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言情 >

离婚冷静期:顾总他跪穿键盘

离婚冷静期:顾总他跪穿键盘

离婚冷静期:顾总他跪穿键盘

已完结
  • 作者:寒刃淬光
  • 分类:言情
  • 更新时间:2025-06-20 14:05:55

冰冷的大理石桌面,倒映着头顶昂贵水晶灯破碎的光,也倒映着那份被推到我眼前的文件。离婚协议书。五个加粗的打印体汉字,像五根淬了寒冰的针,直直扎进视线。空气里弥漫着松节油和金属粉尘特有的气味,我手中捏着细小的磨头,

开始阅读
精彩节选

现代言情小说《离婚冷静期:顾总他跪穿键盘》是作者“寒刃淬光 ”诚意出品的一部作品,侧重讲述了主人公薇安顾言深之间的爱情故事,强强对碰的剧情属实吸睛,概述为:精美的卡片在指尖闪烁着低调而尊贵的哑光。我没有递给她,只是优雅地将其中一张展示在她眼前,让她能清晰地看到上面烫金的法文和……

冰冷的大理石桌面,倒映着头顶昂贵水晶灯破碎的光,也倒映着那份被推到我眼前的文件。

离婚协议书。五个加粗的打印体汉字,像五根淬了寒冰的针,直直扎进视线。

空气里弥漫着松节油和金属粉尘特有的气味,我手中捏着细小的磨头,

——一颗重达十五克拉、颜色如最幽邃海沟的蓝宝石——做最后的、也是最精微的弧度抛光。

钻石粉细微的沙沙声,是这死寂空间里唯一的背景音。“苏晚,”顾言深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令人齿冷的平滑。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掌控一切的力度,

精准地敲在协议书的某一页上,指甲与硬质纸张碰撞,发出笃笃的脆响,像倒计时的秒针。

“签了它。”磨头在宝石坚硬的表面上稳稳划过,留下一道完美的光弧。我甚至没有抬头,

目光依旧锁在那片摄人心魄的幽蓝之上,仿佛它是此刻唯一能锚定我灵魂的实物。“理由?

”我的声音很平,平得像冻结的湖面。他身体微微前倾,

昂贵的雪松与皮革混合的香水味瞬间压过了工作室里熟悉的气息,带来一种侵略性的窒息感。

他的声音压低了,像情人间的絮语,内容却淬着毒:“林家注资顾氏十个亿,

唯一的附加条件,是你苏晚彻底消失。”十个亿。买我消失。指尖下的宝石冰凉坚硬,

汲取着指尖的温度。我缓缓抬起眼,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那双曾盛满少年星光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商业版图的倒影,冰冷、精确、寸土不让。是了,

顾氏集团这艘巨轮正面临惊涛骇浪,十个亿的注资,是足以力挽狂澜的强心针。而我苏晚,

他法律上的妻子,是他必须割舍掉的、妨碍航道的锚。一个代价。“呵,

”一声极轻的嗤笑从我喉咙里逸出,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顾总真是……好买卖。

”他没有回应我的讥讽,只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目光锁着我,像在等待一个早已注定的签字。

沉默在松节油的气味里发酵、膨胀,沉重得几乎要将人碾碎。桌上的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

弹出一条冰冷的系统提示:【离婚冷静期倒计时:30天00:00:00】猩红的数字,

在幽暗的工作室里,如同恶魔的独眼,无声地眨了一下,开始残忍地跳动。

29天23小时59分58秒……时间,成了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顾言深似乎也瞥见了那刺目的红光,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恢复漠然。他直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我工作台上投下浓重的阴影:“这三十天,你住这里。

”他环视了一眼我这间堆满图纸、工具、半成品和原石的工作室,

语气平淡得像在安排一件闲置物品的存放,“别回云顶。协议生效前,

我不希望林薇有任何不必要的困扰。”云顶别墅,那个曾被他称为“家”的地方,

如今连踏足都成了对另一个女人的“困扰”。阴影笼罩下来,带着他独有的压迫感。说完,

他甚至没等我任何反应,转身就走。锃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

发出规律而冷酷的回响,一步步,远离我的世界。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他,

也像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空气。工作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巨大的落地窗外,

城市的霓虹开始次第亮起,流光溢彩,却照不进这方寸之间的寒意。我低头,

看着手中那颗已经完美无瑕的“深海之泪”。幽蓝的光芒在灯下流转,

深邃得像能吸走人的灵魂。它是顾言深送我的结婚三周年礼物,他曾说,这蓝色像我的眼睛,

沉静、神秘。如今,它成了这场婚姻最昂贵也最讽刺的墓志铭。我轻轻放下它,

拿起那份离婚协议。纸张冰冷。指尖划过他方才敲击的地方——违约条款。金额一栏,

空白着。原来,我的“消失”,连一个具体的价码都还不配拥有。林家要的,

只是一个彻底的、不留后患的清除。心口的位置,像是被那磨头狠狠剜过,

钝痛迟滞地蔓延开。我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松节油和金属粉尘的味道从未如此刺鼻。

再睁开时,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那血红的倒计时数字,正无情地流逝着。

29天23小时59分……时间,成了我唯一的武器,也是最残酷的刑具。倒计时,

第25天。顾言深果然信守承诺,不再踏入这间工作室一步。连他惯用的助理陈默,

也只是每天准时将一份冷冰冰的餐食放在门口,像在投喂一只被隔离的宠物。

工作室成了我的堡垒,也是我的囚笼。我把所有的时间、精力,

连同那几乎要将人撕裂的痛楚,一股脑地倾注在画板上。铅笔在雪白的纸张上疯狂游走,

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濒死的蚕在吐尽最后的丝。线条扭曲、缠绕,

不再是往日优雅流畅的设计图,而是某种激烈情绪的直接宣泄——尖锐的棱角,断裂的链条,

被荆棘缠绕的泪滴……一幅幅充满痛苦与挣扎的草图在笔下诞生,

又在我疲惫至极时被揉成一团,狠狠掷向角落。那里,

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小的、绝望的纸团坟场。直到手机突兀地响起,

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是“李薇安”。我猛地回神,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沾满了铅灰。

薇安,我大学时代最好的朋友兼室友,如今已是国内顶尖时尚杂志《VISION》的主编,

也是我设计生涯最重要的伯乐之一。“晚晚!”薇安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

依旧带着她标志性的、充满活力的穿透力,瞬间刺破了工作室里令人窒息的死寂,

“还活着吗?活着就立刻给我支棱起来!天大的好消息!”我有些茫然地捏着手机,

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擦过脸颊,留下一道灰黑的痕迹:“薇安?怎么了?

”“国际珠宝艺术双年展!‘未来之眼’单元!组委会刚刚给我透的风,他们相中你了!

尤其是你提交的那组‘破碎纪元’概念稿!”薇安的声音激动得几乎要破音,

“主策展人亲自点名,要你作为亚洲唯一的新锐代表参展!三个月后,巴黎!晚晚!

你要去征服世界了!

”国际珠宝艺术双年展……“未来之眼”单元……主策展人点名……这几个词像一串炸雷,

在我混沌一片的脑海里轰然炸响。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带来一阵眩晕的狂喜。这是全球顶级设计师梦寐以求的殿堂!

是我在无数个不眠之夜,对着草图默默祈祷过的机会!它像一道刺破厚重乌云的金光,

骤然照亮了我这间堆满痛苦纸团的囚笼。“真……真的?”我的声音干涩发颤,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千真万确!合同草案已经发你邮箱了!快去看!

”薇安在那头兴奋地尖叫,“我就知道!苏晚,你的才华是金子!是钻石!谁也埋没不了!

管他什么狗屁男人狗屁婚姻!巴黎在等你!世界在等你!

”狗屁男人狗屁婚姻……薇安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割开了包裹着心脏的那层麻木外壳。

狂喜过后,尖锐的痛楚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清醒感汹涌而至。顾言深,林薇,离婚协议,

三十亿的注资……还有这血红的倒计时。世界在等我?不,是我要抓住这个世界!

用我自己的手!“薇安,”我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冷静和决绝,

“合同我立刻看。这个展,我去定了。不惜一切代价。”“这就对了!

”薇安在那头用力拍着桌子,“这才是我认识的苏晚!记住,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你的‘破碎纪元’,就是你的新生!”挂断电话,我几乎是扑到电脑前,

手指颤抖着点开邮箱。果然,一封来自双年展组委会的邮件静静躺在那里。下载附件,

打开PDF。白纸黑字,清晰无比。参展合同。甲方:国际珠宝艺术双年展组委会。

乙方:苏晚。展位:“未来之眼”核心区域。

参展作品:《破碎纪元》系列(需最终确认稿)。权利与义务……报酬……一条条,一列列,

像通往新世界的阶梯。我的目光死死钉在“乙方:苏晚”那几个字上。不是顾太太,

只是苏晚。一个独立的、拥有自己名字和作品的设计师。就在这时,工作室的门铃,

突兀地、尖锐地响了起来。笃笃笃——笃笃笃——急促,不耐,

带着一种主人驾临般的理所当然。不是陈默送餐的时间。我的心猛地一跳,

下意识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屏幕。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向外望去。门外站着的女人,

像一道精心校准过的光。一身当季香奈儿最新款的米白色套装,

剪裁完美地包裹着玲珑的身段,长发如海藻般柔顺光泽,妆容精致得无可挑剔。

她微微抬着下巴,唇边噙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温婉又疏离的笑意。

那张无数次出现在顾言深财经新闻花边配图里、如今又成为我婚姻终结导火索的脸——林薇。

她怎么会来这里?我拧开门锁,拉开一条缝隙。

林薇身上清雅的栀子花香立刻强势地涌了进来,瞬间冲淡了工作室里松节油和铅笔灰的味道。

“苏**?”林薇的目光越过我,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优越感,

扫视着我身后凌乱的工作台、堆满工具和图纸的架子,

最后落在我沾着铅灰的指节和明显睡眠不足的脸上。她的笑容加深了些,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怜悯和淡淡的嘲弄,“言深跟我说,这阵子委屈你住在这里了。

”**在门框上,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林**有事?

”林薇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冷淡,她微微侧身,露出身后两个穿着整洁制服的搬运工,

手里提着几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行李箱。“是这样的,”她语气轻快,

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我刚下飞机,时差还没倒过来呢。言深的意思是,

让我先住到云顶去,方便一些。那边房间多,

但主卧旁边的几个客卧采光都一般……”她顿了顿,目光像羽毛般轻柔地拂过我的脸,

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和施舍,“我想着,保姆房虽然小了点,但收拾一下,

朝向还不错。苏**这里的东西……应该不多吧?今天能腾出来吗?我让工人帮忙搬。

”保姆房。腾出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向我最敏感的神经。

顾言深甚至等不及三十天结束,就迫不及待地要把属于我的最后一点痕迹,

从那个“家”里彻底抹去,为他的白月光腾地方。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几乎要冲破我的天灵盖。我捏着门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然而,

就在怒火即将喷薄而出的瞬间,我看到了门内玄关柜上,安静躺着的两张硬质卡片。

那是薇安寄来的、印着烫金法文的国际珠宝艺术双年展“未来之眼”单元开幕晚宴的邀请函,

上面清晰地印着“特邀策展人:苏晚”的字样。一股奇异的力量瞬间压下了沸腾的怒火。

极致的愤怒,竟催生出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我甚至微微弯起了唇角。“保姆房?

”我轻声重复,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波澜,反而带着一丝饶有兴味的笑意。

在林薇略显错愕的目光中,我侧身,从容地从玄关柜上拿起那两张邀请函。

精美的卡片在指尖闪烁着低调而尊贵的哑光。我没有递给她,

只是优雅地将其中一张展示在她眼前,让她能清晰地看到上面烫金的法文和我的名字。

“顾太太的位置,你喜欢,随时可以拿去。”我的声音清晰而平稳,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目光却锐利如刀锋,直直刺入林薇精心维持的温婉面具,“不过……”我刻意停顿了一下,

欣赏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疑。然后,指尖轻轻拂过邀请函上“特邀策展人”几个字,

笑容加深,带着毫不掩饰的、冰冷的挑衅。“——顶级策展人的席位,林**,

”我微微歪头,语气轻柔得像在谈论天气,却又字字如冰锥,“你,配吗?

”林薇脸上那完美无瑕的笑容,瞬间冻结了。温婉的假面裂开一道缝隙,

露出底下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被冒犯的愠怒。她大概设想过我的歇斯底里,我的卑微乞求,

甚至我的沉默顺从,唯独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反击——精准、优雅,又带着致命的羞辱。

她精心描画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我的身影,

不再是那个模糊的、即将被清除的障碍,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带着刺的对手。

“你……”她张了张嘴,似乎想维持风度,声音却泄露了一丝紧绷的尖利,“苏晚,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靠这种……”“意思很简单。”我打断她,收回邀请函,

指尖优雅地夹着卡片,仿佛那是无上的权杖,“顾太太的头衔,不过是个虚名,你想要,

拿去便是。但这个——”我再次点了点“特邀策展人”那几个字,

“代表的是这个领域里的认可和地位。它靠的是真才实学,靠的是作品说话。林**,

你除了是林家的女儿,顾言深心头的白月光,

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能让国际顶级艺术展为你敞开大门的东西吗?”林薇的脸色彻底变了,

一阵红一阵白,精心打理的发鬓似乎都绷紧了。她身后的两个搬运工面面相觑,

尴尬地垂着头。“言深知道你这么狂妄吗?”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带着一丝色厉内荏的威胁。“他知不知道,重要吗?”我轻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他现在需要的是林家的十个亿,不是我苏晚的狂妄与否。倒是林**你,

”我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如炬,“与其在这里操心保姆房,不如想想,

当你挽着顾言深的手出现在那些真正需要门槛的场合时,别人会如何评价你——是靠父荫,

还是靠男人?或者,两者皆是?”这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林薇最在意的地方。

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怨毒,死死地盯着我,

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苏晚!你别得意太早!”她终于撕下了所有伪装,声音尖利刺耳,

“你以为靠一个什么破展览邀请函就能翻身?做梦!离开了顾言深,你什么都不是!

这破工作室,你这堆破烂,我看你能撑到几时!我们走着瞧!”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完,

猛地转身,高跟鞋狠狠跺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噪音。“我们走!”她对两个工人吼道,

带着一身狼狈的怒气,头也不回地冲进了电梯。砰!工作室的门被我用力关上,

隔绝了门外那令人作呕的栀子花香和残留的恶意。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我才感觉到身体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刚才那场交锋中强行压下的、几乎要爆裂开来的情绪。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像要挣脱束缚。林薇怨毒的眼神和那句“走着瞧”,像毒蛇的信子,缠绕在心头。

她不会善罢甘休。而顾言深……他会站在哪一边?答案显而易见。我走到工作台前,

目光扫过那些被我揉皱又摊开、浸透了痛苦与挣扎的设计草图。它们扭曲、破碎、充满呐喊。

它们是我的“破碎纪元”。它们是我通往巴黎、通往新生的船票,却也是最危险的引信。

手机屏幕亮着,血红的倒计时数字冷酷地跳动着:第19天。时间在无声的硝烟中流逝。

倒计时,第15天。林薇的“走着瞧”,以一种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方式降临了。

我的个人工作室官网、精心运营的设计师社交账号评论区,甚至一些匿名的行业论坛里,

一夜之间涌出了大量污浊的泥水。标题耸人听闻:【惊爆!新锐设计师苏晚深陷抄袭门!

作品疑剽窃国际大师未公开遗作!】【人设崩塌!扒皮‘天才设计师’苏晚,

靠前夫顾言深资源上位,实则毫无真才实学!】【道德沦丧!知情人爆料苏晚婚内出轨,

为攀附新金主不惜抛弃豪门丈夫!

是精心裁剪过的、断章取义的聊天记录截图(伪造痕迹明显)、模糊不清的所谓“证据图”,

甚至还有几张我在大学时期与同学正常交流、却被恶意解读为“暧昧”的照片。

水军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在每一条动态下疯狂复制粘贴着污言秽语,节奏带得飞起。

不明真相的网友被煽动着,愤怒地指责、辱骂,要求我“滚出设计圈”。手机疯狂震动,

薇安的电话第一时间打了进来。“晚晚!你看到了吗?那些脏水!”薇安的声音又急又怒,

带着滔天的火气,“肯定是林薇那个**搞的鬼!手段太下作了!

我已经让公司法务和技术部介入了,正在追查源头和固定证据!你稳住!千万别慌!

也别自己回应!”“我知道是她。”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

只是盯着屏幕上那些恶毒的留言,指尖冰凉。愤怒到了极致,反而烧成了一种冰冷的灰烬。

这手段,这风格,带着林薇特有的、既要赶尽杀绝又要维持体面的虚伪狠毒。“薇安,

帮我做两件事。”“你说!”“第一,

立刻把我们和双年展组委会的所有往来邮件、合同草案,

尤其是他们对我‘破碎纪元’概念稿的高度评价和独立创作时间线证明,

整理成权威的澄清证据链,准备好律师函,但不急着发。”“明白!第二呢?”“第二,

”我看着工作台上堆积如山的、承载着我无数心血的婚内设计稿,眼神一点点变得决绝,

“帮我找一家最可靠的、能提供全程录像公证的粉碎销毁机构。要快。”“粉碎销毁?

”薇安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不解,“晚晚,那些稿子……很多都是精品啊!是你几年的心血!

”“心血?”我轻轻抚过一张描绘着并蒂莲缠枝纹样的项链设计图,那是我们结婚一周年时,

我满心甜蜜为未来勾勒的蓝图。如今看来,每一笔都浸透着愚蠢的毒汁。“在顾言深眼里,

它们只是他可以用钱买断、或者随意抹杀的垃圾。在林薇眼里,

它们是我可能翻身的‘把柄’。留着它们,就是留着软肋,留着让人继续攻击我的弹药库。

”我的声音冷硬如铁,“烧了它们。干干净净。”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传来薇安深吸一口气的声音:“好!我明白了!破釜沉舟!晚晚,够狠!我马上去办!

你等我消息!”挂断薇安的电话,工作室里死一般寂静。窗外的阳光很好,

透过玻璃照在那些泛黄的图纸上,却只让人觉得冰冷。我一张张翻看着。

有为他设计的袖扣草图,有为想象中未来孩子设计的平安锁,有无数个夜晚,

我在他书房外等他时,随手勾勒的、承载着对家庭温暖幻想的家居摆件……每一张纸,

都曾是我滚烫心血的凝结,如今都成了无声的嘲讽。爱过吗?或许吧。但此刻,

只剩下被彻底背叛和践踏后的、冰冷的恨意和毁灭欲。它们不该存在了。

连同过去那个愚蠢的、把爱情当作全部信仰的苏晚。薇安的动作快得惊人。下午,

一家具有司法公证资质的保密销毁公司就派来了专员。

两台高功率的工业级粉碎机被小心翼翼地抬进工作室空旷的中央。

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神情严肃,架设好高清摄像设备,镜头对准粉碎机的入口。“苏女士,

请确认需要销毁的物品。”负责人递给我一份清单和确认书,声音刻板。

如小山、几乎占据半个工作室的图纸、草图本、甚至包括几个用婚内资金购买的原石样本盒。

“全部。”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工作人员开始有条不紊地将图纸分批送入粉碎机。

机器发出低沉而强劲的轰鸣,如同饥饿的巨兽。

雪白的、泛黄的、带着铅笔或水彩印记的纸张,被无情地卷入钢铁的利齿之中。

锋利的刀片瞬间将它们切割、撕裂、碾磨成细小的、再也无法辨认的碎屑,

喷吐进下方巨大的密封收集袋里。沙沙沙——咔嚓嚓——那声音单调、重复,

却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毁灭力量。

我看着那些曾经耗费我无数日夜、倾注了我所有爱恋与憧憬的线条、图案、构思,

在几秒钟内化为齑粉。那张并蒂莲的项链图,那对袖扣的构思,

那个充满童趣的平安锁……它们旋转着,消失在机器的黑洞里,如同我死去的爱情和婚姻,

被彻底绞碎,连一丝残骸都不剩。心,是空的。没有预想中的剧痛,

只有一种麻木的、近乎残忍的平静。仿佛粉碎的,只是别人的东西。

当最后一批图纸被送入机器时,工作室的门,被一股狂暴到极致的力量,从外面狠狠踹开了!

“砰——!!!”巨大的声响震得墙壁都在颤抖。门板撞在墙上,又猛地弹回。

顾言深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站在门口。他身上的高定西装有些凌乱,领带歪斜,

素来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散落几缕在额前。

他英俊的脸上布满了骇人的阴鸷和一种……近乎疯狂的难以置信。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此刻赤红一片,死死地盯着那台还在轰鸣的粉碎机,

以及机器旁堆积如山的、即将被送入利齿的图纸。

他身后跟着一脸惊惶、试图阻拦却根本不敢上前的助理陈默。“苏晚!!

”他的咆哮盖过了机器的轰鸣,带着一种撕裂般的沙哑和暴怒,“你在干什么?!住手!

给我停下!!!”他像一阵黑色的飓风冲了进来,

目标直指那台正在吞噬最后一批图纸的粉碎机。工作人员被他身上骇人的气势震慑,

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顾总!”陈默惊慌地喊着,却不敢上前阻拦。顾言深根本不理他,

几步冲到粉碎机旁,竟不管不顾地伸手要去拉扯那正在工作的机器!他的动作又快又猛,

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危险!”旁边的销毁公司负责人脸色大变,急忙出声阻止。

就在顾言深的手几乎要碰到机器滚烫外壳的瞬间,我动了。我一步跨到他面前,不是阻拦,

而是直接挡在了他和机器之间,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失控的雪松与皮革的气息,

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他猛地顿住,赤红的眼睛对上我的视线。

那里面翻涌着滔天的怒火,还有一种更深沉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痛?“停下它!

苏晚!我让你停下它!”他嘶吼着,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变调,

伸出的手因用力而指节青白,颤抖着,却不是指向我,

而是指向那台还在无情吞噬他眼中“珍宝”的机器。“那些……那些都是你的心血!

是你熬了多少个通宵画出来的!是独一无二的!你怎么敢……你怎么能……”“我的心血?

”我迎着他暴怒的目光,忽然笑了。那笑容极冷,极艳,也极尽嘲讽。我甚至微微歪了歪头,

像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顾言深,你有什么资格提‘心血’?”我的声音不高,

却像淬了冰的针,清晰地穿透了机器的轰鸣,扎进他的耳膜。“在你眼里,它们算什么?

是我安身立命的本钱?是我灵魂的投射?”我逼近一步,目光如刀,

毫不退缩地刺向他眼中翻涌的混乱,“不!在你顾大总裁的价值天平上,

它们不过是随时可以为了十亿注资被抹掉的零头!是妨碍你迎娶白月光的碍眼垃圾!

是可以用一纸离婚协议和空白违约金就随意打发的……累赘!

”“我……”顾言深像是被我的话狠狠刺中,脸上的暴怒僵了一瞬,

眼底翻腾起更复杂的情绪,有被戳穿的狼狈,有愤怒,还有一丝……猝不及防的痛楚?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现在看到我要亲手毁了这些‘垃圾’,

你心疼了?”我的笑容越发冰冷刺骨,带着一种毁灭的快意,“是心疼东西没了?

还是……心疼你那点可笑的、迟来的、自以为是的占有欲?”就在这时,

粉碎机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最后一批图纸被彻底吞噬、分解。轰鸣声渐渐停歇,

只留下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我猛地转身,不再看他,径直走到工作台前。那里,

放着一份刚刚被薇安派人紧急送来的、正式签署好的参展合同副本。我一把抓起它,

然后几步走到粉碎机旁那个巨大的、几乎装满的密封收集袋前。在顾言深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在公证摄像机冰冷的镜头下,

我高高扬起手中那份代表着新生、代表着国际认可、代表着无限未来的合同副本!“顾言深,

你看清楚了!”我的声音,斩钉截铁,响彻整个死寂的空间。

那些被你视为垃圾、被我用十亿‘卖身钱’换来的注资所践踏的心血——”我手腕猛地用力,

将那份崭新的、象征着荣耀的合同副本,狠狠地、决绝地拍在收集袋口,

压在那堆刚刚被粉碎的、象征着我过去爱情与婚姻的灰白色纸屑之上!“——现在,

它们就是我苏晚的墓志铭!”啪!纸张拍在厚实收集袋上的声音,并不响亮,却像一记重锤,

狠狠砸在顾言深的心口,也砸碎了这凝固时空里最后一丝虚假的平静。

顾言深整个人僵在原地,如同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

他脸上的暴怒、阴鸷、甚至那丝不易察觉的痛楚,都在一瞬间凝固、碎裂。

他死死地盯着我拍在收集袋上的那份合同副本,又猛地看向我,赤红的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

是难以置信,是巨大的震惊,是某种信仰崩塌般的茫然,

还有一种……被彻底洞穿灵魂的剧痛?“墓志铭……”他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那份被他亲手推开的“垃圾”,

那份他以为可以随意定价、随意处置的心血,此刻以最惨烈的方式被碾碎,

却连同那份崭新的、耀眼的合同一起,化为了一堵冰冷的、隔绝生死的墓碑,

轰然立在他面前,将他彻底阻隔在外。他踉跄着上前一步,似乎想抓住什么,

伸出的手却僵在半空,指尖颤抖得厉害。他看向那个巨大的、装满纸屑的密封袋,

又看向我决绝冰冷的侧脸,嘴唇翕动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声音,

仿佛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不……”他终于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

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恐慌,“不是这样的……苏晚……”他猛地抬起头,

赤红的眼睛死死锁住我,里面翻涌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他像是被逼到悬崖边的野兽,

猛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份文件——正是那份他当初甩在我工作台上的离婚协议书!

“如果……”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颤抖,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撕裂的声带里硬挤出来的,“如果我毁约呢?!

”在公证员、销毁公司人员、助理陈默惊愕到极点的目光中,在摄像机冰冷的镜头记录下,

顾言深那双曾签下无数亿级商业合同的手,此刻爆发出骇人的力量,

抓住那份离婚协议的两端,狠狠地、决绝地撕了下去!“嘶啦——!!!

”纸张被暴力撕裂的声音,尖锐地刺破了死寂!一下!两下!三下!

昂贵的纸张在他手中变成扭曲的、无用的碎片。

他像是要把所有的愤怒、不甘、悔恨和那迟来的、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占有欲,

都倾注在这毁灭的动作里。雪白的纸屑如同破碎的蝶翼,纷纷扬扬,从他颤抖的指间飘落,

散了一地。“毁约?”我看着那漫天飘落的纸雪,

看着他那张写满了疯狂与某种自我毁灭般痛楚的脸,

心底最后一丝微弱的波澜也彻底冻结成冰。太迟了。顾言深。

在你选择用十亿为林薇铺路、将我像垃圾一样清理出局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太迟了。

我甚至没有弯腰去捡任何一片碎片。只是无比冷静地从手袋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墨镜,

缓缓戴上。深色的镜片瞬间隔绝了他眼中所有翻腾的、复杂的、令人作呕的情绪,

也隔绝了这间充满粉碎机机油味和纸屑尘埃气息的、令人窒息的牢笼。我转身,

踩着地上那些属于过去婚姻的碎片(纸屑和协议碎片),没有丝毫留恋地走向门口。

步伐稳定,脊背挺得笔直。工作室门外,

Copyright © 2025 www.tulaba.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