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言情小说《死遁重生后,他跪在佛前求再见》,近期点击率非常高,讲述主角沈知聿顾清欢的爱情故事,是作者“余浅生”大大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我像个尽职尽责的木偶。陪他出席各种光鲜亮丽的场合,在觥筹交错间扮演恩爱夫妻,接受着别人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回到那座空旷冰……
离婚那天,我丈夫送我的最后礼物是张死亡证明。挺讽刺的,名字是我的,照片也是我,
但躺在太平间冰柜里的,
是另一个倒霉催的、跟我有六七分像的、出了车祸又恰好没身份证明的无名女人。而我,
顾清欢,揣着这张盖了红戳、宣告“顾清欢”已死的证明,揣着新身份“江晚”,
揣着卖了他送我的、那堆我从未真心喜欢过的珠宝首饰换来的钱,
麻溜儿地滚出了那座困了我五年的金丝笼。五年,够长了。长到把一颗滚烫的心,
生生熬成了灰烬。一年后,我拖着个半旧的行李箱,站在了云栖寺的山脚下。
不是想不开要出家,纯粹是听人说这儿清静,山下的民宿便宜,
适合我这种兜里没几个钢镚儿又想躲清闲的人。山不高,青石板路蜿蜒向上。空气是真好,
吸一口,肺管子都透着凉意,带着草木和香火混合的、奇特的干净味道。我慢悠悠往上爬,
累得跟狗似的喘气,心里却有种久违的松快。快到山顶主殿时,人渐渐多起来。
香客们脸上带着虔诚,或凝重或期盼。我没什么所求,纯粹是上来看看风景,
顺便感受一下这据说很灵的“佛气”。主殿门口,高大的香炉烟雾缭绕。我绕过人群,
打算从侧边溜进去瞧瞧那尊巨大的佛像。然后,我就看见了沈知聿。他跪在那里。
不是跪在蒲团上,是直接跪在冰冷坚硬、被无数人踩踏磨得光滑的青石板上。
就在大殿正门外,离那缭绕的香炉不远,却又在人群边缘,一个并不起眼的角落。
他穿着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装,料子一看就价值不菲,
与这古刹、与周围穿着休闲的香客格格不入。可那身昂贵的西装,此刻膝盖处沾满了尘土,
皱巴巴的。他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杆宁折不弯的标枪。可那颗总是高昂着的头颅,
此刻却深深地低垂下去,几乎要碰到冰冷的地面。他双手合十,举在额前,一动不动。
阳光穿过大殿的飞檐,斜斜地落在他身上,在他周围投下一圈孤绝的光晕,
却照不进他低垂的阴影里。他手背上落了截香灰,看着像道新鲜的疤。我像被施了定身咒,
钉在原地,血液都冻住了。浑身的汗毛,一根根倒竖起来。沈知聿。我的前夫。
那个签离婚协议时,眼风都没扫我一下,只冷冰冰让助理通知我去收拾“垃圾”的男人。
那个在我“死”后不到一个月,就迅速接手了顾家摇摇欲坠的公司,手段雷霆,
被财经杂志吹捧为“最冷静也最无情的资本猎手”的男人。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跪着?
跪在这佛前,像个最虔诚的信徒,又像个最落魄的罪人。巨大的荒谬感像冰冷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我。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咚咚咚,震得我耳膜发疼,几乎要喘不上气。
胃里一阵翻搅,早上吃的素面直往上涌。我猛地后退一步,脚跟磕到一块凸起的石板,
差点摔倒,弄出点细微的声响。他合十的指尖,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像是被惊扰了。
我死死捂住嘴,把冲到喉咙口的惊呼和酸水强行咽了回去。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转身,
逃也似的冲下了山。一口气跑到山脚,扶着路边一棵老槐树,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气,
肺叶火烧火燎地疼。沈知聿跪在佛前的画面,像用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我的视网膜上。
他求什么?财富?地位?他沈知聿呼风唤雨,唾手可得。健康?
他那副被名贵食材和顶级私教精心调养出来的身板,壮得能打死老虎。那他还剩什么可求?
难道……一个极其荒诞,却又带着尖锐冰刺的念头,猝不及防地扎进我脑子里——他在求我?
求那个被他弃如敝履、在他世界里早已“死去”的前妻?“呵……”我忍不住笑出声,
笑声干涩嘶哑,带着浓浓的嘲讽和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颤抖。沈知聿,你也有今天?
那天之后,沈知聿跪在佛前的样子,像梦魇一样缠着我。我强迫自己不去想。
顾清欢已经死了,我是江晚。一个无牵无挂,只想找个便宜地方窝着喘口气的江晚。
我在山脚下那个叫“栖云居”的小民宿住了下来。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爽利大姐,姓林。
民宿不大,收拾得干净温馨,价格也合适。我包了个带小露台的单间,
推开窗就能看见半山腰的云栖寺飞檐。白天,我就在附近瞎逛,去镇上的小茶馆坐坐,
或者窝在房间里用二手笔记本接点零散的翻译活。晚上,躺在露台的躺椅上看星星,
山里的星星又多又亮,像撒了一把碎钻。日子似乎恢复了平静,像山涧里缓慢流淌的溪水。
直到三天后。我去镇上唯一那家像样点的超市采购。推着购物车,
在摆满方便面的货架前犹豫是选红烧牛肉还是老坛酸菜时,一道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熟悉的,冷冽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雪松气息的味道。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血液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急速冷却。抓着购物车的手,指节用力到发白。我没有抬头。
只是死死盯着货架上那红彤彤的包装袋。脚步声停在我侧后方。他似乎在挑选东西,
离我很近,近得我能感受到他西装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近得他呼吸带起的微弱气流拂过我耳后的碎发。空气凝固了。超市里嘈杂的人声、背景音乐,
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只有我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在死寂中疯狂敲打。
我几乎要窒息。终于,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终于冲破水面。我伸出手,
以一种近乎凶狠的姿态,一把抓起一包红烧牛肉面,用力扔进购物车,
金属车框发出“哐当”一声刺耳的巨响。然后,我推着车,头也不回地,
近乎狼狈地冲向了收银台。脚步快得几乎要跑起来,后背的寒毛根根竖立,
清晰地感知到那道沉沉的、带着探究的视线,一直黏在我的背上,像烧红的烙铁。结账,
拎着袋子冲出超市大门。山里的冷风一吹,我才发现自己后背的T恤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片。
他认出我了?不,不可能。顾清欢死了。死亡证明是真的。
我的脸……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年,足够改变一些东西。瘦了很多,气色也不同,
不再是过去那个被圈养得苍白精致的金丝雀。最重要的是眼神,江晚的眼神是空的,冷的,
带着点破罐破摔的漠然。顾清欢看沈知聿的眼神,曾经是灼热的,带着卑微的期盼,
后来是死寂的灰烬。天差地别。我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定是巧合。云栖寺香火旺,
山下就这一个像样的补给点,他出现在这里不奇怪。可心头的惊悸,久久不散。
又过了两天风平浪静的日子。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傍晚,林姐在院子里支了个小碳炉,
烤山里采的小蘑菇和红薯,香气飘得老远。她热情地招呼我:“小江!快来!尝尝姐的手艺!
这蘑菇可鲜了!”我搬了个小马扎凑过去。刚坐下,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夕阳的余晖将来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沈知聿。他换了一身质地柔软的浅灰色休闲装,
少了西装的凌厉,却依旧掩不住骨子里的矜贵和……一丝挥之不去的沉郁。
他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很沉的牛皮纸袋。他目光扫过小院,在林姐身上停顿了一下,最后,
落在我脸上。那眼神深得像古井,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
我捏着竹签的手猛地一紧,刚串好的蘑菇差点掉进炭火里。“老板,”他开口,声音低沉,
带着点长途跋涉后的沙哑,却字字清晰,“还有空房吗?”林姐愣了一下,
随即热情地起身:“有有有!您几位?住几天?”“一个人。”他顿了顿,
视线似乎不经意地又掠过我,“清净点的。”“哎哟,巧了!”林姐一拍大腿,
笑得见牙不见眼,“我们这儿就讲究清净!刚好还剩一间最好的观景房,带露台,
能看到寺里那个塔尖!跟小江那间挨着,都在二楼东头!”我手里的竹签,“啪”一声,
断了。沈知聿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脸上,平静得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是吗?
那很好。”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林姐忙着去拿钥匙登记。小院里只剩下我和他,
还有一炉噼啪作响的炭火。空气里弥漫着烤蘑菇的焦香和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紧绷。
他站着,我坐着。我低着头,死死盯着炭火里明明灭灭的红光,仿佛那里面有我全部的救赎。
他忽然往前走了两步,停在我面前。那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我低垂的视野里。“你好,
”他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没什么温度,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我是沈知聿。
以后是邻居,多关照。”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自己跳起来。
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几秒后,我才极其缓慢地、僵硬地抬起头。
目光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里没有惊愕,没有探寻,只有一片沉寂的、化不开的浓黑。
我扯动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声音嘶哑:“江晚。”他点了点头,
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真的只是认识了一个新邻居。“江**。
”他礼貌而疏离地称呼。林姐拿着钥匙回来了,热情地引他去看房间。他转身跟着林姐走了。
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我瘫软在小马扎上,后背一片冰凉。刚才那短短的几秒对视,
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沈知聿,你到底想干什么?沈知聿就这么在“栖云居”住了下来,
成了我的邻居。他的作息规律得像一台精准的机器。每天天蒙蒙亮,我还在睡梦中,
就能隐约听到隔壁露台门开关的轻微声响——他出门了。不用猜,
肯定是去爬那该死的云栖寺。傍晚时分,他又会准时回来。有时带着一身清冷的山间寒气,
有时,我能闻到他身上沾染的、极淡却挥之不去的香火味道。我们偶尔会在狭窄的楼梯间,
或者小小的院子里碰上。他每次都会微微颔首,客气地叫一声:“江**。”我则面无表情,
或者干脆当没看见,擦身而过。林姐私下跟我嘀咕:“哎小江,你说隔壁沈先生,
看着那么体面一人,怎么天天往寺里跑?还一跪就是大半天?
怪瘆人的……”我低头剥着毛豆,豆子碧绿,从指间滚落:“谁知道呢,有钱人的烦恼,
我们不懂。”心却像泡在冰水里。他果然还在跪。一天不落。他到底在求什么?忏悔?
还是……真的在求一个虚无缥缈的“再见”?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毒藤一样缠绕住心脏,
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荒谬的愤怒。沈知聿,你有什么资格求“再见”?
回忆是猝不及防的毒蛇,总在最松懈的时候,狠狠咬你一口。那晚,
林姐下山去镇上看亲戚了。民宿里只剩下我和沈知聿。山里的夜,
静得能听到露水滴落的声音。我坐在露台上,裹着毯子,望着远处寺庙轮廓模糊的剪影,
脑子不受控制地滑向深渊。五年前,我和沈知聿结婚。没有爱情,
只有顾家濒临破产急需注资,而沈家需要一个门当户对、温顺听话的儿媳来装点门面。
我是顾家唯一的女儿,是那件被精心包装好、双手奉上的“商品”。新婚夜,他就对我摊牌。
“顾清欢,”他穿着睡袍,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声音比窗外的月色还冷,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别对我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做好你的沈太太,扮演好你的角色,
该给你的体面,一分不会少。”他转过身,眼神像淬了冰的刀锋,
刮过我的脸:“至于其他的,别想,别问,别碰。”那一刻,
我脸上强撑的、属于新娘的羞涩和期待,彻底碎裂。心沉到了冰冷的湖底。后来那五年,
我像个尽职尽责的木偶。陪他出席各种光鲜亮丽的场合,在觥筹交错间扮演恩爱夫妻,
接受着别人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回到那座空旷冰冷的别墅,便是无边无际的沉默。
他很少回来。偶尔回来,也只是换身衣服,或者去书房处理永远处理不完的公事。
我试过靠近。在他深夜从书房出来时,端上一碗温热的汤。他看我的眼神,
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烦,像在看一块甩不掉的、黏在鞋底的口香糖。“顾清欢,
”他连名带姓地叫我,语气里是浓浓的疲惫和不耐,“我说过,别做多余的事。”他绕过我,
径直走向卧室,门在我面前“咔哒”一声关上,落锁的声音清晰无比。
我端着那碗渐渐冷掉的汤,站在冰冷空旷的走廊里,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更冷的是那些细节。我给他熨烫好的衬衫,他会皱着眉挑剔领口不够挺括,
或者袖口有一丝几乎看不见的褶皱,然后毫不留情地扔进垃圾桶。有一次,
他难得在家吃晚饭。我鼓起勇气,学着做了一道他家乡的菜,笨拙地尝试了好多次。
他尝了一口,眉头紧锁,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却冰冷刺骨。“难吃。
”两个字,轻飘飘的,砸碎了我所有小心翼翼的讨好和期待。佣人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我坐在他对面,脸上**辣的,像被当众扇了耳光。那盘菜,最终原封不动地被倒掉。
还有一次,他喝醉了回来,难得没有直接回房。我听到动静,从卧室出来,
看到他靠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着眼,眉心拧成一个疙瘩。我犹豫了一下,倒了杯温水走过去。
刚把杯子放在茶几上,他突然睁开眼。那双总是冰冷的眸子里,
此刻烧着一种陌生的、滚烫的火焰,直勾勾地盯着我。我的心猛地一跳。下一秒,他伸出手,
却不是接杯子。他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我痛呼出声。
他像是被这声音惊醒了,眼中的火焰瞬间熄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和浓重的厌恶。
他猛地甩开我的手,仿佛我是什么肮脏的病毒。“滚开!”他的声音嘶哑,
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毫不掩饰的嫌恶,“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我踉跄着后退,
撞在冰冷的茶几角上,腰侧一阵剧痛。杯子被打翻,水洒了一地。他看也没看,起身,
脚步有些虚浮,却无比决绝地走向卧室,再次留下那声冰冷的“咔哒”落锁声。
我慢慢滑坐在地毯上,手腕上是清晰的青紫指痕,腰侧的疼痛蔓延开。地毯吸干了洒落的水,
留下一片深色的、难看的印记。那一刻,我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
彻底碎掉的声音。后来,就是顾家彻底破产清算。我最后一次去找他,
是在他公司楼下的咖啡厅。不是求他注资,我知道那不可能。
我只是……想求他看在五年“夫妻”的份上,帮我父亲介绍一个好些的疗养院。顾家倒了,
父亲中风瘫痪,需要钱。他坐在我对面,穿着剪裁完美的西装,慢条斯理地搅动着咖啡。
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完美的侧影,却暖不了他分毫。听完我的请求,
他放下精致的咖啡匙,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他抬起眼,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
平静得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顾清欢,”他的声音不高,
却像冰锥一样扎进我耳朵里,“我们的合作,在顾家失去价值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
”他微微倾身,靠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父亲,
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至于你……”他唇角勾起一个极浅、极冷的弧度,
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收拾好你的东西,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地。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瞬间惨白的脸,像在看一团碍眼的垃圾。“离婚协议,
我的律师会找你签。签完字,我们两清。”他迈开长腿,毫不犹豫地离开。
昂贵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冷酷的、渐行渐远的笃笃声。我坐在那里,
浑身冰冷,动弹不得。咖啡厅里舒缓的音乐,周围客人的低语,都变成了尖锐的噪音,
疯狂地冲击着我的耳膜。两清?沈知聿,你用五年的冷暴力,用最后那淬了毒的羞辱,
把我最后一点尊严和生路都碾得粉碎。你告诉我,怎么两清?露台上的夜风带着寒意,
吹得我一个激灵,从冰冷的回忆沼泽里挣脱出来。脸上冰凉一片。我抬手一摸,全是湿的。
我用力抹掉眼泪,指甲在脸颊上留下浅浅的红痕。
胸腔里翻涌着剧烈的恨意和一种近乎毁灭的冲动。凭什么?凭什么顾清欢被你踩进泥里,
碾落成尘,痛苦挣扎着才换来一场“死亡”的解脱!而你沈知聿,却可以跪在佛前,
摆出一副痛彻心扉、追悔莫及的姿态,求一个“再见”?你配吗?!一股邪火猛地窜上头顶,
烧掉了所有理智。我嚯地站起身,毯子滑落在地也顾不上。我要去问问他!现在!立刻!
马上!我冲出露台,几步就跨到了隔壁的房门前。木门紧闭着,门缝底下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我深吸一口气,不管不顾地抬手,用力砸在门上!“砰砰砰!砰砰砰!”寂静的夜里,
这敲门声显得格外突兀和粗暴。里面没有任何回应。我不管,继续砸!
仿佛要把这五年积压的怨气、屈辱、愤怒,全都砸在这扇该死的门上!“沈知聿!开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我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愤怒而尖利,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终于,
门锁“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沈知聿站在门口。他没开大灯,
只亮着床头一盏昏黄的小壁灯。暖黄的光线勾勒出他深刻的轮廓,
却在他眼底投下浓重的阴影。他穿着深色的睡衣,领口微敞,头发有些凌乱,
脸上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浓重的疲惫。看到是我,他眼中的不悦加深了,眉头紧锁,
声音低沉沙哑:“江**?有事?”他这副疏离冷漠、仿佛从未认识过我的样子,
像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我刚才熊熊燃烧的怒火,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更深的难堪。
我像个跳梁小丑。顾清欢已经死了。站在他面前的,是江晚。一个陌生的、无足轻重的邻居。
我张了张嘴,刚才那股破釜沉舟的勇气瞬间泄得干干净净。喉咙像是被堵住,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满腔的质问和控诉,都变成了可笑的自我折磨。我看着他冰冷不耐的脸,
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只映着一个陌生疯女人的眼睛,只觉得浑身发冷,
从骨头缝里往外渗着寒气。“我……”我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声音干涩得厉害,
“我……敲错门了。”说完,我几乎是落荒而逃,转身冲回了自己的房间,用力甩上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渗出血丝,也感觉不到疼。沈知聿,你赢了。你甚至不需要做什么,
只要用这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我一眼,就足以将我打回原形,让我记起自己曾经多么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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