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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傅嫡女沦为阶下囚以后

当太傅嫡女沦为阶下囚以后

当太傅嫡女沦为阶下囚以后

已完结
  • 作者:观同月
  • 分类:言情
  • 更新时间:2025-06-25 19:08:55

玉碎宫倾秋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我手中的青瓷茶盏里投下细碎的金斑。我轻轻晃动着盏中琥珀色的茶汤,看着浮沉的菊花瓣,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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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节选

《当太傅嫡女沦为阶下囚以后》这本书造成的玄念太多,给人看不够的感觉。观同月虽然没有华丽的词造,但是故事起伏迭宕,能够使之引人入胜,主角为夜枭楚陌尘。小说精选:八月初,我病倒了。可能是前日在溪边玩水受了凉,半夜突然高烧不退。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轻轻拍我的脸,焦急地呼唤我的名字。……

第一章:玉碎宫倾秋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我手中的青瓷茶盏里投下细碎的金斑。

我轻轻晃动着盏中琥珀色的茶汤,看着浮沉的菊花瓣,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玉璃姐姐这'落英缤纷'的茶艺,当真名不虚传。"兵部尚书家的二**林媛托着腮,

眼中满是钦羡,"难怪连皇后娘娘都赞不绝口。"我将茶盏递给她,袖口滑落,

露出腕间那只羊脂玉镯。"不过是些雕虫小技,妹妹过誉了。"满园菊花争艳,

我作为太傅嫡女举办的赏菊诗会,向来是京城闺秀们挤破头也想参加的盛会。十六年来,

我早已习惯被艳羡的目光包围,习惯了自己高高在上的位置。"玉璃,

你快来看看我这首《咏菊》写得如何?"礼部侍郎的千金王芷柔招手唤我。我刚要起身,

忽然前院传来一阵嘈杂声响,紧接着是慌乱的脚步声。我的贴身丫鬟锦儿跌跌撞撞跑进来,

脸色惨白如纸。"**!不好了!禁军...禁军闯进来了!

"我手中的茶盏"啪"地摔在地上,碎成几瓣。还未等我反应过来,

一队身着铁甲的禁军已经闯入后花园,为首的统领手持明黄圣旨,目光如刀。

"姜氏玉璃接旨!"满园闺秀惊慌失措,我强自镇定,理了理衣裙跪下。

膝盖触到冰凉的地面时,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傅姜维远勾结外敌,图谋不轨,罪证确凿,着即刻收监问斩,

家产抄没,女眷没入教坊司。钦此。"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不可能!我父亲忠心耿耿,

绝无二心!"我抬头厉声喊道,声音却颤抖得不成样子。禁军统领冷笑一声:"带走!

"我被粗暴地拖起来,余光瞥见那些平日里与我姐妹相称的闺秀们纷纷后退,

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王芷柔甚至用帕子掩住口鼻,眼中满是嫌恶。"父亲!我要见父亲!

"我被押着穿过熟悉的回廊,哭喊着。直到前院,我看到父亲被铁链锁住,

往日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散乱不堪,官帽滚落在地。"玉璃!"父亲看见我,

眼中闪过痛楚,"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下去!""爹——!"我挣扎着想冲过去,

却被禁军死死按住。父亲被拖走前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的复杂情绪我多年后才懂。

当时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时,我躺在阴冷潮湿的牢房里,

手腕上的玉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镣铐。隔壁牢房传来母亲压抑的啜泣声。

"母亲..."我爬到栏杆边,声音嘶哑。"玉璃..."母亲从栏杆缝隙中伸出手,

我紧紧握住,那曾经保养得宜的手如今布满伤痕。

"你父亲他...已经..."我咬破了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太傅府上下三百余口,

男丁问斩,女眷为奴。一夜之间,我从云端跌落泥潭。三日后,

我和其他年轻女眷被押往教坊司。临别前,母亲偷偷将一支银簪塞给我,

在我耳边低语:"保全清白,必要时..."我知道她的意思。教坊司的日子比牢狱更可怕。

司教嬷嬷第一日就让我们跪在院中,挨个审视。"特别是这位太傅千金,

"她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细皮嫩肉的,定能卖个好价钱。"我浑身发抖,

却倔强地瞪着她。她大笑起来,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到了这儿还摆**架子?

今晚就开始学怎么伺候男人!"那夜,我蜷缩在角落,握着母亲给的金簪。

当其他女孩哭累睡去后,我将簪尖对准了自己的咽喉。"爹,

女儿来陪你了..."我用尽全力刺下,却在最后一刻被人抓住了手腕。

司教嬷嬷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若死了,

你母亲和那些姜家女眷一个也别想活。"我被绑起来鞭打,却咬紧牙关不哭一声。伤好后,

我被强迫学习各种取悦男人的技艺,从歌舞到媚术。每日都有姐妹被带出去"见客",

回来时眼中再无光彩。一个月后,轮到我登台表演。我穿着暴露的纱衣,

在众目睽睽下跳一支**的舞。台下男人们贪婪的目光像毒蛇般缠绕着我,我机械地动作着,

灵魂仿佛已经抽离。就在乐曲达到**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台下一片混乱,

我感到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抱起。最后的意识里,我只看到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第二章:山中囚徒剧烈的颠簸中,我恢复了意识。后颈处传来钝痛,眼前一片模糊。

我试图抬手揉眼睛,却发现双手被柔软的布带束缚在身前——不是粗糙的绳索,

倒像是谁特意用了丝绸,以免勒伤我的手腕。身下是不断起伏的硬实物体,

耳边传来"哒哒"的声响。我眨了眨眼,视线逐渐清晰:我正在马背上,

背靠着一个宽阔的胸膛,一只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握着缰绳,在我腰侧若即若离。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教坊司、登台表演、那个从天而降的黑影..."醒了?

"头顶传来低沉的男声,震得我后背微微发麻。我浑身一僵,本能地挣扎起来。"放开我!

你是谁?要带我去哪?""别乱动。"他的手臂收紧了些,却意外地没有更多冒犯,

"掉下去摔断了脖子,我可白忙一场。"我停止挣扎,但不是因为听从,而是在积蓄力量。

当他稍微放松警惕时,我猛地用手肘向后击去——"唔!"他闷哼一声,

却迅速钳制住我的动作,"姜**,你的勇气可嘉,但技巧欠佳。"他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认知让我血液凝固。"你是谁?"我咬牙切齿地问。"江湖人称'夜枭'。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对你而言,只是个采花贼罢了。"采花贼。

这三个字让我胃部绞痛。刚出狼窝,又入虎穴?"杀了我吧。"我挺直脊背,声音冷得像冰,

"我宁愿死,也不会任你摆布。"夜枭突然勒住马,寂静的山林中只有马匹粗重的喘息声。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翻身下马,在我惊呼声中将我拦腰抱下。我的双脚刚触地就腿软得跪倒,

这才意识到被下过药。夜枭蹲下身,与我平视。他戴着半张银色面具,

露出线条坚毅的下巴和薄唇。月光下,那双眼睛深邃如潭,看不出情绪。"姜玉璃,

"他第一次叫我的全名,"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强迫你。但你现在别无选择。

""为什么选我?"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教坊司那么多姑娘...""因为你不该在那里。"他站起身,背对着我,

"休息半个时辰,还要赶路。"我盯着他的背影,心中疑窦丛生。

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矛盾之处:言辞粗鲁却举止克制,自称采花贼却对我保持距离,

明知我是罪臣之女却冒险相救...天蒙蒙亮时,我们到达一处隐蔽的山中小屋。

简陋的茅草屋顶,粗糙的原木墙壁,但看起来结实干燥。夜枭推开门,示意我进去。

屋内比想象中整洁:一张木床,一套桌椅,角落有个简易灶台。墙上挂着几件武器,

桌上整齐摆放着笔墨纸砚。"暂时住这里。"夜枭取下披风挂在门后,"山下有溪流,

每日可取清水。我会定期送食物和必需品。"我站在门口不动:"然后呢?等你玩腻了,

再把我卖到别处?"他转头看我,面具下的嘴角绷紧。"我说过,不会强迫你。

"他从床下拖出个木箱,"这里有换洗衣物,都是新的。你若想逃跑,

"他指了指窗外陡峭的山路,"请便。但不出半里就会被狼群撕碎。"我抿紧嘴唇。

他说的可能是实话,这荒山野岭,我一个弱女子确实寸步难行。夜枭似乎看出我的想法,

从腰间取下一把精致的匕首放在桌上。"防身用。对着我或者野兽都行。"说完,

他竟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我听到外面马匹嘶鸣声渐远,才瘫坐在地上,终于哭了出来。

三日后,夜枭回来了,带着大包小包。我躲在墙角,手握匕首。他瞥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只是将东西一一放好:米面、肉干、时令蔬菜,甚至还有几本书和一套茶具。"《山海经》?

"我忍不住出声,随即懊恼地咬住舌头。夜枭动作顿了顿,

将书推向我这边:"店家说这是新刻印的,图文并茂。"我没想到他会知道我喜欢什么。

在太傅府时,我的书房里就收藏了各种版本的《山海经》。

夜枭继续往外取东西:一套素雅的衣裙、绣鞋、木梳,还有...一包桂花糕?

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教坊司的伙食粗劣,我已经很久没吃过精致的点心了。"吃吧。

"他将桂花糕放在我够得着的地方,然后退到门外,"我去溪边处理猎物。"等他走远,

我小心地打开油纸包。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正是我以前最爱的城南徐记桂花糕。

我狼吞虎咽地吃了两块,才勉强找回些理智。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若说是讨好我,

为何又保持距离?若说是囚禁我,为何给我武器和自由?傍晚,夜枭在屋外生火烤野兔。

香气飘进来,我的胃又开始**。犹豫再三,我推门走了出去。夜枭抬头看了我一眼,

没说话,只是用匕首割下一条兔腿递给我。我接过,小口吃起来。肉质鲜嫩多汁,

调味恰到好处。"你识字?"我突然问。夜枭点头:"略通文墨。""你的字,给我看看。

"他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用树枝在地上写了"天地玄黄"四个字。字迹挺拔有力,

结构严谨,绝非普通盗匪能写出来的。"师从何人?"我追问。"年少时上过几年私塾。

"他轻描淡写地回答,随即转移话题,"明日我要下山一趟,三天后回来。门窗从内可闩,

食物足够。"我盯着他面具下的眼睛,想找出蛛丝马迹,却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夜枭果然守信,每三日便回来一次,带来各种生活所需。渐渐地,

我的活动范围从屋内扩展到屋外的小院。他没限制我的自由,但每当我试图往山下走,

总能在林间看到他若隐若现的身影——无声的警告。一个月后的雨夜,我被雷声惊醒,

发现夜枭还没回来。这本不关我事,却莫名辗转难眠。直到凌晨,门被猛地推开,

浑身是血的夜枭跌了进来。我惊坐而起,下意识抓起匕首。

"别怕..."他靠在门框上喘息,"不是我的血...大部分不是..."说完,

他滑坐在地,昏了过去。我犹豫再三,还是点灯查看。他的黑衣被划开几道口子,

右肩一处伤口尤其深,鲜血汩汩流出。我该任他流血致死,这样我就能逃走了。我攥紧匕首,

手却抖得厉害。最终,我叹了口气,翻出他准备的干净布条和金疮药。

处理伤口需要脱掉他的上衣。我小心翼翼地解开衣带,露出他精壮的上身。

苍白的皮肤上布满新旧伤痕,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道从左肩延伸到右肋的狰狞疤痕,

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当我为他擦拭肩部伤口时,夜枭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我们四目相对,他的瞳孔在烛光下收缩成针尖大小,满是警觉和...痛苦?"别动,

"我挣开他的手,"伤口需要包扎。"他安静下来,目光却一直追随着我的动作。近距离看,

他的睫毛意外地长,在脸上投下阴影。面具下的半边脸线条分明,喉结随着呼吸上下滚动。

"为什么救我?"他突然问。我手上一重,他闷哼一声。"疼死你活该。"我恶狠狠地说,

却放轻了动作,"就当还你桂花糕的人情。"夜枭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得牵动伤口又皱眉。

包扎完毕,我起身要走,却被他轻轻拉住衣角。"谢谢。"他说得极轻,却让我心头一颤。

我没回头,甩开他的手吹灭蜡烛,回到自己的角落。黑暗中,我摸到自己发烫的脸颊,

和不受控制加速的心跳。这不对劲。他是我什么人?绑匪、采花贼、囚禁我的人。我该恨他,

而不是...而不是什么?我不敢想下去。雨声渐歇时,我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鬼使神差地,我轻手轻脚地靠近,借着微光看他沉睡的脸。面具的带子松了,

露出一小片肌肤。我伸手想揭开,却在最后一刻停住。知道他的真面目又如何?我们之间,

本就不该有任何交集。第三章:心墙渐裂盛夏的山雨来得又急又猛。

我正在屋后的小菜园里摘野菜,豆大的雨点突然砸下来,瞬间就将我淋得透湿。

我抱着野菜跑回屋,刚关上门,外面就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夜枭下山已经两天了,

按理说明天才会回来。我换了干衣服,坐在窗边看雨。突然,"啪嗒"一声,

一滴水落在我手背上。抬头一看,茅草屋顶漏了,而且不止一处。我连忙挪开床铺和书桌,

用能找到的所有盆碗接水。但雨越下越大,漏处越来越多,很快屋内就变成了水帘洞。

我蜷缩在唯一干燥的角落,听着此起彼伏的"滴答"声,竟觉得有些好笑——堂堂太傅千金,

如今竟为一间破茅屋发愁。正当我苦中作乐时,门被猛地推开,夜枭浑身湿透地冲了进来,

怀里抱着几块油布和工具。"你怎么——"我刚开口就被雷声淹没。夜枭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环顾屋内惨状,二话不说搬来梯子就爬上了房梁。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他在屋顶上忙碌,

我在下面递工具、扶梯子。风雨中,他的身影时隐时现,动作却稳如磐石。直到深夜,

雨势稍缓,他才浑身湿透地下来。屋内大部分地方已经保住,只有角落还在滴水。

"那里不重要,"他指着漏水的角落,"你先睡干燥的地方。""你呢?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夜枭指了指门边的长凳:"我守夜,看哪里还需要补。

"我本该高兴他离我远点,却莫名有些不是滋味。躺在床上,

听着他轻微的走动声和屋外的雨声,我竟感到一种奇怪的安心。第二天醒来,雨已经停了,

阳光透过修补过的屋顶洒落斑驳光影。夜枭不在屋内,门虚掩着。我推门出去,

看到他靠在门廊柱子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锤子。晨光中,他没戴面具,

那张脸第一次完整地呈现在我面前: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唇线分明,

下巴上有道浅浅的疤痕。没了面具的遮挡,他看起来年轻许多,顶多二十出头,

眉宇间还带着些许稚气。我鬼使神差地伸手,却在即将触及时停住。他忽然睁开眼睛,

我们四目相对,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我慌忙后退,却被他一把拉住——不是粗暴的,

而是轻柔的,仿佛怕碰碎我。"小心,"他指着台阶下的水洼,"路滑。"他的手心很暖,

指腹有茧,磨蹭着我的皮肤,引起一阵战栗。我抽回手,脸颊发烫,借口去溪边洗漱逃开了。

那天之后,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夜枭不再总是戴着面具,我也没那么怕他了。

我们甚至会一起吃饭,偶尔交谈几句。他很少说起自己的事,

却喜欢听我讲我之前在太傅府的往事,眼中闪烁着我读不懂的情绪。七月流火,

山中却凉爽宜人。我开始探索小屋周围,采野花、摘野果,

甚至尝试用夜枭给的匕首捕鱼——虽然从未成功。他每次下山回来,

总会带些新奇玩意儿给我:一本诗集、一盒胭脂、几支画笔..."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接过他这次带回的九连环,"这些哄人的玩意儿...""解开了有奖励。

"他嘴角微扬,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近乎微笑的表情。我轻哼一声,

却在他转身后迫不及待地摆弄起来。晚上,当我终于解开最后一个环时,

欢呼声引来了正在劈柴的夜枭。"奖励呢?"我得意地晃着解开的九连环。

夜枭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城南徐记的龙须糖。"我怔住了。

龙须糖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但自从十二岁那年因为贪吃闹牙疼被父亲禁止后,就再没碰过。

他是怎么知道的?"猜的,"他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小姑娘都爱吃甜食。"我接过糖,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像被烫到般缩回。夜枭的目光暗了暗,转身要走。"等等,

"我鼓起勇气,"你...要不要一起吃?"他背影僵了僵,最终摇头:"还有柴要劈。

"看着他的背影,我忽然意识到,这个曾经让我恐惧的男人,如今却让我感到...孤独。

不是我的孤独,而是他的。那种即使近在咫尺,也仿佛与世界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的孤独。

八月初,我病倒了。可能是前日在溪边玩水受了凉,半夜突然高烧不退。迷迷糊糊中,

我感觉有人轻轻拍我的脸,焦急地呼唤我的名字。"冷..."我蜷缩成一团,牙齿打颤。

厚重的被子压上来,然后是温热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手臂环住我的肩膀。我想挣扎,

却无力动弹。"别怕,我下山找大夫。"夜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即离开。我陷入昏沉,

时睡时醒。不知过了多久,苦涩的药汁灌入口中,我呛得咳嗽,却被温柔而坚定地继续喂药。

"咽下去,玉璃,求你了..."夜枭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勉强吞咽,又陷入黑暗。

恍惚中,有冰凉的手帕擦拭我的额头和脖颈,有温暖的臂弯扶我起来喝水,

还有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念诗,一首接一首,直到我平静下来。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我微微睁眼,看到夜枭跪在床边,

面具不知何时摘掉了,眼下有浓重的阴影。他捧着我的手掌贴在额头,

喃喃自语:"别死...别像他们一样离开我..."我想问"他们"是谁,却发不出声音。

一滴温热的水珠落在我手背上。他在哭吗?为我?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

我浑身酸痛却清爽,显然被人细心擦洗过。屋内飘着药香,炉子上煨着粥。

夜枭靠在床尾睡着了,头一点一点的,手里还攥着湿布。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

勾勒出完美的侧颜。我第一次注意到他的睫毛那么长,

在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鼻梁高挺如刀削,唇形优美如画;下巴上的疤痕不仅无损他的英俊,

反而增添了几分野性魅力。我本该厌恶这个囚禁我的人,却在这一刻,心脏漏跳了一拍。

夜枭突然惊醒,看到我睁着眼睛,立刻扑到床边:"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他伸手摸我的额头,我本能地瑟缩,却被他坚定的手掌按住。"退烧了,"他长舒一口气,

"谢天谢地。""你...一直照顾我?"我声音嘶哑。"三天。"他倒了杯温水给我,

"大夫说再烧下去就危险了。"我小口喝水,偷瞄他憔悴的脸庞和皱巴巴的衣服:"为什么?

"夜枭的动作顿了顿,目光复杂:"因为我欠你的。"没等我追问,

他转身去盛粥:"先吃点东西,再把药喝了。"康复期间,夜枭几乎寸步不离。

他变着花样做容易消化的食物,读诗给我听,

甚至笨手笨脚地帮我梳头——虽然最后总是梳成乱七八糟的辫子。

"你以前没给姑娘梳过头吗?"我忍不住问。夜枭的手停住了:"没有。

""采花贼不是应该很擅长这个吗?"我半开玩笑地说。铜镜中,

我看到他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我不是..."他深吸一口气,"算了。"那天晚上,

他罕见地没有睡在门外,而是下山去了,直到次日中午才回来,身上带着酒气。

我开始主动与他交谈,起初只是询问山中的花草鸟兽,后来渐渐谈到诗词歌赋。

令我惊讶的是,夜枭学识渊博,尤其精通《楚辞》和乐府诗。我们常常在油灯下对坐,

讨论某句诗的深意,直到夜深。"你读过很多书。"某天夜里,我忍不住指出。

夜枭正为我讲解《赋说新词》,闻言停下:"嗯,小时候家里...请过好老师。

""你家是做什么的?""普通商户。"他回答得太快,明显在撒谎。我不再追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有——比如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和每次不经意触碰时加速的心跳。九月的一天,夜枭突然说要教我防身术。

"为什么突然...""山中危险,"他打断我,"野兽,或者...其他人。

"于是每天清晨,我们都在屋前的空地上练习。

他教我怎么出拳、怎么踢腿、怎么用匕首刺向敌人要害。当他从背后环住我,

调整我握匕首的姿势时,呼吸喷在我耳畔,让我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专心,

"他低声呵斥,却同样气息不稳,"敌人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那你呢?"我突然转身,

匕首抵在他咽喉,"你是我的敌人吗,夜枭?"我们近在咫尺,呼吸交融。

他的喉结在我刀尖下滚动,眼中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如果是呢?"他哑声问。

"那我应该现在就杀了你。"我嘴上强硬,手却在抖。

夜枭轻轻握住我拿刀的手腕:"那就动手。"我们僵持着,谁都没有动。最终,我丢下匕首,

推开他跑回屋里,心脏狂跳不止。那晚,我们默契地避开了对方。我早早熄灯假寐,

听到他在门外徘徊良久,最终轻叹一声离去。第二天清晨,

我在枕边发现了一支新摘的野山菊,嫩黄的花瓣上还带着晨露。窗外,夜枭正在练剑,

身姿矫健如游龙,剑光如水,在朝阳下熠熠生辉。我捧着那朵小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一个可怕的事实:我可能,只是可能,喜欢上了这个绑架我的男人。

第四章:情愫暗生十月的山林染上了金黄与深红,远远望去,像是一幅泼墨重彩的画。

我提着竹篮,在树林间采摘最后一批秋菇。夜枭今早又下山去了,临行前嘱咐我不要走远。

"山里近来有狼群出没。"他系紧斗篷带子,银色面具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我点点头,

假装没看到他眼中闪过的担忧。过去两个月,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他不再限制我的自由,我也不再试图逃跑。但每次他下山,

总会反复叮嘱各种注意事项,仿佛我是个易碎的瓷娃娃。蘑菇采得差不多了,

我坐在溪边的大石上休息。水中倒映出我的脸——比在教坊司时圆润了些,

眼神也不再死气沉沉。我撩起一捧水洗脸,冰凉触感让我打了个哆嗦。突然,

身后草丛传来沙沙声。我以为是夜枭回来了,

笑着转身:"怎么这么快就——"话卡在喉咙里。五步开外,一头灰狼正龇着牙盯着我,

黄绿色的眼睛里闪着饥饿的光。我浑身血液凝固,手慢慢摸向腰间的匕首。野狼压低前肢,

做出攻击姿态,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夜枭..."我无声地呼唤,明知他不可能听见。

就在野狼扑来的瞬间,一道黑影从侧面撞来,将狼狠狠撞开。夜枭!他手持短刀,

挡在我面前,背对着我低声道:"慢慢后退,上树。"我颤抖着往后挪,

眼睛却无法从眼前的对峙移开。野狼绕圈徘徊,突然加速冲向夜枭。他侧身闪避,

短刀划过狼腹,但狼爪也在他右臂留下深深的血痕。"夜枭!"我惊叫出声。

又有两头狼从林间窜出,形成三角包围。夜枭咒骂一声,将我完全挡在身后:"跑!

"我转身要跑,却被树根绊倒。一头狼趁机扑来,夜枭飞身拦截,却被另一头狼咬住小腿。

他闷哼一声,短刀精准刺入狼眼,那畜生哀嚎着松口。血腥味**了剩下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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