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小说生日夜,我听见了妻子的真心话林墨陈佳琪整个故事就像电影一样,一个个画面构建了整个作品。故事很美好,看了意犹未尽!小说精彩节选”林墨置若罔闻。他的视线牢牢锁在屏幕上,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文字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他不再是那个温和的、总是……
阳台玻璃门轻轻合拢的声音,像是给世界按下了静音键。餐桌上,
奶油蛋糕上跳跃的烛火徒劳地温暖着冰冷的空气,那根价值不菲的深蓝领带随意丢在纸袋旁,
讽刺得刺眼。林墨站在客厅中央,身体像被钉在地板上。
那些从阳台门缝里钻出来的、带着凉意和残忍真相的话语,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倒钩,
狠狠扎进他三十年来用沉默和顺从构筑的心脏壁垒。‘…要不是你赌得那么凶,
欠了一**债还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我会选他林墨?’‘一个孤儿,要什么没什么,
就剩点老实巴交…’‘跟块木头似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那遍布伤痕的内壁,
发出沉重的、几乎碎裂的闷响。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沥青,紧紧包裹着他,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他以为的港湾,不过是别人避风港坍塌后,
随意搭建的简陋工棚。他视若珍宝的婚姻,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施舍,一份退而求其次的屈就。
屈辱。
打拼失败被人指着鼻子骂“没爹妈的野种”更尖锐;比辛苦工作却被关系户轻松顶替更沉重。
这份屈辱深重得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一股滚烫的热气直冲脑门,
又被冰冷的手指死死按回胸腔,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愤怒?或许有。但此刻,
一种更巨大、更冰冷、近乎荒诞的苍凉感吞噬了他。像站在悬崖边,
凝视着脚下突然暴露出的万丈深渊——原来他从未站上过平地,脚下一直是空中楼阁,
是别人赏赐的方寸立足之地。视线从蛋糕、红酒、礼物、精心打扫的屋子上一一扫过。
这些他试图为自己平凡生活增添仪式感的点缀,此刻都成了映照他愚蠢和可悲的镜子。
他像个小丑,在无人观看的舞台上,对着一个从未将他放在心上的观众,倾情演绎着独角戏。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书房角落那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上。屏幕布满灰尘,
像个被遗弃的墓碑。那是很久以前他充满雄心壮志时买的,那时他还相信梦想,
相信文字的力量,相信能靠自己写点不一样的东西。后来,为了所谓的“安稳”,
为了陈佳琪口中“务实一点”,他封存了它,也封存了那个有些天真和执拗的自己,
一头扎进一份足以糊口却麻木不仁的工作里。现在,它成了唯一的灯塔。
林墨像一具提线木偶,迈步,走向书房。脚步有些虚浮,踩在地板上却沉重无比。
他拉开椅子坐下,椅脚与地面摩擦,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锐响。
这声音仿佛惊醒了他体内某种沉睡的凶兽。他掀开笔记本盖子,厚厚的灰尘在灯光下弥漫。
按下开机键,风扇开始发出轻微的嗡鸣,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喘息。屏幕亮起,
幽蓝的光线映在他脸上。那光冷冽,像手术室的无影灯,
照得他眼底深处翻涌的一切都无所遁形。痛苦、屈辱、不甘、冰冷的愤怒,
以及…一种前所未有的、洞悉真相后的锐利。陈佳琪那张精致的、带着敷衍笑容的脸。
刘子峰模糊却带着某种优越感的大学时代的轮廓。孤儿院里沉默寡言的自己。
办公室里小心翼翼应对人际关系的自己。
放低姿态、试图换取一丝温存的自己…无数的画面碎片在脑中飞速闪现、重组、扭曲、变形,
最终沉淀下来,形成一片清晰而又扭曲的底色。他仿佛被硬生生剥离了“参与者”的身份,
成了悬浮在生活上空的一个绝对冷静的旁观者。所有的亲密、情感、挣扎、妥协,
都被瞬间解构,露出背后**裸的算计、功利和残忍的真实肌理。他要写。
不为了什么狗屁的文学梦想,不为了别人的认可。只是为了把这片让他窒息的沼泽抽干,
把里面腐烂的根须、滋生的蛆虫、扭曲的倒影,全都挖出来!晒出来!剜出来!
敲在键盘上的第一个字,不再是文字。是他用锈迹斑斑的刀子,剜向自己心脏深处的腐肉,
带出的第一声刺穿寂静的“铮!”。手指因用力而微微痉挛,指关节泛白。
但他敲击键盘的动作却越来越快,越来越坚定。屏幕上,光标疯狂地闪烁跳动,
一个个人名跃然而出:方(林墨视角的“我”,一个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性格隐忍,
渴望温暖)。叶茜(以陈佳琪为原型的妻子,外表光鲜亮丽,精于计算和包装自己)。
陆风(映射刘子峰,曾经的校园风云人物,家境优渥却挥霍无度,
擅长利用他人情感满足私欲)。周院长(福利院院长,
原型是曾给予林墨零星温暖的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还有那个总喜欢在阳光下修花的门卫老王...(林墨记忆中,
孤儿院唯一一个对每个孩子都微笑的普通人)。故事,从那个阳光刺眼的下午开始写起。
那是“方”第一次遇到“叶茜”。她像一个误入贫瘠角落的精灵,笑容灿烂,
不经意的一句关心,便点燃了他灰暗世界里的篝火。林墨的笔触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
他将方初见叶茜时内心的卑微、悸动、小心翼翼刻画得淋漓尽致。
掠过他手臂时的微痒触感;她说话时喜欢微微歪头的习惯;她看似无心提到喜欢蓝色…然后,
笔锋陡然一转。场景切换到“方”在一个下着暴雨的傍晚,
无意中听到“叶茜”在阳台打电话。那通电话的对象,自然是“陆风”。“林墨!
”陈佳琪略显不耐的声音从阳台门口传来,伴随着高跟鞋走近的声音,“窝在书房干嘛呢?
不是让你看电视吗?蛋糕我不吃了啊,太晚了怕胖。哦对了,
子峰刚打电话说他之前那个项目黄了,资金有点紧想周转点……”她推门进来,
语气像是吩咐一个佣人。她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带着晚宴残留的香水味和一丝酒气。
看到林墨坐在电脑前噼啪打字,她愣了一下,随即皱眉:“这么晚了还工作?
你这人真是…”她的抱怨戛然而止,目光落在林墨的侧脸上。他还在打字。
屏幕的蓝光勾勒出他异常冷硬的侧脸线条。那种神情陈佳琪从未见过——没有惯常的温和,
没有讨好的笑意,甚至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邃的冰寒,和一种近乎燃烧的专注。
仿佛他面前不是电脑,而是一块战场,他正从血肉模糊的废墟中提炼着某种惊心动魄的结晶。
书房里只剩下清脆、单调、却又带着金属质感的键盘敲击声。
嗒…嗒…嗒…嗒…像计时器,又像某种审判的锤音。陈佳琪被这突如其来的陌生感击中,
心头莫名地掠过一丝慌乱。她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
甚至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小心翼翼:“喂…林墨,你…没事吧?听到我说的了吗?
”林墨停下了手指。他微微转动了一下脖子,颈椎发出轻微的“咔”响。
目光终于从屏幕上移开,落在门口的陈佳琪身上。那眼神平静无波,
却又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将她精致的妆容、华贵的礼服,
连同她此刻脸上那点刻意挤出来的关切(或者说心虚?)瞬间吞噬进去,不留一丝痕迹。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用一种陈述事实般平直、冷硬的语调说:“刘子峰的钱,
我不会借。
你…”林墨的目光再次扫过陈佳琪精心修饰、此刻却因惊疑和不确定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脸庞,
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那不是笑,更像是一点冰渣碎裂的痕迹。“我在写小说。
”“一个……关于‘将就’的故事。”最后的两个字,被他咬得字字清晰,
带着淬过冰霜的回音,重重砸在陈佳琪的心上。她脸上的血色倏地褪去,
眼神瞬间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惶恐。林墨却没有再看她,目光重新落回屏幕。
屏幕上那冰冷的蓝光映着他眼底深处熊熊燃烧的火焰——那不是爱火,
而是要将过往的一切都烧成灰烬,只为淬炼出另一种纯粹的、毁灭性的力量。“嗒!
”又一记重音落下。书房里再次只剩下键盘单调、持续,仿佛永无止息的敲击声。窗外,
城市的夜更深了。灯光迷离,车流不息。无人知晓在这个三十层楼高的公寓书房里,
一枚淬炼着痛苦、愤怒与洞见,足以改写几个人命运的文学炸弹,已经点燃了引信。
键盘的敲击声,成了书房里唯一的主旋律。那声音并不急促,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一切的冰冷力量,像冰锥凿击着厚重的冰层。陈佳琪僵在门口,
林墨最后那句“关于‘将就’的故事”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辣的疼,
混合着一种被彻底扒光示众的恐慌。她想尖叫,想质问,想冲上去关掉那该死的电脑。
但林墨那完全陌生的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底下却涌动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让她所有的勇气瞬间冻结。她张了张嘴,
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你…你写什么小说?发什么神经?
”她最终挤出一句,声音干涩,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试图用惯常的、带着点娇蛮的语气来掩饰内心的慌乱,“都几点了?明天不上班了?
”林墨置若罔闻。他的视线牢牢锁在屏幕上,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
文字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他不再是那个温和的、总是说“好”的林墨,
而是一个冷酷的、拿着手术刀的记录者,精准地解剖着“方”和“叶茜”的婚姻。
他写“叶茜”如何在人前扮演完美妻子,笑容无懈可击,
却在独处时对着手机屏幕露出痴迷又幽怨的神情。他写“方”如何笨拙地试图讨好,
精心准备的晚餐被一句“减肥”轻飘飘带过,他只能默默把菜倒掉。
他写“叶茜”无意中流露出的、对“陆风”那种带着崇拜和惋惜的复杂情绪,
像一根根细小的刺,扎在“方”的心上,他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写那个暴雨夜,
“方”站在阳台门外,亲耳听到的、足以摧毁他整个世界的对话。每一个字,每一个停顿,
甚至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的、属于“陆风”那玩世不恭的笑声,
都被他原封不动地、带着血淋淋的真实感,敲进了文档里。敲击声没有停歇。
陈佳琪看着那个背对着她的、仿佛被某种力量附体的男人,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这不是她熟悉的林墨。
那个会包容她小脾气、会默默收拾她弄乱的房间、会在她抱怨时笨拙安慰的林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坐在电脑前,用文字构建一座冰冷坟墓的陌生人。她不敢再问。
一种巨大的、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她几乎是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突兀的声响。她猛地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门口,
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砰!”卧室门被用力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震得客厅墙壁似乎都晃了一下。这声响终于让林墨的手指停顿了一瞬。他微微侧头,
听着卧室里隐约传来的、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啜泣声,以及随后是用力摔打枕头的声音。
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有嘴角那抹冰渣碎裂般的痕迹,似乎加深了一丝。哭泣?委屈?
愤怒?这些情绪,在他此刻的认知里,都显得如此廉价和可笑。他收回目光,
重新聚焦于屏幕。屏幕上,“方”的世界正在崩塌。林墨没有描写“方”的痛哭流涕,
没有写他的愤怒咆哮。他写的是“方”如何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雕塑,
站在倾盆大雨的阳台门外,雨水顺着他的头发、脸颊流下,冰冷刺骨,
却远不及他心口那被彻底冻结的寒意。他写“方”如何一步步走回客厅,
看着餐桌上那个自己精心**、此刻却显得无比讽刺的蛋糕,然后,他坐到了书桌前,
打开了电脑。林墨写下了这样一段话:“原来,他以为的港湾,不过是别人风暴过境后,
遗弃在沙滩上的、一个漏水的破船壳。他视若珍宝的婚姻,从头到尾,
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关于‘次品’的收购。他林墨,就是那个被‘将就’着买下,
以为捡了便宜,实则随时可以被丢弃的——残次品。”写完这一段,林墨停了下来。
胸腔里那股翻腾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灼热感,似乎随着这些文字倾泻而出,
留下一种近乎虚脱的空洞,但随即又被一种更加冰冷的、更加坚硬的东西填满。那不是麻木,
而是一种洞悉一切后的清醒和决绝。他保存了文档,命名为《残次品》。文件名冰冷而直接,
像一柄出鞘的匕首。他关掉电脑,屏幕的蓝光熄灭,书房陷入一片黑暗。
窗外的城市灯火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条微弱的光带。林墨就坐在这片黑暗里,
一动不动。卧室里的啜泣声不知何时停止了,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林墨站起身,没有开灯,
摸索着走到客厅。餐桌上的蛋糕还摆在那里,烛泪早已凝固,像一道道丑陋的疤痕。
他拿起蛋糕,走到厨房,毫不犹豫地将它整个扔进了垃圾桶。奶油和蛋糕胚砸在桶底,
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打开冰箱,拿出冰水,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
**着他的神经。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俯瞰着脚下这座流光溢彩却冰冷无情的城市。
三十岁。而立之年。他失去了一个虚假的婚姻,
却意外地找回了那个被自己亲手埋葬的、对文字近乎偏执的热爱,
以及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力量。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是陈佳琪发来的微信,
带着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林墨,刚才是我情绪不好。你别生气了。
子峰的事…算了,我再想想办法。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林墨看了一眼,
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然后,没有回复,直接按熄了屏幕。他不需要她的安抚,
更不需要她的“算了”。他的战场,已经转移了。接下来的日子,
林墨的生活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和加速键。他依旧按时上下班,
处理着那些繁琐却不再能让他内心起波澜的工作。同事们偶尔的闲聊、上司的批评或表扬,
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他的心思,早已不在那里。下班**一响,
他永远是第一个离开的人。回到那个曾经被他视为“家”的公寓,他不再试图打扫卫生,
不再关心陈佳琪是否回来吃饭。客厅成了他的禁地,书房是他的堡垒。键盘的敲击声,
成了这个空间里唯一持续不断的背景音。从最初的宣泄式书写,到逐渐冷静下来的架构铺陈,
林墨的写作状态进入了一种近乎疯狂的专注。他利用一切碎片时间构思情节,
在通勤的地铁上、在午休的间隙,甚至在洗手间的片刻,
他都在脑中反复推敲着人物的动机、情节的转折、语言的精准度。陈佳琪试图和他沟通,
试图用各种方式试探——温柔的、抱怨的、甚至带着点撒娇的。
但林墨的回应永远只有最简单的“嗯”、“知道了”、“在忙”。
他的眼神不再在她身上停留,即使偶尔对视,那里面也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平静得让她心慌。她开始失眠。她偷偷观察林墨在写什么,但林墨的书房门总是紧闭着,
电脑设置了密码。她只能从林墨日益消瘦的脸颊、布满红血丝却异常明亮的眼睛,
以及那仿佛永不停止的键盘声中,感受到一种巨大的、失控的威胁正在书房里酝酿。
她给刘子峰打电话的次数更多了,语气也更加烦躁和不安。“子峰,他不对劲!
真的不对劲!他好像在写什么东西…我总觉得…他知道了…”“知道什么?他能知道什么?
”电话那头的刘子峰语气依旧带着惯常的漫不经心和不耐烦,“佳琪,你就是想太多。
他一个闷葫芦,写写日记发泄一下罢了。你管他呢?对了,
我这边钱的事……”陈佳琪听着刘子峰的声音,
第一次觉得这曾经让她迷恋的、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语调,此刻听起来如此刺耳和…廉价。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因为焦虑而显得有些憔悴的脸,再看看书房紧闭的门,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后悔,像藤蔓一样缠绕上她的心脏。而书房里的林墨,
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残次品》的故事脉络在他笔下逐渐清晰。
他不再仅仅局限于发泄愤怒,他开始构建一个完整的世界。他以自己孤儿院的经历为蓝本,
细致地描绘了“方”在福利院长大的孤独与坚韧,那种对“家”近乎病态的渴望,
以及由此带来的、在亲密关系中的极度不安全感。这种不安全感,
正是“叶茜”能够轻易拿捏他、将他视为“安全备胎”的心理基础。他笔下的“叶茜”,
不再是简单的负面形象。他深入挖掘她的虚荣、她的精明、她的不甘,
以及她内心深处对“陆风”那种无法割舍的、带着自我毁灭倾向的迷恋。她选择“方”,
不是因为爱,
而是因为“方”的“安全可控”恰好能填补她因“陆风”的不确定性而产生的巨大情感空洞。
她将自己对“陆风”求而不得的怨念,不自觉地投射到了“方”身上。至于“陆风”,
林墨更是毫不留情地刻画了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本质。
利用家世背景和外表优势游走于不同女性之间,挥霍无度,堵伯成性,
将别人的真心和付出视为理所当然的垫脚石。他享受着“叶茜”的痴迷,却从未真正珍惜,
甚至在她选择“方”后,还时不时地撩拨一下,以满足自己的虚荣和控制欲。
林墨写得极其痛苦,像是在一遍遍揭开自己血淋淋的伤疤。但每一次深入挖掘,
每一次精准刻画,都让他感觉心底那股沉重的、几乎将他压垮的屈辱感,
被一点点地抽离、转化,最终凝固成文字的力量。他不再仅仅是记录者,他成了审判者。
用文字构建法庭,将人性中最不堪的算计、最虚伪的温情、最**的利用,
一一陈列在阳光下。半个月后,一个深夜。
林墨终于敲下了《残次品》初稿的最后一个句号。他靠在椅背上,
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积压在胸腔里三十年的浊气全部排空。
身体疲惫到了极点,精神却异常亢奋。他看着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十几万字,
感觉那不是文字,而是一块块从他心口剜下、又经过烈火淬炼的砖石,
最终垒成了一座冰冷而坚固的纪念碑。他沉默地坐了很久。然后,
他打开了一个尘封已久的邮箱——那是他大学时期注册的,
里面躺着几封来自文学网站编辑的退稿信,
以及他自己曾经写下的、充满稚气却饱含热情的文字片段。他新建了一封邮件。
收件人地址,
是他记忆中一个还算有影响力的文学期刊编辑的邮箱——那是他当年鼓起勇气投稿时查到的。
主题栏,他敲下:《残次品》投稿。附件,
他毫不犹豫地将那份凝聚了他全部痛苦、愤怒与洞见的文档拖了进去。
鼠标悬停在“发送”按钮上。林墨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不是犹豫,
而是一种近乎仪式感的郑重。他知道,这封邮件一旦发出,无论结果如何,
他的人生都将彻底转向。他将亲手点燃引信,将自己和那些伤害他的人,
一同推向未知的审判台。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陈佳琪那张惊惶的脸,
闪过刘子峰那漫不经心的笑容,闪过孤儿院冰冷的墙壁,
闪过自己三十年来沉默隐忍的每一个瞬间。然后,他猛地睁开眼,眼底只剩下冰冷的火焰。
指尖用力按下。“嗖——”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窗外,城市的黎明尚未到来,夜色依旧浓稠。但林墨知道,属于他的黑夜,已经结束了。
接下来,无论迎接他的是狂风暴雨,还是……烈火燎原,他都已做好了准备。他站起身,
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凌晨冰冷而新鲜的空气涌入,
吹散了一室的沉闷。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前所未有的清醒。身后,
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陈佳琪穿着睡衣,脸色苍白,
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站在窗边的背影,欲言又止。林墨没有回头。他的目光,
投向远方天际那抹即将撕裂黑暗的、微弱的鱼肚白。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音落下,
书房里陷入一种极致的寂静,仿佛连尘埃落定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林墨站在窗边,
任由凌晨带着湿气的冷风扑打在脸上。初稿完成的短暂亢奋如潮水般褪去,
留下的是无尽的疲惫和一种空落落的茫然。作品写完了,然后呢?投稿,
不过是黑暗中射出的一支响箭,能否命中目标,能否引来回应,都是未知数。
巨大的不确定性悄然缠绕上他,混合着之前被压抑的痛苦与屈辱,形成一股沉重的窒息感。
未来像是浓雾笼罩的荒原,冰冷、陌生、方向难辨。他转过身,
陈佳琪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书房门口,抱着手臂,头发有些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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