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向我求婚,他当众抢婚》是十六爪章鱼的一部短篇言情小说,文章里的内容复杂,一环扣一环,发人深省,人事写的非常鲜明,耐人寻味!小说描述的是:印着某个我隐约有印象的、本市最权威肿瘤医院的浅蓝色LOGO一角。像一道无声的惊雷,……
婚礼进行到一半,沈淮冲进来抢婚。他红着眼把我按在墙上:“江晚,我快死了,
你最后几个月必须是我的。”看着他西装内袋露出的胃癌诊断书,我心软了。
我抛下新郎照顾他,看他疼得蜷缩在病床。直到那天我提前回家,
撞见他穿着运动背心在举铁。他腹肌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晚晚,我练得怎么样?
”我转身拨通相亲网站电话:“对,丧偶的优先。”婚礼司仪那句“周叙白先生,
你是否愿意娶江晚**为妻”的尾音还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飘着,
空气里昂贵的香槟气泡和香水味混合成一种令人眩晕的甜腻。
我穿着那件勒得我快喘不过气的定制鱼尾婚纱,手里捧着的铃兰几乎被我攥出汁水。
周叙白温柔地看着我,嘴角挂着得体的、符合所有人期待的弧度,只差一秒,
他就要说出那个“愿意”。下一秒,宴会厅那两扇厚重的描金大门,
被人从外面以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量,“砰”地一声撞开了。
巨大的声响像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水面,瞬间炸开了锅。几百道目光,
带着惊愕、茫然、看好戏的兴奋,齐刷刷地刺向门口。水晶吊灯的光线太亮,晃得我眼晕,
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闯进来的身影。沈淮。我的死对头。从穿开裆裤抢玩具开始,
一路斗到抢项目、抢客户、抢地铁最后一个座位的沈淮。
他身上的高定西装皱得像刚从洗衣机里捞出来,领带歪斜着,头发也乱糟糟的,
额角甚至挂着汗珠。那双总是带着点刻薄笑意的桃花眼,此刻红得吓人,像是熬了几个通宵,
又像是刚刚哭过一场。他就那么不管不顾地闯进来,像个失控的火车头,
无视了所有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无视了周叙白瞬间沉下去的脸,无视了我父母震惊的呼喊,
目标明确,直直地冲向我所在的高台。红毯在他脚下延伸,
宾客们像摩西分海般下意识地为他让开一条通路。他几步就跨上了台,
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几乎是毁灭性的气息。我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得动不了。
直到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混合着淡淡烟草和冷冽须后水的气息猛地将我笼罩。
手腕被他铁钳般的手死死攥住,力道大得骨头都在发疼。
他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扣住我的后颈,强迫我抬起头。他的脸在我眼前放大,
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攫住我,里面有太多我看不懂也来不及分辨的东西,
疯狂、绝望、痛苦……唯独没有一丝玩笑。“江晚!”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撕扯出来的,带着滚烫的血腥气,“跟我走!
”台下一片死寂,随即是压抑不住的哗然。闪光灯疯了似的亮起,
像无数冰冷的针扎在皮肤上。周叙白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我的另一只胳膊,
声音是强压的愤怒:“沈淮!**疯了?放开她!这是我们的婚礼!
”沈淮看都没看周叙白一眼,他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力气,都用在禁锢我,
和说出接下来的那句话上。他猛地将我往后一拽,我的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墙壁,
婚纱繁复的蕾丝和珍珠硌得生疼。他整个人倾轧过来,
用身体挡住那些刺眼的光和窥探的目光,把我困在他和墙壁之间那方狭小、窒息的空间里。
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灼热。
他盯着我的眼睛,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我耳膜:“江晚,
我他妈快死了!”我的心脏猛地一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我瞬间失语,
只能睁大眼睛看着他。他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下一句,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绝望:“胃癌,晚期…没几个月了。”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最后几个月,你必须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世界的声音瞬间被抽离了。宾客的惊呼,周叙白的怒吼,司仪徒劳的劝解,
父母焦急的呼喊…全都模糊成了遥远背景里的杂音。只有眼前沈淮那张痛苦扭曲的脸,
和他那句石破天惊的“快死了”,在我脑海里疯狂地冲撞、轰鸣。胃癌?晚期?沈淮?
那个跟我斗了二十几年,永远精力旺盛、嘴毒心狠、仿佛能活到一百岁把我也气死的沈淮?
荒谬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我想笑,想骂他是不是又在玩什么恶劣的把戏,
想狠狠地推开他,让他滚。可他的眼神…那双通红的眼睛里,
没有一丝一毫我熟悉的算计和挑衅,只有深不见底的恐惧和一种濒临崩溃的哀求。
那是我从未在沈淮身上见过的脆弱。就在这时,因为他剧烈动作而敞开的西装前襟内侧,
一个硬质纸张的尖角,突兀地露了出来。白色的,
印着某个我隐约有印象的、本市最权威肿瘤医院的浅蓝色LOGO一角。像一道无声的惊雷,
劈开了我所有的怀疑和愤怒。“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炸开了。“沈淮,
你……”我的话被卡在喉咙里。他眼底那片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像冰冷的墨汁,
瞬间浸透了我。那露出的诊断书一角,白得刺眼,像死亡本身递来的冰冷名片。
我所有准备好的怒斥、挣扎,甚至是一丝侥幸的怀疑,都在这一刻被冻成了冰渣,
簌簌地往下掉。他快死了。这个认知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我心口来回地锯。
我和他斗了二十几年,从幼儿园抢积木到公司里抢项目,
他永远是我生命里最碍眼、最吵闹、最想一脚踹飞的存在。可现在,这个存在,
突然被宣判了倒计时。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更庞大的、我无法抗拒的悲悯,瞬间攫住了我。
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了惯常的刻薄和嘲弄,
只剩下**裸的、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我的某种近乎偏执的索取。“跟我走。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扣着我手腕的力道却大得惊人,
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浮木。我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身旁的周叙白。我的新郎。他脸色铁青,
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看向我的眼神里有震惊,有被当众羞辱的愤怒,
还有一种…近乎恳求的挽留。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叙白…”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周叙白眼里的光,在我叫出他名字的瞬间,
一点点黯淡下去,最终熄灭,只剩下冰冷的灰烬。他抓着我的手,
缓缓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松开。那力道消失的瞬间,我心底某个地方也跟着猛地一空。
“江晚,”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你想清楚。现在跟我走,婚礼可以继续。
跟他走…我们之间,就彻底完了。”宾客席上死寂一片。我妈捂着嘴,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我爸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周叙白的父母更是满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无数道目光,
或同情,或鄙夷,或纯粹看戏,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一边是唾手可得的安稳婚姻,
众人眼中的“好归宿”,周叙白眼中最后的挽留。另一边,
是沈淮那只冰冷、颤抖、死死攥着我的手,
和他西装口袋里露出的、象征毁灭的白色纸张一角。时间仿佛凝固了。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然后,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视下,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里面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决绝。我用尽全身力气,
猛地甩开了周叙白刚刚松开、似乎还带着一丝温热余韵的手。那只手,
曾经温柔地牵着我走过很多地方,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发麻。我反手,
死死抓住了沈淮那只冰冷、汗湿、带着死亡气息的手腕。“走!”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嘶哑得不像话,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沈淮通红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剧烈地炸开了,
是绝处逢生的狂喜,还是更深沉的痛楚?我看不清。他不再有任何犹豫,几乎是拖拽着我,
跌跌撞撞地冲下高台,撞开试图阻拦的司仪和酒店安保人员,
在一片哗然、闪光灯和难以置信的目光中,
狼狈不堪地逃离了那个象征着“幸福”的金色牢笼。身后,
是周叙白压抑到极点、最终爆发的一声怒吼:“江晚!你会后悔的!
”那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后背。我没有回头。婚纱沉重的裙摆绊着我的脚,
高跟鞋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空洞的、急促的声响。沈淮的手像铁箍,
几乎要捏碎我的腕骨,拖着我奔向门外刺眼的阳光。那阳光,此刻只让我感到眩晕和冰冷。
后悔?也许吧。但此刻,看着身边这个面如死灰、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的男人,
看着他口袋里那张露出的、宣判他死刑的纸,我别无选择。那二十几年针锋相对的时光,
那些咬牙切齿的恨意,在这一刻,都被一种更原始、更汹涌的悲悯冲刷得干干净净。
他快死了。就当我…欠他的。引擎发出困兽般的咆哮,沈淮那辆黑色的车像离弦的箭,
猛地蹿了出去,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将身后那座梦幻的婚礼殿堂、周叙白绝望的嘶吼、以及我过去二十多年按部就班的人生规划,
狠狠地甩在了弥漫的烟尘里。车里弥漫着死寂。只有空调风口发出单调的嘶嘶声。
沈淮双手死死抓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虬结,像一条条濒死的蛇。
他开得极快,窗外的景物连成一片模糊的色块,不断向后飞掠,
每一次变道都带着一种亡命徒般的凶狠。**在副驾驶冰凉的皮椅上,
婚纱繁复的蕾丝和沉重的裙摆堆在脚下,像一团华丽的垃圾。胃里翻江倒海,
刚才在台上强撑的那口气彻底散了,只剩下无尽的虚脱和茫然。我侧过头,
看着沈淮紧绷的侧脸线条,下颌线像是用刀削出来的,嘴唇抿得死紧,毫无血色。“沈淮,
”我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去哪?”他像没听见,目光死死锁在前方的路面上,
油门又往下踩深了一寸。车身猛地一窜。“沈淮!”我提高了声音,
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停车!或者告诉我,你要带我去哪!”他终于有了反应,
极其缓慢地、僵硬地转动脖子,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空洞得吓人,里面什么情绪都没有,
只有一片死寂的灰烬。“…医院。”他的声音干涩得像两块砂石在摩擦,“复诊。”复诊。
这两个字像冰锥,再次刺穿了我刚刚因为逃离现场而稍稍**神经。
那张诊断书冰冷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我的视网膜上。我张了张嘴,
想问“医生怎么说”、“到底有多严重”、“还能…多久”,
但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任何询问,都像是对他**裸的凌迟。
车最终停在了那家肿瘤医院压抑的灰色大楼前。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得呛人,无孔不入,
瞬间就盖过了我身上残留的、那点可怜兮兮的香水味。这味道让我胃里又是一阵抽搐。
沈淮熄了火,却没有立刻下车。他坐在那里,双手依旧紧握着方向盘,低着头,
肩膀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着。过了足足有一分钟,他才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颓然地松开手,
推开车门。他脚步虚浮地走向住院部大楼,背影在惨白的日光灯下显得异常单薄和佝偻。
那身昂贵的、如今却皱巴巴的西装挂在他身上,空荡荡的,像挂在一个衣架上。
曾经那个无论何时都挺直腰杆、用刻薄言语武装自己的沈淮,不见了。
我深吸了一口那令人窒息的消毒水空气,脱下那双折磨人的水晶高跟鞋,
赤着脚踩在冰冷光滑的地砖上,拎起沉重的裙摆,快步跟了上去。婚纱的拖尾扫过地面,
在身后留下一道仓皇又滑稽的痕迹,引来走廊上病人和家属们惊异的目光。我顾不上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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