扫视着周围。那双沉静的眸子此刻寒光凛冽,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竟让几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健妇一时不敢上前。

“疯了!真是疯了!”“有辱门风!陆氏之耻!”“快禀告主母!”短暂的死寂后,是更汹涌的哗然和斥责。宾客们终于从震惊中回神,议论声、指责声如同潮水般涌起,鄙夷、愤怒、看热闹的目光交织成网,几乎要将陆鸣玉吞没。陆家的几位长辈气得浑身发抖,谢家的主人脸色铁青,这简直是婚礼上最大的丑闻!

而回廊另一侧的临水轩内,段玄尘依旧倚着那根描金柱。手中的酒盏不知何时已被他捏碎,尖锐的瓷片刺入掌心,渗出血珠,他却浑然不觉。所有的慵懒、不耐、醉意,早已被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焚烧殆尽。

他死死地盯着陆鸣玉。

看着她用一根火钳逼退健妇。

看着她在那片鄙夷与斥责的浪潮中,脊背挺得笔直,如同暴风雨中一株孤绝的青竹。

看着她眼底深处那燃烧的、几乎要将她自己也焚毁的金芒——那不是疯狂,是压抑了太久太久,终于冲破一切桎梏的、孤注一掷的反抗之火!

“敢不敢?”

那无声的三个字,如同带着火焰烙印,再次灼烫在他的脑海里。不是邀请,是挑战!是向这沉闷腐朽的世家规则发起的、最激烈的宣战!

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感,如同电流般窜遍段玄尘全身。多少年了?在这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建康城里,他戴着“纨绔”的面具,看腻了虚伪,演够了荒唐,内心早已是一片荒芜的死寂。而此刻,这死寂的荒原上,被陆鸣玉这团突如其来的、近乎野蛮的火焰,点燃了!

他需要变数!他渴望看到这潭死水被搅得天翻地覆!而这个敢于当众焚毁自己“完美”表象的陆家二**,就是那枚最不可预测、也最有趣的棋子!

“呵…”一声极轻的笑,从段玄尘喉间溢出。那笑意冰冷,却带着一种捕食者锁定猎物般的兴味。他随手将掌中带血的碎瓷片丢在地上,动作优雅依旧,仿佛只是拂去一点尘埃。然后,在满堂混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陆鸣玉身上时,他动了。

没有大张旗鼓,没有引起任何注意。他像一缕融入阴影的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临水轩,沿着水榭的回廊,以一种看似随意实则迅捷的步伐,向着陆鸣玉所在的后园方向迂回而去。

陆鸣玉逼退健妇的短暂间隙,给了她喘息之机。她毫不犹豫地扔掉沉重的火钳(这只会拖慢速度),提起那身碍事的天水碧留仙裙繁复的裙摆——这个动作让她飘逸的杂裾剧烈飘荡,如同受惊的蝶翼——转身就向与主宴区相反的后园深处跑去!她熟悉谢府的地形,知道那里有假山叠石,有小径通往仆役出入的角门,是她唯一可能的生机!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管事老妪尖声嘶喊,更多的家丁和健妇从四面八方涌来。灯笼火把被点燃,人影幢幢,脚步声、呵斥声、器物的碰撞声瞬间打破了后园的宁静。

陆鸣玉的心跳如擂鼓,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带来刺痛。她知道自己是在赌,赌那个浪荡纨绔看懂了自己的口型,赌他那双看似慵懒实则锐利的眼睛里,真的藏着不一样的东西!身后追兵越来越近,她甚至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声。

就在她即将冲入一片嶙峋的假山群时,斜刺里猛地伸出一只手!那只手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精准而有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陆鸣玉浑身一僵,骇然回头,手中的金簪(不知何时已从袖中滑出)下意识地就要刺出!

“别动!”一个低沉而带着几分玩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气息温热。

是段玄尘!

他不知何时已绕到了这里,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云锦澜袍沾染了假山上的青苔和尘土,月白纱縠单衣也被勾破了一角,显得有些狼狈,却丝毫无损他此刻眼中灼灼的光芒。他紧紧攥着陆鸣玉冰凉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是你?!”陆鸣玉看清来人,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但眼中的警惕丝毫未减。金簪的尖端离他的咽喉只有寸许。

“不然呢?”段玄尘挑眉,目光扫过她手中的金簪,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陆二**好烈的性子。画烧了,人打了,现在还想捅我个窟窿?”他语速很快,带着一种掌控局势的从容,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周围逼近的火光和人影。

“少废话!敢不敢跟我走?”陆鸣玉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喘息,眼神却如同淬火的刀子,直刺段玄尘。这是最后的确认,也是最后的孤注一掷。追兵的脚步声就在假山外了!

段玄尘看着她眼中那团不屈的火焰,感受着她手腕细微却坚定的颤抖,心中最后一丝疑虑烟消云散。他低笑一声,那笑声在混乱的追捕声中几不可闻,却充满了狂放的意味:“有何不敢?”

话音未落,他猛地用力,将陆鸣玉往自己怀里一带!陆鸣玉猝不及防,撞进他坚实的胸膛,鼻尖瞬间充斥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和一种清冽的、如同雪后松针般的男性气息。她手中的金簪差点脱手。

“抱紧!”段玄尘低喝一声,不再犹豫。他一手紧紧箍住陆鸣玉纤细却紧绷的腰身,另一只手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黑色圆球,狠狠砸向追兵最密集的方向!

“砰!”

一声闷响,圆球爆开,瞬间腾起大股浓烈刺鼻的、辛辣无比的黑灰色烟雾!这烟雾扩散极快,瞬间将假山入口附近笼罩,呛得追兵们涕泪横流,咳嗽不止,眼前一片模糊,阵型大乱!

“是烟瘴弹!小心有毒!”“咳咳…她在那边?不…看不清!”混乱的惊呼和咳嗽声响起。

趁此机会,段玄尘搂紧陆鸣玉,如同鬼魅般闪入假山深处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缝隙。他对这里的地形似乎也异常熟悉,在怪石嶙峋、路径曲折的假山群中左拐右绕,动作迅捷如豹,竟将身后的追兵甩开了一段距离。

陆鸣玉被他半抱半拖着,脸颊紧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和奔跑时肌肉的贲张。他身上那件华贵的澜袍被粗糙的石壁刮擦得不成样子,他却毫不在意,只专注于脚下的路和怀中的她。这感觉陌生又奇异,带着一种亡命天涯的**和…莫名的安心?

“这边!”穿过假山群,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条通往府邸偏僻后巷的隐蔽小径。段玄尘没有丝毫停顿,拉着陆鸣玉加速奔跑。后巷狭窄肮脏,堆放着杂物,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与方才谢府的富贵锦绣天壤之别。

巷口,一辆不起眼的、没有任何徽记的青幔牛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辕上坐着一个穿着粗布短褐、戴着斗笠的车夫,身形精悍,正是段玄尘的心腹影卫之一。

段玄尘拉着陆鸣玉冲到车前,一把掀开车帘:“上去!”

陆鸣玉没有丝毫犹豫,手脚并用地爬进车厢。车厢内狭小简陋,只有一张硬榻,与她平日乘坐的香车宝马判若云泥。

段玄尘紧随其后钻入,对着车夫低喝一声:“走!去‘揽月舫’!”

“是!”车夫沉声应道,手中鞭子在空中甩出一个脆响。青牛迈开蹄子,拉着这辆不起眼的牛车,迅速融入了建康城华灯初上、人流渐密的街巷之中。

车厢内,光线昏暗。段玄尘靠在车壁上,微微喘息,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打湿了几缕散落的鬓发。他随意地扯了扯被刮破的澜袍领口,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那双凤眼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如同锁定了猎物的鹰隼,一瞬不瞬地落在刚刚脱离险境、气息未平的陆鸣玉身上。

陆鸣玉蜷缩在车厢另一角,双手紧紧抱着膝盖,那身清雅的天水碧留仙裙早已沾满尘土,裙摆撕裂,杂裾也凌乱不堪。她微微垂着头,墨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半边脸颊,只能看到小巧的下巴和紧抿的、失了血色的唇。劫后余生的战栗和巨大的压力,让她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好了,陆二**,”段玄尘的声音打破了车厢内凝滞的空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却依旧充满了那种玩世不恭的调子,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亡命奔逃只是一场游戏,“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烧了画、捅了篓子、还拉上我这个‘纨绔’亡命天涯,到底图什么了吧?”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实质,穿透昏暗,试图攫取她眼中所有的秘密。

“难不成,真是觉得我段玄尘…比那谢家郎君,更合你心意?”尾音上扬,带着十足的戏谑,却又藏着深不见底的探究。

陆鸣玉缓缓抬起头。散乱的发丝间,那双眼睛抬了起来。里面没有了火盆前的决绝与挑衅,也没有了奔跑时的惶急,只剩下一种深潭般的沉静,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她没有回答段玄尘的问题,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要看穿他那身破烂的纨绔皮囊下,到底藏着什么。

牛车辘辘,碾过建康城的青石板路,向着秦淮河畔的未知驶去。车外,是万家灯火;车内,是刚刚结成危险同盟的两个人,彼此试探,各怀心思。

段玄尘看着那双沉静的眼睛,心中的兴味更浓了。这个“乖乖女”,比他想象的,还要有意思得多。这场意外的逃亡,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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