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最新上架的优质新书,古代言情小说《师兄,你后悔吗?》,目前正在更新连载中,沈清欢萧景尘是书中出场较多的关键人物,作者“喜欢八角鱼的千念慈 ”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那笑意未达眼底,像冬日里最锋利的冰刃。“这位将军,……
“师兄,你后悔吗?”十年前,她被诬为妖女,家族覆灭,他却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十年浴火归来,沈清欢不再是任人欺凌的柔弱师妹,而是执掌天下情报网的沈家少主!
当冰冷质问直击人心,昔日情深义重的他们,因何反目?复仇利刃已出鞘,
她将掀翻所有阴谋,让那些曾加害于她的人,血债血偿!---1京城,永安宫。宫灯如昼,
将琉璃瓦染上了一层虚浮的暖黄。殿内丝竹靡靡,熏香的甜腻气味混着酒香与胭脂香,
在朱红梁柱间盘旋不散。这味道,几乎令人窒息。沈清欢端坐席间,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白玉酒杯。杯壁光滑,却远不及她眼底的寒冰彻骨。十年了。
她终于又回到了这个地方。这个吞噬了她家族,碾碎了她所有尊严的巨大牢笼。
周围是权贵们虚伪的笑谈,是藏在扇面后窃窃的私语。每一道投向她的目光,
都带着探究、惊艳,以及深藏骨髓的畏惧。“那位便是沈家少主?
不是说沈家早就……”“噤声!你不要命了?”“如今的沈家,
执掌着天下闻风丧胆的情报网‘天机阁’,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书香门第。
”“十年不见,竟出落得如此倾城绝色……只是那眼神,太冷了。”议论声虽低,
却一字不落地钻入她的耳朵。沈清欢恍若未闻。她端起酒杯,将杯中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
酒液如火,灼烧着喉管,却怎么也压不住心底那翻涌了十年的陈年恨意。就在这时,
一道沉稳有力,带着浓重铁血气息的身影,穿过珠帘,踏入殿中。
来人身着玄色金线的镇国将军正装。身姿挺拔如孤松,宽肩窄腰,
每一步都带着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迫人威压。满殿的喧嚣,因他的出现,
竟诡异地静了一瞬。萧景尘。这个名字,像一根淬了剧毒的针,狠狠扎在沈清欢的心尖上,
再被狠狠一搅,带起一片血肉模糊的剧痛。他的目光如鹰隼,穿过人群,
精准地锁定了她的位置。四目相对。那一瞬间,周遭的一切都化为虚无。
那张曾让她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时分辗转反侧的面孔,如今轮廓愈发深邃冷硬。
只是他眼中的光,再也不复当年的清澈明亮。萧景尘的呼吸,微微一滞。他迈开脚步,
穿过人群,径直向她走来。周围的官员贵女们触电般纷纷避让,
看好戏的眼神在他和她之间来回逡巡。就在他距离她仅有三步之遥时。一道纤细的身影,
如一堵无形的墙,挡在了他面前。是沈清欢的贴身侍女,灵素。“将军,请留步。
”灵素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响彻在这一方死寂的空间里,语气恭敬,
却又带着无法忽视的疏离。萧景尘的脚步,硬生生顿住。他的视线越过灵素,
固执地、贪婪地落在沈清欢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清欢,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沈清欢终于有了动作。她缓缓抬起眼睫,
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那笑意未达眼底,像冬日里最锋利的冰刃。“这位将军,
我们很熟吗?”她的声音清冽如寒玉相击,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巨石,
狠狠砸在萧景尘的心上。“还是说,镇国将军如今身居高位,忘了规矩,
连本少主的名讳也敢直呼?”“莫非,是觉得我沈家无人了?”萧景尘的脸色,
瞬间血色尽失,一片苍白。他死死地看着她,眼中翻涌着滔天的痛楚与无尽的复杂,
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十年前的画面,毫无预兆地冲进沈清欢的脑海。
阴冷,潮湿,散发着腐朽气味的天牢。她穿着破烂的囚服,浑身是伤,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死死抓着牢门,声嘶力竭地质问他。“师兄,为什么?你说过会信我!为什么!”而他,
当时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一身锦衣华服,与这阴暗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的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亲手,将她紧抓着牢门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
“妖女惑世,沈家罪有应得。”那句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
伴随她度过了十年炼狱般的日日夜夜。沈家宗祠被封,满门忠烈被污为叛贼,
族人惨死流放……一幕幕血淋淋的画面,都与他那张冷酷决绝的脸,重叠在一起。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这份恨,早已融入骨血,
日夜烧灼着她的五脏六腑。“清欢,当年的事,另有隐情,你听我解释。
”萧景尘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急切地向前又踏了一步。“解释?
”沈清欢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轻笑出声,笑声里满是淬了毒的讥讽。
“将军是想解释,你是如何亲手将我推入万丈深渊?”“还是想解释,
你是如何踩着我沈家上百口人的尸骨,一步步坐上这镇国将军的高位?”字字诛心。
萧景尘高大的身躯剧烈地晃了晃,仿佛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胸口。沈清欢不再看他。
她缓缓起身,月白色的裙摆划过地面,不染一丝尘埃。她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袖,
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刚才那番唇枪舌剑的人,根本不是她。“灵素,走了。”“是,少主。
”她甚至没有再施舍给萧景尘一个眼神,径直转身。留给他的,
只有一个决绝、孤傲、笔直如剑的背影。那背影,像一把出鞘的利刃,
干脆利落地将他与她的世界,彻底割裂。萧景尘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最终,
却只抓到了一片冰冷的、虚无的空气。他眼睁睁看着她,看着那抹月白色,
毫不留恋地穿过人群,消失在殿门之外。那抹白色,成了他眼中唯一的色彩。也成了他心中,
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2回到沈府,已是更深露重。
府邸那扇沉重的朱漆大门在身后无声地合上,隔绝了宫宴的一切浮华与喧嚣。
沈清欢没有回卧房。她径直走向府邸最深处。那里有一座不起眼的小楼,
是天机阁在京城的据点。空气里,弥漫着陈年书卷与冷墨混合的死寂气味。
没有一丝活人的温度。灵素为她点亮一盏孤灯。摇曳的灯火,将她清冷的身影投在墙壁上,
拉长,扭曲,像一个无声挣扎的影子。沈清欢没有坐。她静静地站着,
指尖在冰凉的紫檀木桌面上缓缓划过。桌上,早已备好了一份卷宗。
封面只用冷硬的楷书写着三个字:李文渊。京兆尹之子。沈清欢的眸光沉了下去,深不见底,
像凝固了千年的寒潭。十年前,就是他手下的府衙官差,第一个冲进沈家宗祠,
将那块写着“妖女惑世”的罪名牌匾,用铁钉狠狠钉在了门楣之上。那份耻辱,十年未褪,
日夜烧灼。她甚至没有翻开卷宗。“灵素。”“属下在。”“让‘鱼饵’,动起来。
”声音很轻,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情绪。“是,少主。”灵素躬身退下,脚步轻盈,
转瞬便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沈清欢终于坐下。她亲手研墨,墨锭在砚台里旋转,
沙沙的轻响,是这死寂空间里唯一的声音。随即,她提笔。雪白的宣纸上,
一个又一个的名字被她用血一般的朱砂写下。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段血债。李文渊,
只是第一个。她要让他们,一个一个地,从高高在上的云端,坠入她曾待过的地狱。不。
是比地狱更可怕的地方。……三日后。京城最大的销金窟,“醉梦楼”。
顶层的天字号雅间内,酒气熏天,靡靡之音不绝于耳。京兆尹之子李文渊,
正左拥右抱着两个绝色美人,满面红光地灌着酒。他生得一副好皮囊,可惜早已被酒色掏空,
眼下一片青黑,脚步虚浮。“李公子,您再喝一杯嘛。”身侧的美人娇声劝酒,
将一杯剔透的玉露酒递到他唇边。李文渊哈哈大笑,张口便饮,
一双油腻的手却不老实地在美人身上游走。“小美人儿,只要把本公子伺候舒坦了,
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讨厌,公子就知道拿话哄奴家。”李文渊醉眼迷离,
正要再说些浑话,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身着素色长裙的女子,缓步走了进来。
她未施粉黛,容貌却清丽脱俗,尤其那双眼睛,像一汪受惊的清泉,含着几分怯意与柔弱。
雅间内的喧闹,瞬间静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突然闯入的女子吸引。李文渊的眼睛,
更是当场就直了。他一把推开身边的庸脂俗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你……你是谁?
”女子盈盈一拜,声音细若蚊蚋。“奴家名为挽月,是楼里新来的琴师,不慎走错了地方,
惊扰了公子,还望公子恕罪。”她的声音柔柔的,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
反而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李文渊的魂儿,几乎都被勾走了。“琴师?好好好!来,
到本公子这里来,给本公子单独弹一曲!”他不管不顾地伸手去拉。挽月受惊般后退一步,
眼圈微微泛红。“公子,奴家……奴家只卖艺。”这欲拒还迎的姿态,
彻底点燃了李文渊骨子里的征服欲。他就喜欢这种外表清纯的烈马,驯服起来才有意思。
“在本公子面前,没有卖艺不卖身的说法!”他狞笑着,一步步逼近。“你今晚,
就得是本公子的人!”……与此同时。一道匿名的奏疏,
被悄无声息地放在了都察院左都御史张承的桌案上。张承是朝中有名的铁面御史,
眼里揉不进半点沙子。他打开奏疏,只看了一眼,脸色便瞬间铁青。奏疏上,
详细罗列了京兆尹之子李文渊近年来贪赃枉法、强占民女,甚至草菅人命的桩桩件件。
虽然部分证据语焉不详,但其中几件大案,记录的时间、地点、人名,却精准得令人心惊。
张承握着奏疏的手,微微颤抖。他知道,京城要变天了。翌日清晨,早朝。张承手持奏疏,
出列叩拜。“启禀陛下,臣有本奏!”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彻整个太和殿。“臣,
弹劾京兆尹之子李文渊,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共计一十七桩大罪!”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京兆尹李德海更是面如土色,当场便双腿一软,跪了下去。“陛下明鉴!
小儿他……他绝无可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此乃诬告!是**裸的诬告啊!
”龙椅上的皇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张爱卿,可有凭证?”“回陛下,臣有人证,
但物证……大多已被李文渊销毁。”张承抬起头,目光如炬,毫无退缩。
“但臣恳请陛下下旨,彻查醉梦楼!臣听闻,李文渊常年流连于此,并将部分赃款与账目,
就藏于其在醉梦楼的专属雅间之内!”这话一出,李德海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官服。
皇帝的目光转向他,冰冷而锐利。“京兆尹,你怎么说?
”“臣……臣……”李德海支支吾吾,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皇帝冷哼一声。“来人!
即刻查封醉梦楼!将李文渊给朕押入天牢,听候审问!”“传朕旨意,
命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会审,朕要亲自听审!”“遵旨!”雷霆之怒,无人敢当。
李德海瘫软在地,面无人色。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完了。人群的末端,
镇国将军萧景尘身着玄色朝服,静静地站着,仿佛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他全程目睹了这一切,眉头紧锁。张承的弹劾,太过突然,也太过精准。这背后,
若无人推动,绝无可能。会是她吗?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萧景尘的心,
猛地一沉。三司会审,设在天牢之外的审案司。李文渊被从醉梦楼的温柔乡里直接拖了出来,
酒还没醒,人就已经戴上了冰冷的镣铐。他跪在堂下,浑身发抖,
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嚣张气焰。“李文渊!你可知罪!”大理寺卿惊堂木一拍,声色俱厉。
“冤枉!大人,我是冤枉的啊!”李文渊哭喊着,不停磕头。就在这时,
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被带了上来。正是醉梦楼的琴师,挽月。李文渊看到她,
瞳孔骤然一缩。“是你!是你害我!”挽月没有看他,只是对着堂上三位主审官,深深一拜。
“民女挽月,状告李文渊,于昨夜强迫民女,欲行不轨之事。”她抬起头,眼神不再柔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仇恨。“不仅如此,他还酒后狂言,亲口承认,三年前,
为夺我家传玉佩,设计害死我父母兄长,将我家一百七十亩良田据为己有!”她的声音不大,
却字字泣血。“他还说,这些年他做下的恶事,都记在了一本秘密账本上。那账本,
就藏在他送给我的一个锦囊里,说是我若跟了他,这便是给我的见面礼!”说着,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锦囊,高高举起。“物证在此,请大人明察!”此言一出,
满堂皆惊。李文渊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他昨晚喝得太多,
根本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他只模糊记得,自己似乎是把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交给了这个女人。原来……原来这是一个局!“不!不是这样的!她是诬陷我!她在撒谎!
”李文渊疯了一样地嘶吼。可已经没人听他的辩解了。刑部尚书接过锦囊,
从中倒出一本薄薄的册子。翻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的全是李文渊这些年来的罪证,
时间,地点,经手人,获利数目,一清二楚。铁证如山。李文渊瞬间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京兆尹李德海听闻消息,当场气血攻心,昏厥了过去。一夜之间,曾经风光无限的京兆尹府,
从云端跌落尘埃。消息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
甚至有人当街燃放起了鞭炮。……镇国将军府,书房。萧景尘看着手中暗卫呈上来的密报,
久久无言。密报上,详细记录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从那封匿名的奏疏,
到醉梦楼的琴师挽月。每一个环节,都天衣无缝,精准致命。挽月的真实身份,
也被查了出来。她本是城外一户殷实人家的女儿,三年前全家惨遭横祸,她侥幸逃脱,
之后便销声匿迹。如今看来,她早已被沈家的天机阁所吸收。这一切的背后,
都清晰地指向了一个人。沈清欢。萧景尘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
将那张薄薄的信纸捏得变了形。他脑海中,
不自觉地浮现出十年前那个会因为一只受伤的兔子而哭泣的柔弱师妹。也浮现出宫宴之上,
那个眼神冰冷,言语如刀的沈家少主。两个身影,不断重叠,又不断撕裂。他的心口,
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闷得发疼。她回来了。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带着十年淬炼的恨意,
回来了。她的手段,如此狠辣,如此精准,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整个京城的势力分布,
似乎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这十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将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变成了一个如此可怕的复仇者。萧景尘缓缓闭上眼睛。他知道,李文渊,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她那张复仇的巨网,已经张开。而他,萧景尘,是不是……也在这张网里?3李文渊的倒台,
在京城这潭死水里砸开一道深不见底的口子。涟漪,正一圈圈荡开。然而,水面之下的暗流,
比喧嚣更汹涌。最先发酵的地方,是勾栏瓦舍,是茶馆酒肆。“听说了吗?沈家那位,
十年前可是铁板钉钉的妖女。”“我也听说了,她会妖法,沈家才被抄的。
”“那京兆尹家的公子……会不会也是她用了什么邪术?”流言,是无形的毒虫,无声无息,
爬满了京城的每一寸肌理。起初只是猜测。几天之内,就成了有鼻子有眼的“事实”。
说她十年未死,是在妖山修炼邪术,如今归来,就是要祸乱朝纲,报复天下。“妖女”。
这个十年前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的名号,再一次,甚嚣尘上。沈府,书房。空气里,
浮动着浓郁到化不开的药草苦味。灵素将一碗滚烫的汤药放在桌上,眉心拧成一个死结。
“少主,外面的流言,已经压不住了。”“京兆尹李德海,
正在暗中联络当年与沈家有旧怨的几户人家,背后推波助澜的就是他们。
”沈清欢正在擦拭一柄薄如蝉翼的短刃。她的动作很慢,很专注,仿佛在抚摸情人的肌肤。
刃光冰冷,映出她毫无血色的脸,和一双深渊般的眼眸。“不止如此。
”灵素的声音压得极低,透着刺骨的寒意。“我们的人查到,李德海不惜血本,
从‘鬼影楼’请了天字号的杀手。”“目标……”“是您。”沈清欢擦拭的动作,
停顿了一瞬。鬼影楼。大燕最顶尖,也是最神秘的杀手组织。他们的天字号杀手,从未失手。
“查到动手时间了吗?”沈清欢放下短刃,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只查到他们会利用三日后城西的‘观音诞’庙会制造混乱。”灵素的头垂得更低。
“鬼影楼行事太过诡秘,我们的人……无法渗透。具体的时间和人,一概不知。”“知道了。
”沈清欢端起那碗漆黑的汤药,一饮而尽。药汁的苦涩,从舌根蔓延到五脏六腑,
她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让他们来。”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将计就计,
引蛇出洞。她喜欢这种游戏。三日后,城西观音庙。人声鼎沸,香火鼎盛,
空气中都漂浮着喧嚣的尘埃。沈清欢一袭青色布衣,戴着帷帽,淹没在摩肩接踵的人潮里,
如一滴水汇入大海。灵素紧随其后,一身短打劲装,警惕的目光如同鹰隼,
扫过四周每一张陌生的脸。按照天机阁唯一的情报,
刺客会在通往后山的那条僻静小路上动手。沈清欢不动声色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穿过喧闹,
周遭骤然安静。参天古树遮蔽了日光,在青石板路上投下破碎的阴影。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成了此刻唯一的声音。一种无形的杀气,在林间弥漫开来。沈清欢的脚步,微微一顿。来了。
几乎在同一瞬间,三道黑影,如鬼魅,悄无声息地从树冠之上落下。没有一句废话。
三柄淬着幽蓝毒芒的短刃,从三个刁钻至极的角度,直取沈清欢周身要害。灵素早已拔剑,
迎了上去。“锵!锵!锵!”金铁交鸣之声密集如雨。这三名杀手身手不凡,配合默契,
是鬼影楼的顶尖人物。灵素以一敌三,剑光凌厉,竟隐隐压制住了对方。沈清欢站在原地,
没有动。她在等。等那条真正致命的毒蛇。突然。一阵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破空声,
从她身后传来。那声音,比蚊蚋振翅还要轻。却带着死亡的气息。沈清欢猛地转身。
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已近在咫尺。她极限侧身,银针擦着她的脸颊飞过,没入身后的大树。
树干上被刺中的那一点,迅速变成一片可怖的漆黑。剧毒。沈清欢心中一凛。而真正的杀招,
此刻才至。一道身影,仿佛从地底冒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面前。那人没有兵器。
他只是简简单单地,一掌拍来。掌风未至,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便已将沈清欢牢牢锁定。
是高手。真正的高手。沈清欢不敢大意,提起十成功力,双掌迎上。“砰!”一声闷响。
一股阴寒诡异的内力,如跗骨之蛆,顺着她的手臂,疯狂钻入她的经脉。胸口剧痛。
喉头涌上一股腥甜。更可怕的是,这股阴寒内力,竟引动了她体内的旧伤。十年前,天牢。
挑断手筋脚筋的剧痛,废掉武功的毒药,那些深入骨髓的伤,是她永远的梦魇。此刻,
新伤旧痛夹击,她体内气血瞬间逆行。“噗——”一口鲜血,再也抑制不住,
从她唇角喷涌而出。那偷袭者眼中闪过一丝得色,攻势愈发狠辣。沈清欢强撑着,节节败退。
意识,正在一点点模糊。身体里的力气,正被迅速抽干。不行。不能死在这里。
她狠狠咬破舌尖,用剧痛换来一丝清明,虚晃一招,转身便朝林中深处掠去。
她必须找个地方调息。否则,不出半个时辰,她就会因经脉寸断而亡。身后,
那鬼魅般的身影,如影随形。……镇国将军府。萧景尘烦躁地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将地面踩得咯吱作响。关于她的流言,他听到了。他派人去查,却发现背后势力盘根错节,
一时难以撼动。他更担心的,是她的安危。以她的性子,绝不会坐以待毙。
李德海那只老狐狸,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将军!”一名心腹亲卫,
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盔甲都在颤抖。“我们在城西一直跟着的人回报,
沈家少主……中了埋伏,正被鬼影楼的人追杀!”萧景尘的瞳孔,骤然缩成一个针尖。
那股盘踞心头的不安,瞬间炸开。“备马!”他抓起挂在墙上的长枪,甚至来不及披上外袍,
便疯了一样冲了出去。……山林间。沈清欢的速度越来越慢。眼前,出现大片大片的重影。
双腿重如灌铅,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那股阴寒的毒素,已经侵入五脏六腑。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终于,她脚下一个踉跄,重重摔倒在地。
冰冷的地面,让她有了一丝短暂的清醒。她挣扎着,想爬起来,
却发现自己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沈清欢缓缓闭上眼睛。十年筹谋,浴火归来……就这样结束了吗?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就在那杀手冰冷的掌风,即将印上她后心的一刹那。一道玄色的身影,如天降神兵,
骤然挡在她身前。“锵!”一声巨响。长枪与肉掌相击,竟爆出金石之声。萧景尘手持长枪,
身姿挺拔如山,将她牢牢护在身后。那名杀手被他一枪震退数步,看向他的眼神里,
充满了忌惮。“镇国将军?”萧景尘没有回答。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燃烧着滔天的怒火。
“滚。”一个字。是尸山血海里磨砺出的,无边杀意。杀手权衡利弊,
又看了一眼地上气息奄奄的沈清欢,身形一晃,消失在林中。萧景尘没有追。他立刻转身,
蹲下。当他看到沈清欢那张惨白如纸,毫无生气的脸时,他的心脏,
像是被一只铁手狠狠攥住。疼得他无法呼吸。“清欢!”他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微弱,冰冷。
再搭上她的脉搏,萧景尘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她还要难看。寒毒攻心,经脉逆行。再晚片刻,
神仙难救。他来不及多想,立刻将她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然后,他将自己的手掌,
紧紧贴在她的后心。雄浑温热的内力,源源不断地,从他的掌心,涌入她冰冷的身躯。
他要用自己至阳至刚的内力,强行驱散她体内的寒毒。他要护住她的心脉。
这是一种自损八百的救治方法。他顾不了那么多了。随着内力的输出,萧景尘的额头上,
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不知过了多久。
沈清欢悠悠转醒。意识回笼的一瞬,她便感觉到,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
正在修复着她受损的经脉。而她的背后,贴着一个坚实滚烫的胸膛。那熟悉的,
属于强者的气息,让她浑身一僵。她艰难地,缓缓地,转过头。映入眼帘的,
是萧景尘那张近在咫尺的,苍白而疲惫的脸。他嘴唇干裂,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他的手,
还紧紧贴在她的后心。沈清欢的瞳孔,猛地收缩。是他。他救了她。这份清醒,
Copyright © 2025 www.tulaba.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