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浅生写的《带龙凤胎回国,总裁他跪断了腿》这本书是现代言情类型的书,让人看过后回味无穷,强烈推荐大家看一下!主角为凌玥凌修远凌屿,主要讲的是:一个人带俩小的。顶楼夏天热冬天冷,水管有时候还不太灵光,你……能行?”我扯出一个疲惫却坚定的笑容:“没事,阿姨,能住就行……
推着双胞胎婴儿车走出机场时,我就知道迟早会遇见凌修远。五年前他递给我流产同意书,
说打掉孩子才能继续当他的金丝雀。我撕碎协议消失时,他冷笑:“离了我,你活不过三天。
”如今龙凤胎指着商场广告牌喊:“妈妈,那个叔叔好像哥哥!
”凌修远冲过来抓住我手腕:“孩子是谁的?
”我笑着打开手机收款码:“验DNA一次五十万,先付款后采样。
”推着那辆略显笨重的双胞胎婴儿车,碾过机场光洁得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
我后槽牙咬得死紧。五年了。我终于带着我的两个小祖宗,踏上了这片土地。
空气里那股子熟悉的、混杂着尘埃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焦躁的味道,钻进鼻孔,
瞬间就把我拉回那些个喘不过气的日夜。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把,闷得慌。
婴儿车里,哥哥凌屿正睡得四仰八叉,小嘴微微张着,口水流了一小摊。妹妹凌玥倒是精神,
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
小手不安分地去抓悬挂在车顶那个已经有点褪色的毛绒小星星。推着车,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虚又软。五年时间,足够把一个人从里到外碾碎重塑。
当初拖着两个刚出生、比小猫重不了多少的早产儿,
在异国他乡的医院里挣扎求生的那种彻骨寒意,至今想起来,骨头缝里都还冒着凉气。
我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拂过婴儿车冰凉的金属扶手。凌修远。这个名字像个幽灵,
在我踏上故土的那一刻,就无声无息地缠了上来。我知道,在这座城市,只要他还在,
相遇就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这“迟早”,会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地点还如此……具有生活气息。几天后,家附近的进口超市。下午三四点,人不多。
我目标明确,直奔婴幼儿用品区。家里的纸尿裤快告罄了,
凌屿那小子最近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用量激增。货架高,我踮着脚,
伸长手臂去够最上层那个促销装的大包。“妈妈!”婴儿车里,凌玥突然脆生生地喊了一声,
带着点兴奋的小奶音,在安静的货架间显得格外清晰。我手一抖,
差点把刚摸到的纸尿裤掉地上。低头看她:“怎么了玥玥?”小家伙坐在车里,
小胖手指着斜前方高处一块巨大的电子广告屏,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你看!那个叔叔!
像哥哥!”我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搏动。
血液似乎也凝固了,一股冰冷的麻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脖子僵硬地,
一寸寸地顺着女儿指的方向,扭了过去。巨大的电子屏幕上,
正轮播着某个金融峰会的新闻片段。镜头特写给了一个男人。裁剪精良的深灰色西装,
衬得他肩线平直宽阔。侧脸线条冷硬得像刀劈斧凿,下颌绷紧,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
鼻梁很高,薄唇抿成一条没什么情绪的直线。他正微微侧头听着旁边的人说话,眼神深邃,
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习惯性的审视和掌控感。凌修远。
五年时光似乎没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只是那气场,沉淀得更深,更沉,也更……冻人。
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明灭不定。我的呼吸骤然停止,眼前有点发黑。广告屏的光亮得刺眼,
映照出我瞬间褪尽血色的脸。胃里一阵翻搅,喉咙口堵得死死的,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凌屿确实像他。尤其是那鼻子和抿嘴的神态,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缩小版。
每次看到儿子板着小脸的样子,
那些被我刻意深埋的、带着血腥味的记忆碎片就会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妈妈?
”凌玥没得到回应,小手扯了扯我的衣角,仰着小脸,有点困惑地看着我惨白的脸色。
我猛地回神,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把抓住婴儿车的推手,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走!立刻!马上离开这里!“玥玥乖,我们……”我声音干涩发紧,
话没说完,推着车就要调头。然而,已经晚了。一股强大的、带着冷冽气息的压迫感,
如同实质般从侧后方猛地袭来。我的手腕骤然一痛,像是被冰冷的铁钳狠狠箍住,
骨头都要被捏碎。“苏念慈?”低沉的声音在我头顶炸开,每个字都像裹着冰渣子,
砸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冻成了冰。
那熟悉的、曾让我沉溺也让我窒息的气息,带着阔别五年的陌生和更深的冷厉,
毫无缓冲地撞进我的感官。身体的本能快过思考,我猛地转过身,
用尽全身力气想甩开那只手,动作幅度大得差点带翻旁边的婴儿车。凌玥吓得“呀”了一声,
小手紧紧抓住了车沿。手腕上的力道纹丝不动,反而收得更紧,痛得我吸了口冷气。
我被迫抬起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凌修远就站在我面前,
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眼底细微的血丝,还有那深潭之下翻涌着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惊涛骇浪。
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目光锐利得像是要把我整个人从里到外剖开,一寸寸地检视。五年了。
他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副足以吸引所有目光的完美皮囊,
只是眉宇间那股冷峻和上位者的威压,沉淀得更深,也更迫人。
时间似乎只在他身上雕刻出更深的轮廓,更重的气势。他的视线像探照灯,
在我脸上狠狠剐过几秒,然后猛地向下,死死钉在了婴儿车里。凌屿还在呼呼大睡,
小脸睡得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凌玥则睁着大眼睛,
好奇又带着点怯意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浑身散发着可怕气息的高大男人。
凌修远的目光在两个孩子脸上来回扫视,瞳孔剧烈地收缩着,呼吸明显变得粗重起来。
他抓着我的手,力道大得我怀疑骨头下一秒就要裂开。“孩子?”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声音沙哑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和某种被狠狠愚弄的戾气,
“谁的?”手腕上的剧痛让我倒抽一口凉气,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上眼眶。但心里的那股火,
那被强行压抑了五年的委屈、愤怒和不甘,被这熟悉的、居高临下的质问彻底点燃了。痛?
这痛,比起当年躺在冰冷手术台上,看着医生拿着器械走过来时那种灭顶的绝望,
算得了什么?比起早产生下他们,在生死线上挣扎时,身边空无一人,
只有异国医院惨白刺眼的灯光,又算得了什么?我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眼底那点水光已经被逼退,只剩下冰冷的嘲讽和一种近乎破罐子破摔的尖锐。
我甚至扯动嘴角,对他露出了一个极其虚假、极其刺眼的笑容。“凌总,五年不见,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带着点刻意的轻快,只是那平静底下是冻硬的冰层,
“您还是这么……贵人多忘事?”他眉头拧得死紧,眼神锐利如刀。我不再看他,
空着的左手慢条斯理地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解锁,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几下,
动作流畅得没有一丝犹豫。然后,我把屏幕举到他眼前,几乎要贴到他高挺的鼻梁上。
屏幕上,赫然是一个清晰无比的收款码。“想知道?”我微微歪头,笑容更盛,
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和恶意,“简单。验DNA,一次五十万。童叟无欺,先付款,后采样。
支持扫码支付,秒到账。”空气瞬间凝固了。超市里轻柔的背景音乐还在响着,
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却像是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冰窟。周围的货架、商品、灯光,
都成了模糊而遥远的背景板。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凌修远的脸,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所有血色。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地钉在我举着的手机屏幕上,
那刺眼的二维码,像是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扇在他那张向来波澜不惊、掌控一切的俊脸上。
震惊、错愕、被羞辱的狂怒……无数种情绪在他眼中剧烈地翻滚、碰撞,
最终沉淀为一种深不见底的寒冰和戾气。他抓着我手腕的力道,
骤然加重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我甚至听到了自己腕骨不堪重负发出的细微**,
尖锐的疼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但我死死咬着下唇内侧,尝到了铁锈味,
硬是没让自己哼出声,也没让脸上那刺眼的笑容垮掉半分。“苏念慈,”他开口了,
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刺骨的寒意,“你找死。
”那冰冷的字眼砸在脸上,反而像火星溅进了滚油。我手腕疼得快断掉,
可心里憋着的那股邪火,烧得比这疼更烈。五年,整整五年!
那些被他轻飘飘一句话就打入地狱的日子,
那些抱着两个早产儿在异国医院里哭到昏厥的夜晚,
那些刷爆信用卡、低声下气求人看孩子脸色才换来一点微薄收入的屈辱……全都翻涌上来。
“找死?”我嗤笑出声,声音因为疼痛和愤怒有点抖,但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
狠狠钉回去,“凌总,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大庭广众的,您想干什么?像五年前一样,
再塞给我一张流产同意书?”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钳着我手腕的手指似乎松了那么一丝丝缝隙,但眼中的冰寒风暴更盛。“你说什么?
”他声音里的压迫感几乎凝成实质。“说什么?”我毫不退缩地迎上他吃人的目光,
手腕的剧痛让我额角渗出冷汗,但脸上的笑却越发尖锐刻薄,“我说,
凌总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五年前,您助理亲手递给我的那份‘礼物’,
那份签好您大名、逼我打掉肚子里‘野种’才能继续当您笼子里金丝雀的协议,您忘了?
”我喘了口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撞击着那些陈年的伤口,
痛得我指尖都在发麻:“您当时怎么说的来着?哦,
想起来了——”我模仿着他当年那种冰冷、轻蔑、不带一丝人味的腔调,
一字一句地复述:“‘苏念慈,离了我,你活不过三天。乖乖签字,打掉,
你还能过回以前的日子。’”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说出口的瞬间,
五年前那种灭顶的绝望和心死,又一次清晰地攫住了我。凌修远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了,
只剩下一片骇人的惨白和铁青。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里翻涌着极其复杂的东西——震惊、茫然、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彻底打败认知的暴怒。
他抓着我的手,力道时松时紧,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我……从来没给过你这种东西!
”他几乎是低吼出来,声音带着一种被冤枉的狂怒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呵。”我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混着冷汗一起滚落下来,
砸在冰冷的地砖上,“重要吗?凌修远,不重要了!是你亲手给的,还是你授意的,
对我来说,有区别吗?结果都一样!我签了字,如你所愿地‘消失’了,滚得远远的!现在,
你又凭什么来质问我孩子是谁的?”我猛地用力,几乎是拼尽全身的力气,狠狠一甩!
手腕上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但终于挣脱了他铁钳般的禁锢。
皮肤上瞬间浮现出几道深红色的指印,**辣地疼。“离我和我的孩子远点!”我声音嘶哑,
带着哭腔,却异常凶狠,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兽。我一把将婴儿车护在身后,
像护着最后的两块珍宝,胸膛剧烈起伏着,怒视着他。凌修远站在原地,
高大的身躯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他看着我手腕上刺眼的红痕,
又看向婴儿车里被吓到、小嘴瘪着快要哭出来的凌玥,
还有依旧在熟睡、对此一无所知的凌屿,眼神剧烈地变幻着。
震惊、暴怒、还有一丝极其陌生的……无措?“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就在这时,一直瘪着嘴强忍着的凌玥,大概是看到妈妈哭了,
又被这个可怕叔叔吓到,终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奶音撕心裂肺,
充满了恐惧:“妈妈!妈妈!怕!呜呜呜……”这哭声像一把尖刀,瞬间划破了凝固的空气,
也刺得我心脏猛地一抽。我顾不上手腕的疼和脸上的泪痕,立刻蹲下身,
手忙脚乱地把小女儿从婴儿车里抱出来,紧紧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声音哽咽地哄着:“玥玥乖,玥玥不怕,妈妈在,妈妈在呢……不怕啊,
坏叔叔我们不理他……”凌屿也被妹妹的哭声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
茫然地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小脸上写满了懵懂。凌修远看着这一幕,
看着我把两个孩子紧紧护在怀里、如同惊弓之鸟般防备着他的样子,
他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近乎灰败的惨白。他高大的身躯微微晃了一下,
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小步,似乎想靠近,但看到我瞬间抱紧孩子、充满敌意和戒备的眼神,
那一步硬生生地僵在了半空。他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几下,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翻涌着极其复杂痛苦的情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轰然倒塌。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那目光沉得像是要把我们三人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然后,他猛地转过身,大步离开,背影僵硬得如同石雕,带着一种近乎仓皇的决绝,
很快消失在货架的尽头。直到那迫人的气息彻底消失,我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抱着还在抽噎的凌玥,靠着冰冷的婴儿车,缓缓滑坐在地上。手腕上的剧痛,心里的钝痛,
还有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一起涌了上来。凌屿爬过来,伸出小手,笨拙地擦着我脸上的泪痕,
奶声奶气地问:“妈妈,不哭……那个叔叔,坏?”我紧紧搂住两个孩子,
把脸埋在他们带着奶香味的柔软头发里,无声地点点头,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是啊,坏。
坏透了。那天之后,凌修远像是人间蒸发了。但我知道,以他的性格和能力,
消失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需要时间,
去查证我丢给他的那个爆炸性消息——那份流产同意书。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他。
生活像上紧的发条,带着两个孩子,
找房子、添置生活用品、联系幼儿园……每一件琐事都足以耗尽精力。
手腕上的淤青过了快一周才消下去,留下淡淡的黄印子,像个丑陋的烙印,
时刻提醒着我那场猝不及防的重逢。一周后的下午,阳光正好。
我带着凌屿和凌玥在小区附近的小公园里玩滑梯。凌玥胆子小,只敢玩矮矮的塑料滑梯,
凌屿则像个小猴子,在稍微高点的组合滑梯上爬上爬下,玩得不亦乐乎。“妈妈!你看我!
”凌屿爬到最高处,兴奋地朝我挥手。我笑着应了一声:“慢点,屿屿!”就在这时,
一道高大的阴影无声无息地笼罩下来,挡住了我面前的阳光。熟悉的气息,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疲惫感。我的心猛地一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不用抬头,
也知道是谁。凌修远站在我面前几步远的地方。他没穿西装,只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衫,
领口微敞,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几天不见,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下巴上也冒出了胡茬,
整个人透着一股风尘仆仆的疲惫和……一种近乎颓败的沉重。他的目光越过我,
死死地落在不远处滑梯上那个小小的身影——凌屿身上。那眼神极其复杂,有探究,
有难以置信,还有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望。凌屿正好又从滑梯上溜下来,咯咯笑着跑向我。
一抬头,也看到了这个突然出现、挡着阳光的“坏叔叔”。小家伙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起来,
下意识地往我身后缩了缩,小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裤腿,大眼睛里充满了警惕和一丝……好奇?
凌修远的目光艰难地从凌屿身上移开,落回到我脸上。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发出声音,沙哑得厉害:“那份协议……不是我签的。”他顿了顿,
眼神锐利地盯着我,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急于剖白自己的迫切:“我查了。五年前,
就在你……离开之前,我的签名章丢失过一天。负责给你送协议的助理,
是我堂妹凌薇安插在我身边的人。”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石头,砸在凝滞的空气里。
我抱着凌玥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凌薇?
那个总是用甜美笑容掩饰着刻薄眼神、看我的目光永远带着居高临下和不屑的凌家大**?
她一直视我这个“攀附”她堂哥的灰姑娘为眼中钉。这个解释……逻辑上说得通。
凌薇有动机,也有能力做到。那个助理,我记得,确实对凌薇言听计从。可是……晚了。
太晚了。我扯了扯嘴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一丝波澜也无。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仿佛他说的是一件与我毫不相干的事情,
“所以呢?”凌修远大概没料到我是这种反应。
他眼中那份急于证明的清白和压抑的痛苦瞬间被错愕取代,随即又被一种更深的焦躁覆盖。
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苏念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根本不知道你怀孕!更不可能让你去打掉孩子!”他的声音不自觉拔高,
带着一种被误解的愤怒和委屈,引得旁边几个带孩子的家长好奇地看了过来。
我怀里的凌玥被这突然提高的声音吓到,小身子一抖,往我怀里钻得更深了。
凌屿也紧张地抓紧了我的裤子。“凌修远!”我立刻侧身,将两个孩子更严密地挡在身后,
像护崽的母狮,眼神冰冷锐利地刺向他,“你吓到孩子了!这里是公园,
不是你的总裁办公室!”他被我眼中的冰冷和戒备刺得一窒,脚步硬生生顿住,
脸上闪过一丝狼狈。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制翻腾的情绪,声音放低了些,
却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固执:“跟我谈谈。念慈,我们好好谈谈。找个安静的地方,
就我们两个。”“没什么好谈的。”我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孩子是我的,跟你没关系。五年前没关系,现在、以后,也永远不会有关系。凌总,
请你离开。”“苏念慈!”他眼中压抑的痛苦终于爆发,染上了一丝猩红,
那是一种被彻底拒绝、被强行割裂的狂怒和绝望,“那是我的孩子!我的骨血!
你凭什么……”“凭我是他们的妈!”我厉声打断他,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如同磐石,“凭我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医院里,
把他们从保温箱里抱出来!凭我一个人,没日没夜地喂奶换尿布,
抱着发烧的他们整夜不敢合眼!凭我一个人,打三份工,累到站着都能睡着,
也要把他们养得白白胖胖!这五年,你在哪里?凌修远,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的质问像连珠炮一样砸过去,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的重量。
积压了五年的委屈、愤怒和独自支撑的辛酸,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但我死死咬着牙,不让它掉下来。凌修远被我吼得僵在原地,
脸色惨白如纸。他张着嘴,却一个字也反驳不了。那些质问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
也烫在他迟来的、苍白无力的“真相”上。他看着我身后紧紧依偎着我的两个孩子,
看着凌屿那张和他酷似的小脸上懵懂又带着点害怕的神情,
看着凌玥埋在我怀里微微颤抖的小身子,他眼中的猩红慢慢褪去,
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浓得化不开的痛苦和……灰败。他高大的身躯晃了一下,
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踉跄着后退了一小步。最终,他没有再说一个字。
只是用那双承载了太多复杂情绪、痛苦得几乎碎裂的黑眸,
深深地、绝望地看了我们最后一眼。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告别,又像是在刻下永恒的印记。
然后,他猛地转过身,背影仓皇而狼狈,几乎是逃也似的,大步离开了小公园。
阳光落在他僵直的脊背上,却驱不散那股沉重的、近乎死寂的孤独和绝望。
看着他消失在公园入口的背影,我紧绷的身体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松懈下来。
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我蹲下身,把两个受到惊吓的孩子紧紧搂进怀里。
“妈妈……”凌屿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我的脸,“坏叔叔走了……不怕。
”凌玥也抬起头,大眼睛里还含着泪花,带着哭腔小声说:“妈妈,
不哭……”我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把涌上来的酸涩狠狠压下去,努力对他们挤出笑容:“嗯,
不怕。坏叔叔走了。妈妈带你们去买小蛋糕吃,好不好?”“好!
”两个小家伙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暂时忘记了刚才的恐惧。我牵着他们的小手,
慢慢往公园外走。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多少暖意。凌修远知道了真相,
也知道了孩子是他的。但这,仅仅只是开始。以他的性格,绝不可能就此放手。更大的风暴,
还在后面。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凌修远没有再来找我。但那种无形的压力,
却像一张慢慢收紧的网,无处不在。先是房东突然打来电话,带着十二万分的歉意,
说房子被他儿子结婚急用,不能再租给我们了,愿意双倍赔偿违约金。紧接着,
我好不容易托朋友联系上、本来谈得差不多的那家口碑不错的私立幼儿园,
园长也亲自打来电话,委婉地表示名额已满,非常抱歉。
我站在刚刚布置好、还没来得及住热乎的“新家”客厅里,看着打包了一半的纸箱,
听着电话那头园长公式化的歉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指尖冰凉,
手机都差点握不住。这算什么?温水煮青蛙?用这种不动声色却精准打击的方式,
逼我走投无路,然后乖乖把孩子送到他面前?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好,凌修远,
你够狠。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怒和恐慌。不能慌,苏念慈,绝对不能慌!为了孩子,
你也得撑住!找新住处刻不容缓。我抱着手机和电脑,像疯了一样刷房源信息,
打了无数个电话。最终,在距离市区很远的一个老旧小区,
找到了一套顶楼带小露台的一居室。房子很小,墙壁有些斑驳,楼道里光线昏暗,
但租金便宜得可怜,几乎是之前那套的一半。签合同的那天,
房东是个满脸皱纹、眼神却透着精明的老太太,上下打量着我,
又看看我脚边乖乖站着、好奇打量新环境的两个孩子,咂咂嘴:“不容易啊,
一个人带俩小的。顶楼夏天热冬天冷,水管有时候还不太灵光,你……能行?
”我扯出一个疲惫却坚定的笑容:“没事,阿姨,能住就行。谢谢您。
”老太太没再多说什么,收了押金和租金,把钥匙给了我。搬家那天,我一个人,
像只不知疲倦的蚂蚁。大的行李箱,小的收纳箱,婴儿车,儿童餐椅……一趟又一趟,
往返于老旧的、没有电梯的七层楼梯。汗水浸透了头发和后背的衣服,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双腿像灌了铅,每抬一次都沉重无比,手臂的肌肉因为过度用力而酸胀发抖。
凌屿和凌玥很乖,坐在楼梯拐角的小板凳上,那是之前住户遗弃的。
凌屿抱着他的小汽车玩具,凌玥则安静地翻着一本图画书。偶尔,凌屿会抬头,
奶声奶气地问:“妈妈,累不累?屿屿帮你拿!
”说着就要去抱旁边一个对他来说过于沉重的小收纳盒。“不用不用,屿屿乖,
你和妹妹坐着等妈妈就好。”我赶紧制止他,喘着粗气对他笑,心却酸得一塌糊涂。
当最后一件行李拖进那个狭小、弥漫着淡淡霉味的新家,我整个人瘫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又涩又痛。凌玥爬过来,
用她柔软的小手,笨拙地帮我擦汗:“妈妈,喝水。
”她把一直抱在怀里的、只剩小半瓶的儿童水杯递到我嘴边。我张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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