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咳血死在雪夜,灵前只有谢凛枯坐三日。重生回到订婚宴,我正被渣男未婚夫当众羞辱。府门突然被玄甲军撞碎,谢凛逆光踏着木屑而来。他一把扣住我手腕:“跟我走。”渣男气急败坏:“谢凛!你强抢臣女!”谢凛将我裹进染血的大氅,笑声淬着寒冰:“抢?”“上辈子当君子看着她死,这辈子我偏要明抢。”后来他每晚将我揉...
开始阅读十分具有看点的一本爽文《将军他不当君子了》,类属于古代言情题材,主人公是谢凛林晚宜,小说原创作者叫做爱吃酱香鲫鱼的蓝念离,故事内容梗概: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和一种近乎毁灭的占有欲,仿佛要将她的骨头都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里!那滚烫的温度,瞬间从交握的手掌传……
前世我咳血死在雪夜,灵前只有谢凛枯坐三日。重生回到订婚宴,
我正被渣男未婚夫当众羞辱。府门突然被玄甲军撞碎,谢凛逆光踏着木屑而来。
他一把扣住我手腕:“跟我走。”渣男气急败坏:“谢凛!你强抢臣女!
”谢凛将我裹进染血的大氅,笑声淬着寒冰:“抢?”“上辈子当君子看着她死,
这辈子我偏要明抢。”后来他每晚将我揉进怀里发狠:“晚晚,你只能是我的。
”清晨又红着眼给我涂药:“弄疼你了是不是?”——直到我在女子学堂声名鹊起那日。
落魄的渣男堵在门口:“他不过是个粗鄙武夫!”我转身扑进谢凛铠甲冰冷的怀抱:“夫君,
他吵。”---初春的风,本该带着点暖意的尾巴,此刻却像淬了冰的刀子,
一丝丝从青石板缝隙里钻出来,缠上脚踝,爬上膝盖,最终死死扼住咽喉,冷得浸透骨髓。
林晚宜蜷在冰冷的锦被里,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拉扯着千疮百孔的破旧风箱,
带着浓重的、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喉咙里堵着那口腥甜,咽不下,吐不出,灼烧着五脏六腑。
这间屋子,曾经也暖过。记忆里模糊地浮动着甜暖的熏香,母亲温柔的软语,还有她少女时,
对着菱花铜镜偷偷抿唇,对那个即将成为她夫君的男人,怀揣着最赤诚、最滚烫的期盼。
如今,只剩下死寂和挥之不去的、苦涩的药味。那味道沉甸甸地压着,
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石头,无情地碾磨着她最后一点生气,几乎要将她彻底榨干,
碾碎在这方寸囚笼里。窗外,隐约传来一阵喧哗。是女子的娇笑,银铃般清脆,无忧无虑,
毫不遮掩地穿透紧闭的窗棂。接着,是男人低沉宠溺的应和,那声音熟悉得刺耳。
林晚宜的眼睫颤了颤,几乎用尽了全身残存的力气,才费力地侧过头去。
糊着高丽纸的窗棂外,影影绰绰映着几道人影。是他,沈砚,她名义上的夫君,
正陪着新入府不久、风头正劲的那位柳姨娘,在院子里赏那几株开得正盛的腊梅。
柳姨娘的声音娇柔婉转,带着刻意的讨好:“爷,您看这枝,开得多好呀!红得像火似的!
”沈砚的声音带着笑意,模糊地传来,却像淬毒的针,
精准地刺入林晚宜的耳膜:“不及你半分颜色……”心口猛地一抽!
尖锐的疼痛毫无预兆地炸开,眼前瞬间阵阵发黑,所有的光都扭曲成了模糊的色块。
喉咙里压抑了许久的腥甜再也忍不住,她猛地弓起身体,剧烈地呛咳起来。
温热的液体顺着苍白的唇角溢出,带着铁锈般的腥气,染红了素白的中衣前襟,
也染红了枕畔那一片冰冷的素白。那刺目的红,红得妖异,像极了当年她出嫁时,
盖头上那灼灼的、象征喜庆的龙凤呈祥。多么讽刺!那曾经承载着她所有憧憬的红色,
如今成了她生命尽头最绝望的污迹,灼得她眼睛生疼,泪水却早已干涸。意识一点点涣散,
像被呼啸的寒风吹散的烟,轻飘飘地向上浮。然而,那些尘封的、以为早已模糊的画面,
却在濒死的混沌中,异常清晰地翻涌起来,带着令人窒息的鲜活。春日里,
她追着那只断了线的蝴蝶纸鸢,在开满野花的山坡上奔跑,笑声清脆。他跟在后面,
笨拙地喊着“慢点”,手里攥着好不容易拾回的纸鸢,
脸上是少年人特有的、干净又有点傻气的笑容。夏日午后,荷塘边暑气蒸腾。
他卷着裤腿站在没膝的泥水里,满头大汗,笨拙地摸索着,只为给她采几支新鲜的莲蓬。
递给她时,指尖还沾着泥点,笑容却比头顶的烈日还要耀眼,驱散了所有烦闷。秋日私塾外,
高大的梧桐树下落叶金黄。他偷偷摸摸地跑来,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糖人,
塞进她手里,手指飞快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压低声音:“嘘,别让先生看见!
”那糖人甜得发腻,
一直甜到了她心底最深处……那个曾经牵着她手、许诺要一辈子护着她、说“晚宜妹妹,
你只管笑,天塌下来有我在”的少年郎,终究是面目全非了。是她傻,是她蠢。
以为青梅竹马的情分是世上最坚韧的藤蔓,足以攀附着岁月,抵得过光阴变迁,
抵得过他随着权势日盛而日渐膨胀的得意与轻慢。他太清楚她的依赖,她的死心塌地,
于是便心安理得地将她滚烫的真心踩在脚下,碾入尘埃。他笃定她离不开,离不开他,
离不开这沈家正妻的虚名,于是便将她像一件过时的摆设,困死在这方寸后宅的泥潭里,
冷眼看着她一点点枯萎、凋零。好冷啊……这冷意从骨头缝里钻出来,吞噬着残存的温度。
这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冬天,终究是熬不过去了。也好。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前,
她仿佛听到了窗外雪落的声音。簌簌的,轻柔地覆盖了庭院,覆盖了那对赏梅的身影,
覆盖了这污浊的后宅,也温柔地覆盖了她这短暂又漫长的一生里,所有的悲欢和不堪。
……“姑娘?姑娘醒醒!您别吓奴婢啊!”是谁在唤她?声音清脆又焦急,带着浓重的哭腔,
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猛地扎进混沌的意识里。林晚宜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撬开那粘连的、冰冷沉重的帷幕。入眼不是素白的灵堂帷幔,
也不是卧榻边冰冷死寂的熏香炉。而是……绣着繁复缠枝莲纹的茜素红帐顶?
那鲜艳欲滴的颜色,刺得她刚睁开的眼睛一阵酸涩。光线透过薄薄的窗纱洒进来,
带着春日特有的、暖融融的明媚气息,
的、属于少女闺阁的馨香——是母亲特意为她调制的、带着清雅兰草和一点甜橙味道的熏香。
不是那令人窒息的、混杂着死亡气息的浓重药味!她猛地坐起身,动作大得牵扯到一阵眩晕,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环顾四周——熟悉的紫檀木梳妆台,
边缘镶嵌着温润的螺钿,在光线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泽。台面上放着精巧的妆奁盒子,
还有一把她常用的、缠着红丝的牛角梳。一面菱花铜镜立在中央,镜面光洁,
映出她此刻苍白却年轻得不可思议的脸庞。角落里,那盆她最喜欢的素心兰,
正舒展着翠绿修长的叶片,叶片中心抽出一支嫩绿的花箭,含苞待放。
一切都和她记忆深处、尚未出嫁前的闺房,一模一样!一种荒谬绝伦的念头如同惊雷,
在她脑中轰然炸响!炸得她魂飞魄散,头皮发麻!“今……今日是什么日子?
”她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是砂纸摩擦着喉咙,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剧烈颤抖。
她猛地抓住扑到床边的贴身丫鬟翠微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皮肉里。
翠微被她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和手上的力道吓坏了,眼圈更红,
声音带着哭腔:“姑娘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您方才在前厅……突然就晕倒了!
可吓死奴婢了!”她小心地扶着林晚宜,语速飞快,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今日……今日是您和沈家公子交换庚帖、正式定下婚约的大日子呀!前厅的宴席都摆上了,
热闹着呢!夫人见您晕倒,急得不行,让奴婢守着您,说等您醒了,缓过劲儿来,
就赶紧梳妆好过去呢!沈公子和媒人都在前厅等着呢!”庚帖……订婚!
林晚宜的心骤然沉到无底的寒渊,又猛地被一股巨大的、足以撕裂理智的荒诞感攫住!
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命运的岔路口,回到了她和沈砚彻底绑定的这一天!
前世的记忆如同冰冷刺骨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中那习以为常的、仿佛她早已是他囊中之物的笃定;以及往后漫长岁月里无尽的冷落、磋磨,
来自婆婆的刁难,来自妾室的挑衅,沈砚日复一日的漠视和轻贱……最终,
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夜,她咳尽最后一口血,孤独地死在冰冷卧榻上的凄凉……不!
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混合着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狠狠收紧!
让她几乎喘不过气,眼前阵阵发黑。重来一次?再回到那个地狱里去?再把自己的余生,
葬送在沈砚和他的后宅里?“不……”她喃喃着,声音破碎不成调,
像是濒死的幼兽发出的呜咽。手指死死攥紧了身下光滑的锦被,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几乎要将那丝缎撕裂。“我不去……我不去……”她摇着头,仿佛要将那可怕的命运甩脱。
“姑娘?!”翠微彻底慌了神,看着林晚宜惨白如纸的脸和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惊惧绝望,
手足无措,“您说什么胡话呀?这……这庚帖都交换了,沈家的人都等着呢!
夫人那边……”就在这时,前厅方向隐约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起初是骤然拔高的喧哗,
像是有人在高声争执着什么,声音尖锐刺耳,打破了春日午后的宁静。紧接着,
一阵沉重而整齐、带着金铁摩擦撞击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轰然响起!
那声音如同闷雷滚过地面,带着令人心悸的肃杀之气,沉重,冰冷,每一步都踏在人心上,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它如同一条冰冷的铁流,目标明确,
直直朝着她这处僻静闺阁小院的方向汹涌而来!那脚步声……太熟悉了!
前世她缠绵病榻、油尽灯枯时,曾无数次听闻过这声音。
那是京畿卫戍、天子亲军才有的步伐!是生杀予夺、代表着绝对力量的步伐!
翠微的脸色瞬间煞白如雪,眼中充满了最原始的惊恐,她猛地望向门口,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姑、姑娘!外面……外面……”话音未落!只听“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她闺房那扇雕花繁复、象征着少女闺阁安宁的木门,
竟被人从外面猛地一脚踹开!巨大的力量让整扇门板向内爆裂,
碎裂的木屑如同暴雨般四散飞溅!刺目的天光瞬间毫无遮挡地涌入昏暗的室内,白晃晃一片,
刺得林晚宜下意识地紧紧闭上了眼睛。光影剧烈晃动、尘埃弥漫之中,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山岳,逆光而立!来人周身仿佛裹挟着塞外凛冽未消的风雪,
带着浓重的血腥与尘土气息,将门外涌入的春日暖阳都逼退了几分!
玄色冰冷的甲胄覆盖着精悍的身躯,肩头的狰狞兽首吞口在光线下反射出森寒的光。
腰间佩刀尚未出鞘,但那暗哑的刀鞘和刀柄上磨损的痕迹,无声诉说着饮血的过往。
来人脸上还带着长途奔袭、征尘未洗的深深倦色,下颔线条绷得极紧,
薄唇抿成一条无情的直线。唯有一双眼睛!如同寒潭深涧,又似淬火的利刃,锐利得惊人,
此刻正穿透纷扬飞舞的尘埃和刺目的光线,死死地、不容错辨地钉在了她的身上!那目光,
带着一种林晚宜从未见过的、近乎毁灭般的孤注一掷的压迫感,排山倒海般向她倾轧而来!
是他!谢凛!林晚宜的呼吸骤然停止,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谢凛!
前世那个总是沉默地站在角落、目光沉静甚至带着几分刻意疏离的青年将军,
此刻像一柄彻底出鞘、饱饮风霜的绝世凶刃,锋芒毕露,杀气凛然!
他身上那属于上位者的威压和战场上磨砺出的铁血煞气,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
让她灵魂深处都在战栗!“晚宜。”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被粗粝的砂石狠狠磨过喉咙,
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斩断一切的力量,清晰地砸在这死寂凝固的空气里,
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跟我走。”这三个字,如同惊雷,在她耳边轰然炸响!
震得她神魂俱颤!院外早已乱成一团!林府的下人们惊慌失措地尖叫着后退,
被一群同样身着玄甲、面容冷肃如冰雕的军士以森寒的长戟逼开,形成一道冰冷无情的屏障。
沈砚气急败坏的怒吼声被这屏障隔绝在外,显得遥远而无力,徒劳地嘶喊着:“谢凛!
你放肆!你大胆!竟敢强闯朝廷命官府邸,光天化日之下抢我未婚妻子!还有没有王法!
还有没有天理!放开她!你给我放开晚宜!”谢凛充耳不闻。他高大的身影如同磐石,
完全堵住了破碎的门口,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如同实质般牢牢地笼罩着床榻上的林晚宜。
—失而复得的狂喜、刻骨铭心的痛楚、以及一种近乎偏执的、燃烧一切的、孤注一掷的决绝!
那目光太过灼热,几乎要将她点燃!他动了!一步一步,踏着地上碎裂的门板和散落的木屑,
走了进来。沉重的、沾满泥泞的军靴踩在光洁如镜的地砖上,发出沉闷而压抑的回响。
嗒…嗒…嗒…那声音不像是踩在地上,而像是踏在林晚宜狂跳的心尖上!他离得那样近,
沾染着的、混合着塞外风霜尘土和一丝若有若无、却令人心惊胆寒的淡淡血腥气的冷冽气息。
那是一种属于战场、属于杀戮、属于绝对力量的气息,霸道地侵占了她的感官。
他停在她床榻前,微微俯身。高大挺拔的身影投下的阴影,
瞬间将她纤弱的身躯完全笼罩其中,如同猛兽圈定了它的猎物。
那双深不见底、翻腾着惊涛骇浪的眼眸,紧紧攫住她苍白如雪、写满惊惶的小脸,
里面的风暴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林晚宜,”他的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斩断一切后路的狠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淬着寒冰与前世的血泪,“这次,我不当君子了。
守本分、将深沉爱意埋葬于心底最深处、看着她枯萎凋零却连一句逾矩的话都不敢说的君子,
被那场埋葬了她的大雪,彻底埋葬了!这一次,他要亲手撕开所有温良恭俭让的伪装,
将那份压抑了两世的疯狂、占有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失去,
**裸地、不容抗拒地摊开在她面前!“你……”林晚宜张了张嘴,
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震惊如同海啸,
瞬间淹没了她。他记得!他竟然也记得!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僵硬冰冷,如同坠入冰窟,
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目光那几乎要焚毁一切的灼烧。
前世的悲凉、死亡的冰冷、还有眼前这打败一切的疯狂,在她脑中激烈地冲撞撕扯,
让她头痛欲裂。谢凛不再多言。他伸出了手。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带着常年握刀磨出的厚厚硬茧,指关节处甚至还有几道新鲜的、尚未愈合的细小伤痕。
掌心向上,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邀请姿态,也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脆弱,
悬停在她面前咫尺之处。那掌心纹路深刻,沾染着风尘,像一张等待她落下的命运之网。
“跟我走。”他重复道,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也砸在她摇摇欲坠的心防上。林晚宜的目光,
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只带着征战风霜与力量的手上。
那是一只能挽强弓、能驭烈马、能挥刀斩断一切阻碍的手。前世,这双手的主人,
在她冰冷的灵前枯坐了整整三日,一言不发,却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
背影孤寂如山岳崩塌。那画面,如同烙印,深深刻在她重生的灵魂里。她又猛地抬起眼,
撞进他那双翻涌着惊涛骇浪、却又固执地、只映着她一个人倒影的深眸。
那里面是失而复得的狂喜,是深入骨髓的后怕,是刻骨铭心的痛悔,
还有那毫不掩饰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占有欲!像一张无形却坚韧的网,瞬间将她牢牢锁住。
前世冰冷的雪夜,咳在素帕上那刺目的鲜血,
如山、却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孤寂背影……无数画面在脑海中疯狂冲撞、撕扯,
如同两股巨大的力量在拉扯她的灵魂。
荏、强撑门面的呵斥、宾客们压抑不住的惊呼和窃窃私语——都成了模糊而遥远的背景杂音,
被隔绝在那道由玄甲军士铸就的冰冷屏障之外。她的世界里,在巨大的轰鸣和混乱之后,
诡异地安静下来。只剩下眼前这只悬停的手,和这双燃烧着毁天灭地般执念的眼睛。
“林晚宜!你敢!”沈砚的声音终于穿透了军士的阻挡,
带着一种被冒犯权威的、气急败坏的尖锐,狠狠地刺了进来,
充满了惯有的、仿佛掌控一切的暴戾怒意,“别忘了你是谁的人!你是我沈砚的未婚妻!
庚帖已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以为他谢凛是什么好东西?他不过是个粗鄙武夫!
仗着几分军功就敢藐视礼法!他今天敢抢你,明日就敢……”“闭嘴!”谢凛猛地侧头,
一声断喝如同九天惊雷炸响!
那声音里灌注了在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浓得化不开的血腥煞气!
那股无形的、如同实质般的威压瞬间如同爆炸的冲击波,凶猛地扩散开来!
院中原本聒噪的几只春蝉,仿佛被这杀气所慑,鸣叫声诡异地戛然而止!
沈砚的叫骂声更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喉咙,硬生生掐断!
只余下几声被恐惧扼住的、粗重而惊恐的喘息,如同破风箱般断续传来。
谢凛的目光重新落回林晚宜脸上。那汹涌的、几乎要择人而噬的戾气,
在触及她苍白面容的瞬间,奇异地被一股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制下去,
眼底翻腾的惊涛骇浪深处,只剩下一种近乎孤狼般的、带着最后一丝卑微希冀的恳求。
他悬在半空的手,微微向前递了半分,那带着厚茧的、有力的指尖,
几不可察地、轻轻地颤了一下。林晚宜的指尖,冰凉一片,没有一丝温度。
她看着那只布满厚茧、象征着无上力量却也象征着未知未来的手,
那是一只可以撕裂她过去所有枷锁的手。目光又缓缓移开,透过破碎的门框,
望向窗外被玄甲军士用戟尖隔开的混乱人群。沈砚那张因愤怒和难以置信而彻底扭曲的脸,
清晰地映入眼帘。
那张脸上写满了“你怎敢忤逆我”、“你是我沈砚的附属物”的理所当然和暴戾。
就是这张脸,在前世漫长的岁月里,用冷漠、用轻蔑、用理所当然的忽视,
一点点磨灭了她眼中所有的光,抽干了她心底所有的暖。
他那深入骨髓的、视她如草芥的轻慢,早已成了她灵魂深处逃不脱的沉重枷锁。一股寒意,
比前世咳血濒死时感受到的更深、更绝望的寒意,从心底最深处猛地窜起,
瞬间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不能……不能再回到那个金丝牢笼里去了!
那个用“青梅竹马”、“父母之命”编织的、看似华美的金丝笼,
最终只会将她活活困死、闷死、磋磨死!
几乎是凭着身体里残存的那点最原始、最本能的求生欲,她动了。冰凉的手指,
带着细微却无法抑制的颤抖,缓缓地、迟疑地抬起。仿佛有千钧重负压在上面。
那指尖在空气中微微停顿了一瞬,像是在进行着最后的确认与告别。然后,它无比坚定地,
向前探去。指尖,带着冰凉的触感,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触碰到了他滚烫的掌心!
那一瞬间,如同冰与火的碰撞!谢凛的瞳孔骤然紧缩成针尖大小,
仿佛被这微凉的、轻如羽毛的触碰狠狠烫了一下!那是一种灵魂被击穿的战栗!下一瞬!
他猛地合拢手指!动作快如闪电,
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狂喜和一种近乎毁灭的、要将她彻底占有的疯狂欲望!
将那微颤的、冰凉的小手,完完全全、不容一丝缝隙地,
紧紧包裹在自己滚烫的、带着薄茧的宽大掌心之中!力道之大,
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和一种近乎毁灭的占有欲,仿佛要将她的骨头都揉碎,
嵌入自己的骨血里!那滚烫的温度,瞬间从交握的手掌传递过来,灼烧着她冰冷的指尖,
也灼烧着她混乱的心。“走!”他低喝一声,斩钉截铁,再不迟疑!手臂猛地用力,
如同铁钳般环住她的腰肢,将她从柔软的床榻上整个带起!林晚宜低呼一声,身子骤然悬空,
落入一个坚硬如铁却又滚烫灼人的怀抱!
玄铁甲胄冰冷的棱角和坚硬边缘硌得她**的肌肤生疼,但透过那层冰冷坚硬的金属,
却又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那颗心脏,正以一种近乎疯狂的、擂鼓般的节奏剧烈地搏动着!
咚!咚!咚!那沉重有力的跳动声,撞击着她的耳膜,也撞击着她混乱的灵魂。
谢凛将她打横抱起,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强悍和绝对的占有姿态,
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的易碎品,却又带着不容任何人染指的力量。他转身,抱着她,
如同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整个世界,大步流星地朝那破碎的门口走去。“拦住他!
给我拦住他!”林父气急败坏的声音终于冲破了最初的震惊和恐惧,尖锐地响起,
带着一种被踩了尾巴的羞怒。几个平日还算壮实的护院,在主人的威逼下,硬着头皮,
试图上前阻挡这尊煞神。“滚开!”谢凛甚至没有停顿!抱着林晚宜的身形如电,
只是沉肩猛地一撞!动作简单、粗暴、有效!“呃啊!”“噗通!
”几声沉闷的撞击声和痛苦的惨哼同时响起!
那几个试图阻拦的护院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正面顶到,毫无抵抗之力地惨叫着倒飞出去,
重重摔在地上,捂着胸口翻滚**,半天爬不起来!
挡在院门前的玄甲军士如同最精密的机器,无声地、整齐地分开一条通路。
冰冷的戟尖闪烁着刺目的寒光,如同死神的獠牙,将追上来的人群死死隔开,
形成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反了!反了天了!谢凛!你强抢官眷,目无王法!
我要上本参你!我要告御状!我要你……”林父的咆哮声被远远抛在身后,
充满了色厉内荏的绝望。谢凛抱着她,步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无比。
他穿过惊恐躲避、如同受惊鹌鹑般的下人群,穿过洒落一地、杯盘狼藉的精致点心与茶水,
穿过无数道投射而来的、或惊骇、或鄙夷、或幸灾乐祸、或纯粹看戏的复杂目光。
他走得极快,玄色的大氅在他身后猎猎翻飞,如同展开的、宣告胜利与不容侵犯的战旗!
林晚宜被他紧紧箍在怀中,脸颊被迫贴着他冰冷坚硬的胸甲,
鼻尖萦绕的全是他身上那股凛冽的风霜与铁血气息,霸道地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
她不敢抬头,不敢去看周围那些形形**的目光,只能死死闭着眼,
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颤抖,
任由他将自己带离这方熟悉的、却也即将成为她坟墓的庭院。心口狂跳的声音,在耳中轰鸣。
府门外,几匹神骏非凡的高头大马正烦躁地刨着蹄子,打着响鼻,喷出团团白气,
显示出它们主人的焦躁。为首的是一匹通体乌黑如最深的夜色、四蹄却雪白如云的骏马,
体格雄健,线条流畅,神骏非凡,正是谢凛的坐骑“踏雪”。谢凛抱着她,
径直走到那匹黑马前。早有亲兵上前,稳稳地牵住了马缰。
他一手依旧紧紧揽着她纤细的腰肢,没有丝毫要放下的意思,另一手抓住冰凉的马鞍,
脚下用力一蹬,抱着她这样一个大活人,竟如鹞子翻身般轻盈利落地翻身上马!
动作干净利落,显示出惊人的力量与技巧。“抱紧!”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穿透了她耳边的风声。林晚宜下意识地伸出双臂,
环住了他劲瘦有力的腰身。隔着冰冷坚硬的甲胄,
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蕴藏的、磐石般坚韧而充满爆发力的力量,
那是一种足以让人依靠的安全感。“驾!”谢凛猛地一夹马腹,手中缰绳狠狠一抖!
“嘶聿聿——!”踏雪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嘶,前蹄高高扬起,
碗口大的铁蹄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随即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地蹿了出去!
巨大的惯性让马背上的两人猛地向后一仰!骤然加速的冲力让林晚宜再次惊呼出声,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双臂更加死死地抱紧了他的腰,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狂风瞬间扑面而来,带着春日里泥土和草木萌发的新鲜气息,
也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窒息的自由与未知的狂野,狠狠灌入她的口鼻,
吹乱了她的鬓发。马蹄声如急雨般密集地敲打在青石板路上,清脆、急促、势不可挡,
盖过了一切喧嚣和身后传来的无能狂怒。
糊成一片流动的色块——朱红的府墙、惊慌的行人、飘扬的酒旗……一切都成了虚幻的背景。
她被迫将脸更深地埋进他坚实冰冷的肩甲,
耳边只剩下呼啸而过的风声和他胸膛里那沉稳有力、如同战鼓般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沉重地敲击着她的鼓膜,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定的力量。不知奔出了多远,
周围的喧嚣渐渐被甩在身后,人声渐稀。马匹的速度终于稍稍放缓,
由令人心悸的狂奔转为沉稳有力的小跑。林晚宜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在这片逐渐开阔的空旷与寂静中,终于有了一丝松懈的缝隙。她微微动了动僵硬发麻的身体,
环在他腰上的手臂,无意识地松开了些许,尝试着抬起头。他们已出了繁华的城坊,
正沿着一条僻静的郊道前行。道旁是初生的新绿,嫩草如茵,野花星星点点。远处山峦起伏,
在暮色中勾勒出温柔的黛青色轮廓。夕阳西沉,将天边染成一片瑰丽壮阔的橘红与金紫,
绚烂得如同打翻了神的调色盘,美得有些不真实。风依旧吹拂着,却不再凛冽刺骨,
带着春日黄昏特有的暖意和草木的清香,温柔地拂过她汗湿的鬓角。林晚宜紧绷的神经,
Copyright © 2025 www.tulaba.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