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暖鸢》中的故事情节可以说是很吸睛了,南烟如梦不仅拥有超强的写作能力,而且逻辑思维很强,能够抓住人的眼球,看的时候很过瘾,《山野暖鸢》内容是:看着井边那些熟悉的面孔,她鼓起勇气走了过去。"哟,这不是我们的秦寡妇吗?"常喜柱故意大声说道,引来众人的注意,"想要水?……
第一章归乡路崎暮色四合,黄土高原上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呼啸而过。
秦鸢拖着疲惫的身躯,踉跄地走在通往槐树沟的山路上。她的布鞋早已磨破了底,
脚趾透过破洞感受着地面的冰冷,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怀中紧攥着半块硬馍,
那是她仅剩的口粮,硬得像石头一样,但却是她活下去的希望。这条路她走了整整三天。
从县城出发时,她还有一些盘缠,但路上遇到的强盗将她仅有的几个铜板都抢走了。
她只能靠着路边的野菜和这半块馍饼维持生命。饥饿让她的胃部绞痛,但比起心中的绝望,
这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想起三个月前的那个夜晚,秦鸢的眼中涌起泪水。
丈夫秦志远病逝后,婆家人的嘴脸瞬间变了。他们说她是扫把星,
克死了自己的丈夫;他们霸占了志远留下的所有财产,连她的嫁妆都不放过;最后,
他们甚至要将她卖给一个五十多岁的鳏夫做续弦。"我宁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那天夜里,秦鸢趁着月黑风高逃了出来。她身上只带着几件换洗衣物和一点干粮,
还有母亲临终前给她的那根断簪——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念想。途径邻村时,
几个衣衫不整的闲汉蹲在土墙根,目光像钩子一样黏在她的腰臀上。
尽管秦鸢已经三天没有好好梳洗,衣衫也有些破旧,但她天生丽质,
即使在这种狼狈的状态下,依然掩盖不住那种清雅的美貌。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吹起下流的口哨:"哟,哪来的俊俏娘子?
这大晚上的一个人走夜路,多危险啊。跟哥回家暖和暖和?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
"另一个瘦猴似的男人接话道:"就是,这荒山野岭的,万一遇到野兽怎么办?
我们哥几个可以保护你。"他们说着下流话,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慢慢向秦鸢围拢过来。
秦鸢低头疾走,心跳如鼓。她摸了摸发髻上的断簪,
尖锐处被她磨得发亮——这是她唯一的防身工具。如果这些人真的要对她不轨,
她宁可死也不会屈服。"别走这么快嘛,美人儿。"那个胖子伸手想要拉住她的胳膊。
秦鸢猛地转身,断簪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你们再敢靠近一步,我就跟你们拼了!
"她的眼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那种宁死不屈的气势让几个地痞愣住了。他们虽然是流氓,
但也看得出这个女人不是好惹的。"算了算了,一个疯婆子,没意思。"胖子讪讪地退开,
"走吧,别惹麻烦。"几个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但秦鸢知道,
如果不是她表现出了拼命的决心,今晚的后果不堪设想。她紧握着断簪的手在颤抖,
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槐树沟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那个她从未见过却血脉相连的祖籍地。村子坐落在山脚下,零星的几户人家冒着炊烟,
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萧瑟。远山如黛,近水无声,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种原始的荒凉。
秦鸢停下脚步,望着这个陌生的村庄。这里就是她的归宿吗?她的祖父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后来为了生计才离开故土。现在,她这个流离失所的孙女又回到了这里,仿佛是命运的轮回。
村口有一棵巨大的槐树,树干粗得需要几个人才能合抱,枝叶繁茂,
即使在这萧瑟的秋日里依然显得生机勃勃。树下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槐树沟"三个大字,
字迹已经有些模糊,显然有些年头了。秦鸢在石碑前停留了一会儿,心中五味杂陈。
她想起了祖父生前讲过的故事,想起了那些关于故乡的传说。如今她终于回到了这里,
但却是以这样狼狈的方式。按照记忆中祖父的描述,
秦鸢找到了祖宅的位置——一座几乎成了废墟的破院子。院墙坍塌了大半,青砖散落一地,
野草从缝隙中钻出来,显得格外荒凉。屋顶破了几个大洞,瓦片七零八落,
门板歪歪斜斜地挂着,随时都可能倒塌。这就是她的"家"了。看着眼前的废墟,
秦鸢的心中涌起一阵苦涩。她曾经幻想过回到祖宅的情景,但现实比她想象的更加残酷。
她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踏进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院子里杂草丛生,
有些甚至长到了她的腰间。一口干涸的水井静静地张着嘴,井口长满了青苔,
散发着一股霉味。角落里堆着一些朽烂的木头,可能是以前的家具,
现在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屋内更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鸟粪和老鼠屎,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房梁上挂着蜘蛛网,墙角堆着枯叶,地面坑坑洼洼,
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秦鸢环顾四周,想象着这里曾经的模样。
也许祖父小时候就在这个院子里玩耍,也许祖母曾经在这口井边洗衣服,
也许这里曾经充满了欢声笑语。但现在,一切都成了过往云烟。她瘫坐在地上,
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想起亡夫生前的温柔,那些甜蜜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志远总是那么体贴,那么疼爱她,他们曾经计划着要生几个孩子,要白头偕老。但命运弄人,
他们的幸福如此短暂。想起婆家的苛待和侵吞,秦鸢的心中又涌起愤怒。
那些人表面上对志远恭敬有加,背地里却早就觊觎着他的财产。志远一死,
他们就露出了真面目,不仅霸占了所有的财产,还要将她当作货物一样卖掉。
想起自己如今的境地,秦鸢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她一个弱女子,
在这个男权社会里能做什么?她没有娘家可以依靠,没有财产可以维生,
甚至连一个安身之所都没有。夜深了,破屋四处漏风,秋风从破洞中灌进来,
带着刺骨的寒意。秦鸢蜷缩在角落里,用仅有的一件外衣裹紧身体。
那是她出嫁时母亲给她做的,虽然已经有些旧了,但依然温暖。
饥饿和寒冷让她几乎无法入睡,胃部的绞痛一阵阵袭来,提醒着她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
她掰下一小块硬馍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试图让这点食物维持更久一些。
外面传来夜鸟的啼叫声,凄厉而孤独,就像她此刻的心境。远山如墨,近水无声,
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寂。她想起了志远,想起了那些逝去的美好时光,
眼泪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志远,你在天有灵,保佑我能在这里活下去吧。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着,"我会好好活着,不会让那些人得逞的。"月亮从云层中钻出来,
银白色的光芒透过破洞洒在她身上,给这个破败的院子增添了几分诗意。秦鸢抬头望着月亮,
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也许明天会更好,也许她能在这里重新开始。
她只能在半梦半醒间熬过这漫长的夜晚,梦中时而是志远温柔的笑容,
时而是婆家人狰狞的面孔,时而是那些地痞贪婪的目光。但无论梦境如何变幻,
她心中都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她要活下去,要在这片土地上重新扎根。
第二章山中初遇第二天一早,秦鸢就开始清理院子。
晨光透过破败的院墙洒在满地的枯叶上,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味道。她挽起袖子,
一点一点地清理着这个荒废已久的家园。每一片瓦砾,每一根枯枝,
都承载着她对过往的回忆和对未来的期望。她要在这里生存下去,
就必须让这个地方重新变得宜居。汗水很快就浸湿了她的衣衫,
手掌也被粗糙的木头和石块磨出了血泡。但她咬着牙坚持着,因为这是她唯一的容身之所。
村里的闲言碎语很快就传了过来,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席卷而至。
安分的女人"、"谁知道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些话像刀子一样割着她的心,
每一句都如针扎般疼痛。秦鸢听着这些议论,手中的扫帚握得更紧了。
她知道自己的回归会引起轩然**,但没想到这些人的恶意会如此**裸。
她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忍住,一定要忍住。更糟糕的是,
村里的地痞常喜柱开始找她的麻烦。他是村里族长常青林的侄子,
仗着这层关系在村里横行霸道,专门欺负那些没有靠山的弱者。这天下午,
秦鸢正在院子里晾晒刚洗好的衣物,常喜柱就带着几个狗腿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秦寡妇,你这院子可是占了我们常家的地啊。"常喜柱斜靠在门框上,
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要想住下去,得交租子。"秦鸢停下手中的活计,
转身面对这群不速之客。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
但语气依然坚定:"这是我祖上留下的宅子,凭什么交租?""凭什么?
"常喜柱上下打量着她,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像饿狼看到了猎物,
"就凭你现在是个没人要的寡妇。不过嘛,如果你愿意跟了我,这租子倒是可以免了。
"说着,他还故意舔了舔嘴唇,做出一副淫邪的表情。身后的几个狗腿子发出猥琐的笑声,
有人还吹起了口哨。秦鸢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但她知道自己势单力薄,
只能暂时忍气吞声。她紧紧攥着手中的衣物,指甲都陷进了掌心里。"怎么样,考虑考虑?
"常喜柱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动摇了,便更加得寸进尺,
"我常喜柱在这十里八村也算是个人物,跟了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滚!
"秦鸢终于忍无可忍,"我就是饿死,也不会看上你这种**!
"常喜柱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给我等着,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说完,他恶狠狠地瞪了秦鸢一眼,带着手下扬长而去。为了躲避这些闲言碎语和骚扰,
秦鸢开始往山里跑。她需要拾柴生火,也需要寻找一些能充饥的野菜。山里虽然危险,
但至少比村子里那些恶意的眼神和话语要好得多。这天傍晚,夕阳西下,
山林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秦鸢背着一捆沉重的柴禾,踏着崎岖的山路往家走。
她的脚步有些踉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就在她经过一处狭窄的山道时,
前方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哟,不是我们的秦寡妇吗?"常喜柱从树后走了出来,
身后还跟着三四个狗腿子,"一个人在山里,多危险啊。要不要哥几个送送你?
"秦鸢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你们想干什么?"秦鸢强作镇定,
但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干什么?"常喜柱狞笑着逼近,"既然你不识抬举,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在这荒山野岭的,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没人知道。
"秦鸢紧握着手中的断簪,这是她唯一的武器。她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树林中走了出来。那人步伐沉稳,
每一步都踏得山石作响。那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肩膀上扛着一头刚猎杀的野猪。
他身材魁梧,肌肉结实,面容冷峻如刀削斧凿,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轻易招惹的气息。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神,深邃如古井,却又锐利如鹰隼。"常铁山!"常喜柱看到来人,
脸色顿时变了,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怎么在这里?"常铁山没有说话,
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如同刀锋一般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最深处的恶念。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连山风都似乎停止了吹动。几个狗腿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有人甚至开始打哆嗦。
他们都听说过常铁山的传说——这个男人曾经一个人打死过一头成年黑熊,
村里没有人敢招惹他。"我们、我们只是路过,没别的意思。"常喜柱讪讪地说道,
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铁山哥,你继续忙,我们这就走。"说完,他赶紧招呼手下,
灰溜溜地逃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秦鸢一眼,仿佛在说:这次算你走运。
秦鸢看着这个救了自己的男人,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感激、好奇、还有一丝莫名的悸动。"多谢大哥相救。"常铁山依然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他走到野猪旁边,用随身携带的猎刀熟练地割下一只后腿,
用大叶子包好,递给了她。"这..."秦鸢有些不知所措,"我不能要。
"常铁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将肉放在她脚边,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大哥!"秦鸢叫住了他,声音中带着颤抖,"我、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
但这个恩情我记下了。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常铁山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有着复杂的情绪——有怜惜,有欣赏,
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几乎不易察觉的笑容,
然后点了点头,扛着野猪消失在了树林深处。秦鸢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心中五味杂陈。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用他的方式保护了她,
也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给了她希望。夜幕降临,秦鸢背着柴禾和那块珍贵的野猪肉回到家中。
她点燃油灯,看着这个简陋的小屋,心中第一次有了一丝温暖。也许,
在这个看似冷漠的村子里,还是有善良的人存在的。第三章无声的默契有了那只野猪腿,
秦鸢总算是能吃上几顿饱饭了。她把肉切成小块,用从娘家带来的粗盐仔细腌制起来,
这样能保存更久。每当她切肉的时候,都会想起那个沉默的男人,
想起他递给她肉时那双深邃的眼睛。为了报答常铁山的恩情,她开始偷偷地为他做一些吃食。
她用野猪肉炖了浓香的汤,汤面上飘着金黄的油花,香气四溢。
又用仅有的一点白面烙了几张薄饼,饼子烙得焦黄酥脆,还带着淡淡的麦香。
第一次送食物时,秦鸢的心怦怦直跳。她趁着夜色,小心翼翼地摸到常铁山山腰的石屋门口。
那是一间用山石垒砌的简陋房屋,门前堆着一些打猎的工具和晾晒的兽皮。
她将食物轻轻放在门口,然后匆匆离去,生怕被发现。第二天一早,
她忍不住远远地望了一眼,那些食物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连位置都没有变过。
她心中有些失落,以为常铁山不愿意接受她的好意,或许是嫌弃她这个寡妇的身份。第二次,
她又做了一些简单的饭菜送去,心中忐忑不安。结果还是如此,食物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
仿佛在无声地拒绝着她的心意。秦鸢有些失望,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但第三次,奇迹发生了。当她再次来到石屋门前时,昨天的食物消失了,
门口却多了一捆上好的柴禾。那些柴禾被整齐地码放着,每一根都是精心挑选的干燥木材,
燃烧起来一定很旺。秦鸢心中一暖,眼眶都有些湿润了。她知道常铁山接受了她的心意,
这种无声的回应比任何言语都要珍贵。从那以后,她经常会做一些简单的吃食送去,
而常铁山也会回赠一些山货——有时是刚挖的野菜,翠绿鲜嫩;有时是珍贵的药草,
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有时是猎获的小动物,已经处理得干干净净。两人从未正面交流过,
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但这种无声的默契让秦鸢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每当她看到门口的回礼,心中都会涌起一阵甜蜜的感动。她开始期待这种无声的交流,
期待每一次的给予和回报。春天悄然来临,山野间开始泛绿,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和花草的清香。秦鸢决定学习一些山里的生存技能,
比如如何识别可食用的野果,如何**简单的陷阱捕捉小动物。
她从娘家带来的那本杂书中找到了一些相关的记载,但纸上得来终觉浅,她需要实践。
这天上午,她在院子里练习编织草绳。这是山里人必备的技能,草绳可以用来捆绑东西,
也可以**简单的陷阱。她按照书上的描述,用院子里的茅草开始编织,但手法生疏,
编出来的草绳松松垮垮,一拉就断。她一遍遍地练习着,手指被粗糙的茅草划出了几道血痕,
但她咬牙坚持着。正当她为一个复杂的结法发愁时,院子里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她抬头一看,常铁山正站在院门口,手中拿着一些编织好的草绳和藤条。"大哥?
"秦鸢有些意外,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手中的草绳编得实在是太难看了,
在常铁山面前显得格外笨拙。常铁山走进院子,看了看她手中的草绳,
然后放下自己带来的东西,坐在她对面。他拿起一把茅草,开始示范如何编织。
他的手法娴熟而优雅,茅草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很快就编成了一根结实的草绳。
秦鸢看得入了神,常铁山的手很大,但动作却很细致。他编织的时候专注而认真,
偶尔会抬头看她一眼,确认她是否看懂了。当她点头表示明白时,
他会露出一个几乎不易察觉的微笑。"我试试。"秦鸢学着他的样子,重新开始编织。
这一次,有了正确的手法指导,她编出的草绳明显结实了许多。常铁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偶尔会伸手纠正她的手法,或者重新示范一个复杂的步骤。
两人就这样在院子里默默地编织着,春日的阳光温暖地洒在身上,微风轻抚过脸颊。
偶尔两人的手会无意中碰触,都会感到一阵电流般的震颤,然后匆忙移开,
但那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却在悄悄地加深。中午时分,秦鸢已经能够编织出像样的草绳了。
常铁山又教她如何用藤条编织篮子,如何打结才能让绳索更加牢固。他的教学方式很特别,
很少说话,主要靠示范和手势,但秦鸢却能完全理解他的意思。"谢谢你,大哥。
"秦鸢真诚地说道,看着自己编织的第一个像样的小篮子,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常铁山点了点头,收拾好工具准备离开。走到院门口时,他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中有着温柔和鼓励,仿佛在说:你做得很好。那天晚上,
秦鸢用新学会的技能编织了一个精美的小篮子,
里面装满了她亲手做的点心和红烧肉送到石屋门口,她希望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也希望能让这个孤独的男人感受到一丝温暖。第四章干旱与水源春天过去了一半,
槐树沟遭遇了罕见的干旱。连续两个月没有下过一滴雨,原本翠绿的山野开始泛黄,
田地里的庄稼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村里那口祖传的老井水位急剧下降,
井底的石头都露了出来,村民为争夺仅有的水源开始发生激烈的冲突。每天天刚蒙蒙亮,
村里的妇女们就拎着水桶在井边排起长队,为了多打一瓢水,邻里之间经常发生争吵,
甚至大打出手。那些有权势的人家总是能优先取水,而像秦鸢这样的外来户,
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把水桶装得满满的。秦鸢的处境更加艰难。作为外来户,
她根本抢不到水。每次她拎着水桶来到井边,总是被人推到队伍的最后面。等轮到她的时候,
井里的水往往已经所剩无几。更糟糕的是,常喜柱更是趁机刁难她,
不让她到村里的井边打水。这天上午,秦鸢又一次来到村井边。
她已经两天没有喝到一口干净的水了,嘴唇干裂得起了皮,喉咙像火烧一样疼。
看着井边那些熟悉的面孔,她鼓起勇气走了过去。"哟,这不是我们的秦寡妇吗?
"常喜柱故意大声说道,引来众人的注意,"想要水?"他得意地笑着,
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心情好了就给你一瓢。
"周围的人发出哄笑声,有人还起哄道:"对啊,跪下来求求我们喜柱哥!
"秦鸢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紧紧握着水桶的把手,指节都发白了。她咬紧牙关,
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我宁可渴死,也不愿意向你这种人低头!"说完,
她转身就走,背影透着倔强和不屈。身后传来常喜柱恶毒的笑声:"走啊,
有本事你就别回来!看你能撑几天!"回到家中,秦鸢瘫坐在院子里,
看着那些因为缺水而枯萎的菜苗,心中涌起一阵绝望。她摸了摸水缸,
里面只剩下浅浅的一层泥水,连洗脸都不够。就在她绝望的时候,
她想起了常铁山住在山腰上,那里地势较高,会不会有水源呢?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她背着水桶往山上走。山路崎岖难行,平时二十分钟的路程,她走了将近一个小时。
烈日当头,她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但她咬牙坚持着。在常铁山的石屋后面,
她果然发现了一处隐蔽的山泉。那是一个天然的石洞,清澈的泉水从岩缝中汩汩流出,
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泉水清澈甘甜,正是她急需的救命水。她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这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她正要蹲下身子打水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常铁山出现了,
他肩膀上扛着一只刚猎杀的野兔,看到秦鸢时,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秦鸢慌忙站起身来,
以为他会阻止自己,赶紧解释:"大哥,我不是故意要偷你的水,
实在是村里……"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既是因为紧张,也是因为长时间缺水导致的虚弱。
常铁山看着她干裂的嘴唇和憔悴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解释,
然后放下野兔,拿起她的水桶,亲自帮她打满了水。他的动作很轻很慢,
生怕溅出一滴珍贵的水。"谢谢。"秦鸢感激地说道,声音哽咽了。这简单的两个字,
却包含了她所有的感激和感动。常铁山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山泉,又指了指她,
意思是让她以后可以来这里取水。他的眼神温和而坚定,仿佛在说:这里永远为你敞开。
秦鸢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但这次是感动的眼泪。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
终于有人愿意无条件地帮助她。从那以后,秦鸢每天都会来山泉取水。有时候常铁山在,
他会默默地帮她打水,有时候还会递给她一块干净的布巾擦汗;有时候他不在,
但泉水边总是放着一个干净的木瓢,显然是他专门为她准备的。渐渐地,
两人之间的默契越来越深。有时候秦鸢挑水下山的时候,路过一处陡峭的石阶,
常铁山会悄悄地出现,帮她扶住摇摇欲坠的水桶。有时候她在山上采野菜时遇到毒蛇或野兽,
常铁山总是会及时出现,用他的猎刀驱赶危险。
这种无声的关怀让秦鸢的心中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她开始期待每天的上山取水,
不仅仅是为了那救命的泉水,更是为了能见到那个沉默却温柔的男人。然而,纸包不住火。
村里的人开始注意到秦鸢和常铁山之间的互动,流言蜚语也随之而来。"你们看见了吗?
那个寡妇天天往山上跑。""还能为了什么?肯定是勾搭常铁山去了。""真是不要脸,
丈夫死了还没一年呢。""常铁山那么老实的人,可别被她给骗了。
"这些恶毒的话语像毒蛇一样钻进秦鸢的耳朵里,让她痛苦不堪。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常铁山是唯一给她温暖的人。为了这份珍贵的温暖,
她愿意承受所有的非议和指责。第五章风雨夜夏天的一个夜晚,狂风暴雨突然袭来。
秦鸢的破屋本就摇摇欲坠,在风雨的摧残下更是岌岌可危。屋顶的瓦片被风吹得噼啪作响,
雨水从破洞中倾泻而下。秦鸢蜷缩在屋子的角落里,听着房梁发出的吱呀声,
心中充满了恐惧。她想起了亡夫,想起了那些孤独的夜晚,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突然,
一阵巨大的响声传来,房梁断了!就在秦鸢以为自己要被压死的时候,
一个强有力的臂膀将她拉了出来。是常铁山!他的出现如同黑暗中的一道光,
瞬间驱散了她心中的恐惧。"走!"他简短地说了一个字,
然后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出了摇摇欲坠的破屋。雨水瞬间浸透了两人的衣衫,常铁山二话不说,
将秦鸢打横抱起。她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
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但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那种独特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汗水、泥土和一种说不出的野性。
"铁山..."她在他耳边轻声呼唤,声音被风雨声掩盖,但他听到了。
他的怀抱更紧了一些,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很快,他们到达了常铁山的石屋。
这里比山下的破屋坚固多了,能够抵挡风雨的侵袭。常铁山将秦鸢放下,然后开始生火。
炉火很快就燃烧起来,温暖的光芒驱散了屋内的寒意。火光跳跃在他的脸上,
让他看起来既温柔又充满男性魅力。"衣服湿了,会着凉的。"常铁山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湿透的衣衫上——薄薄的布料紧贴着她的身体,
勾勒出诱人的曲线。秦鸢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实,
湿透的衣服几乎透明,将她的身体轮廓暴露无遗。她慌忙用手臂遮挡,
但这个动作反而更加诱人。常铁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我不看。
"他的声音更加沙哑了,拳头紧握,努力控制着内心的冲动。秦鸢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脱下了外衣。当她解开衣带的时候,手指微微颤抖着。
她能感受到身后男人紧绷的气息,那种压抑的欲望几乎要溢出来。"给你。
"常铁山递过来一件干净的衣服,但没有回头。他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秦鸢接过衣服,
那是一件男人的粗布衣衫,很大,但很温暖,还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她穿上后,
衣服几乎垂到膝盖,宽大的领口露出了她白皙的锁骨。"好了。"她轻声说道。
常铁山这才转过身来,看到她穿着自己的衣服,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占有欲。
她看起来如此娇小,如此需要保护。他将她的湿衣服挂在火边烘烤,
然后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屋外风雨大作,屋内炉火温暖,
这种对比让人感到格外的安全和温馨。"谢谢你。"秦鸢轻声说道,"如果不是你,
我今晚可能就...""不会的。"常铁山打断了他,声音深深地看着他,
"我不会让你有事。永远不会。"这句话让秦鸢的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她看着火光中常铁山的侧脸,那张平时看起来冷峻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
但眼中却有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炽热。也许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也许是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出口,秦鸢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了一些。
她的心跳加速,血液在血管中奔腾。常铁山感受到了她的靠近,转过头来看着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危险的气息。
"秦鸢..."常铁山轻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的。
秦鸢的呼吸变得急促,她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当常铁山的手轻抚她的脸颊时,
她没有躲避,反而微微闭上了眼睛。他的手很粗糙,但触感却异常温柔。
他的拇指轻抚着她的唇瓣,感受着那种柔软和温暖。"我..."她想要说什么,
但话语被常铁山的吻堵住了。那是一个温柔而试探性的吻,带着小心翼翼的珍惜。但很快,
这个吻就变得炽热起来。压抑已久的情感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两人紧紧相拥。
秦鸢的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肩膀,感受着他肌肉的紧实和力量。而常铁山的手也开始游移,
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鸢儿..."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热气喷洒在她的耳畔,让他浑身颤栗。窗外的风雨声渐渐远去,
屋内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心跳声,以及炉火的噼啪声。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两颗孤独的心终于找到了彼此的归宿。第六章晨光与羞涩天亮了,雨也停了。
秦鸢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常铁山的怀里。昨夜的一切如梦似幻,
但身体的酸痛和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告诉她,那都是真实的。她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心跳得如小鹿乱撞。她小心翼翼地从常铁山怀中挣脱出来,生怕惊醒了他。
看着他熟睡的脸庞,她的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
让他看起来不再那么冷峻,反而有种孩子般的纯真。他的眉毛很浓,睫毛很长,
嘴角还带着一丝几乎不易察觉的笑意。秦鸢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庞,
但手刚伸到一半就停住了。她的脸颊泛起更深的红晕,昨夜的疯狂让她感到羞涩和不安。
那种从未体验过的快乐和满足,让她既眷恋又恐惧。她是个寡妇,而他是个未婚男子,
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被村里人知道了,会引起怎样的风波?村里那些长舌妇会怎么说她?
会不会说她是个不守妇道的**?常铁山又会受到怎样的非议?想到这里,
秦鸢的心中涌起一阵恐慌。她悄悄地穿好衣服,动作轻得像猫一样,准备离开。
但刚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了常铁山低沉的声音:"要走了吗?"秦鸢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她的手紧紧握着门把手,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背上,
那种炽热的感觉让她浑身发颤。常铁山坐起身来,看着她僵硬的背影。被子从他的身上滑落,
露出结实的胸膛和手臂上那些新旧交错的伤疤。"昨夜的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带着刚醒来的慵懒。"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秦鸢打断了他,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都是一时糊涂。"她的声音很小,但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常铁山沉默了一会儿,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他看着她颤抖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然后他缓缓说道:"如果你这么想的话。"他的声音很平静,
但秦鸢能听出其中的失落和无奈。秦鸢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失落,心中一痛,
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她想要回头,想要告诉他昨夜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但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她不敢回头,只是匆匆地离开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走出石屋,
清晨的山风吹在脸上,带着雨后的清新。秦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混乱的心情。
她快步下山,每一步都像是在逃避什么。回到山下,她发现自己的破屋已经完全坍塌了。
昨夜的暴雨彻底摧毁了这座本就摇摇欲坠的房子,木梁断裂,土墙倒塌,瓦片散落一地。
看着这一片废墟,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所有的家当都埋在了废墟下面,
包括那些珍贵的种子和仅有的一点粮食。秦鸢蹲在废墟前,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觉得自己就像这座倒塌的房子一样,支离破碎,无处安身。
昨夜的温暖和今晨的现实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让她感到更加孤独和无助。就在她发愁的时候,
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常铁山出现了,他已经穿戴整齐,手里还拿着一些工具。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始清理废墟。"你不用……"秦鸢想要阻止,
她不想欠他更多的人情,尤其是在发生了昨夜的事情之后。"我答应过不让你有事。
"常铁山头也不抬地说道,声音很平静,但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开始搬运那些沉重的木梁和石块,动作熟练而有力。秦鸢看着他忙碌的身影,
心中五味杂陈。她想要帮忙,但常铁山拒绝了。"这些太重了,你做不了。"他说道,
然后指了指一些轻便的杂物,"你收拾那些就行。"他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重活,
只让她做一些轻松的工作。秦鸢看着他汗水浸透的衣衫,看着他因为用力而紧绷的肌肉,
心中涌起一阵心疼。她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接下来的几天里,
常铁山每天都会来帮忙建房子。他从山上砍来木材,从河边运来石头,
一点一点地重新搭建房屋。两人之间很少说话,但配合得很默契。
秦鸢负责递工具、准备饭菜,常铁山负责所有的技术活。有时候,两人的手会无意中碰到,
秦鸢总是会迅速缩回手,脸颊泛红。而常铁山则会停顿一下,然后继续干活,
但耳根会微微发红。几天后,一座新的房屋建成了。虽然简陋,但比之前的破屋要坚固得多。
房子有两间屋子,一间用来住人,一间用来储物。常铁山还特意在屋顶铺了厚厚的茅草,
确保不会漏雨。"谢谢。"秦鸢站在新房子前,真诚地说道。她的眼中含着泪水,既是感激,
也是感动。常铁山点了点头,收拾好工具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
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有着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眷恋,还有一种说不清的痛苦。
"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到山上找我。"他说道,声音很轻,但秦鸢听得很清楚。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背影在夕阳中显得有些孤独。从那以后,两人之间又恢复了之前的默契,
但总有一种微妙的疏离感。他们还是会互相帮助,还是会无声地交换食物和山货,
但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自然的亲近。每当目光相遇时,两人都会匆忙移开,仿佛在逃避什么。
秦鸢知道,那一夜改变了很多东西。它让她体验到了作为女人的快乐,
也让她明白了自己对常铁山的感情。但同时,它也在他们之间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让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彼此。夜深人静的时候,秦鸢常常会想起那个雨夜,
想起常铁山的温柔和炽热。她的身体会不由自主地颤抖,心中涌起一阵渴望。但理智告诉她,
那样的夜晚不应该再有了。她是个寡妇,他是个单身汉,在这个保守的村子里,
他们之间的关系注定不会被人接受。为了保护他,也为了保护自己,她只能选择疏远。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山腰的石屋里,常铁山也在经历着同样的煎熬。
那一夜的美好让他难以忘怀,但秦鸢的疏远却让他痛苦不堪。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否认那一夜的意义,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逃避他的感情。
两个相爱的人就这样在痛苦中煎熬着,明明心中都有对方,却不敢表达,不敢靠近。
第七章春耕时节春耕的季节到了,黄土高原上的万物开始苏醒。桃花刚刚凋谢,
嫩绿的叶子正在枝头舒展,田野里弥漫着泥土的清香和青草的气息。秦鸢站在自家的菜地前,
手里握着从娘家带来的种子袋,心中既兴奋又忐忑。
这些种子是她离开娘家时母亲塞给她的——有白菜、萝卜、豆角,
还有几颗珍贵的西红柿种子。母亲当时红着眼眶说:"鸢儿,这些种子你好好种,
种出来的菜能让你过个好年。"如今,这些种子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但现实很快就给了她当头一棒。开垦土地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这片荒废了多年的菜地,
土质坚硬如石,杂草丛生,还有许多碎石需要清理。她挥舞着锄头,每一下都震得虎口发麻,
汗水很快就浸透了衣衫。她的力气有限,进展缓慢得令人绝望。从日出干到日落,
也只能翻出巴掌大的一块地。看着别人家的田地都已经种上了庄稼,
绿油油的秧苗在春风中摇摆,她心中焦急万分,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样下去,
等我把地翻完,都要到夏天了。"她自言自语地抱怨着,手上的水泡已经破了好几个,
**辣地疼。就在她累得腰酸背痛,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田埂上。
常铁山背着一把大锄头,默默地走了过来。他没有说话,
只是看了看她翻了一上午才开垦出的那一小块地,然后放下锄头,挽起袖子开始帮她翻地。
"大哥……"秦鸢想要说什么,想要道谢,也想要拒绝。她不想再欠他的人情,
更不想让村里人看到他们在一起又有话说。"别说话,干活。"常铁山简短地说道,
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他的锄头在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下都准确有力,
坚硬的土块在他面前变得服服帖帖。不到半个时辰,他就翻出了秦鸢一上午的工作量。
两人并肩劳作,春日的阳光温暖地洒在身上。汗水浸透了衣衫,但谁也没有停下来休息。
秦鸢偷偷地看着常铁山,看着他紧绷的肌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看着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
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让她的脸颊发烫。
她想起了那个雨夜,想起了他温暖的怀抱和炽热的吻。那些被她努力压抑的记忆又涌了上来,
让她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中午时分,太阳变得毒辣起来。秦鸢回屋取了水壶和毛巾,
给常铁山送去。当她给他递水的时候,两人的手指再次碰触。这一次,
常铁山没有像之前那样匆忙躲避,而是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很粗糙,满是老茧,
但很温暖,很有力。秦鸢感觉到一股电流从接触的地方传遍全身,让她浑身颤抖。"秦鸢。
"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不后悔那一夜。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秦鸢的心跳加速,她想要抽回手,
但常铁山握得很紧,仿佛要把她的手融化在他的掌心里。"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一夜的美好让她难以忘怀,但理智告诉她,那样的事情不应该再发生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常铁山说道,他的眼神专注而深情,"但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我只在乎你。"这句话让秦鸢的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如同春日的阳光照进了她内心最阴暗的角落。她看着常铁山真诚的眼神,
心中的防线开始松动。这个男人,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可以承受所有的流言蜚语。
"可是我们……"她还想说什么,想说她是个寡妇,想说村里人不会接受他们,
想说她不想拖累他。"没有可是。"常铁山打断了她,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果你愿意,
我们可以在一起。正大光明地在一起。"秦鸢愣住了,她没想到常铁山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这个保守的村子里,一个单身汉公开表示要和寡妇在一起,需要多大的勇气?"你愿意吗?
"常铁山问道,他的眼中有期待,也有忐忑。秦鸢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她当然愿意,
从那个雨夜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男人了。但她害怕,害怕村里人的流言蜚语,
害怕给他带来麻烦,害怕自己的寡妇身份会毁了他的名声。春风轻抚过田野,带来阵阵花香。
远处传来布谷鸟的叫声,催促着农人们抓紧春耕。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只有两颗心在激烈地跳动着。"我需要时间考虑。"她最终说道,声音轻得像羽毛。
常铁山点了点头,眼中虽有失望,但更多的是理解,"我等你。"他松开了她的手,
重新拿起锄头。但这一次,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不同了。那些未说出口的话语在空气中飘荡,
那些压抑的情感在心中翻腾。夕阳西下时,菜地终于全部翻好了。常铁山收拾好工具,
准备离开。走到田埂上时,他回头看了秦鸢一眼,那眼神中有着深深的眷恋和不舍。
"明天我再来帮你播种。"他说道。秦鸢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夕阳中。她知道,
今天的对话改变了很多东西。那道横在他们之间的无形的墙,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缝。
第八章流言与对抗春耕过后的几天里,秦鸢和常铁山的关系很快就被村里人察觉了。
那些闲言碎语如同春天的野草,疯狂地生长蔓延,比之前更加恶毒刺耳。
"那个寡妇果然不安分,勾搭上了常铁山。"村东头的王婆子一边洗衣服一边对邻居说道,
声音故意压得很低,但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常铁山也是,好好的汉子,
怎么看上了一个克夫的女人。"另一个妇人接话道,眼中满是鄙夷,"男人啊,
就是下半身动物,看到女人就走不动道了。""这种女人就是祸水,迟早要害死常铁山的。
"年纪最大的李奶奶摇着头叹息,"她前夫不就是被她克死的吗?现在又要害常铁山,
真是造孽啊。"这些恶毒的话语像毒蛇一样,从村子的各个角落钻出来,
最终都传到了秦鸢的耳中。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割在她的心上,让她痛苦不堪。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也许她真的不应该拖累常铁山,也许她就应该一个人孤独终老。
夜深人静的时候,秦鸢常常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的星星发呆。
那些流言蜚语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让她无法入睡。她想起了常铁山真诚的眼神,
想起了他说的那句"我等你",心中既温暖又痛苦。更糟糕的是,常喜柱开始公然挑衅。
他似乎嗅到了机会的味道,像饿狼一样紧紧盯着秦鸢。这天上午,
他带着几个平时跟他混的狗腿子,大摇大摆地堵在秦鸢家门口,恶言恶语地辱骂她。
"秦寡妇,你可真是不要脸啊。"常喜柱得意地笑着,他的笑容猥琐而恶心,
"勾搭上了常铁山,就以为自己有靠山了?"秦鸢正在院子里晾晒衣服,听到这话,
手中的衣服差点掉在地上。她强忍着愤怒,冷冷地看着常喜柱:"你胡说什么!""我胡说?
"常喜柱冷笑道,他故意提高声音,想让更多的人听到,"全村人都看见了,
你们两个成天腻在一起,还说没有**?昨天在地里,你们抱抱摸摸的,以为没人看见吗?
""我们清清白白!"秦鸢愤怒地反驳,她的脸涨得通红,既是愤怒,也是羞愧。
她和常铁山确实有过亲密接触,但那是两情相悦,不是这些人口中的龌龊事情。"清白?
"常喜柱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在她的胸前和腰肢上停留,眼中满是淫邪的光芒,
"一个寡妇和一个光棍汉,能有什么清白?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常喜柱,
你嘴巴放干净点!"秦鸢再也忍不住了,她冲到门口,指着常喜柱的鼻子骂道。"哟,
还急眼了?"常喜柱更加得意了,"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告诉你,秦寡妇,
这槐树沟容不下你这样的**!""你——"秦鸢气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巷子口。常铁山大步走来,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就像暴风雨前的天空。"常喜柱。"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
每个字都像冰渣子一样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再说一句试试。"常喜柱看到常铁山,
脸色顿时变了。他知道常铁山的厉害,那双拳头可以轻易地把人打成残废。
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又不能丢了面子。"常铁山,你别以为我怕你。
"常喜柱色厉内荏地说道,声音明显有些发抖,"这里是槐树沟,是我们常家的地盘。
你一个外来户,最好识相点。""是吗?"常铁山冷笑一声,他慢慢地走向常喜柱,
每一步都充满了压迫感,"那你试试看,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说着,
他握紧了拳头,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那双拳头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粗大有力,
仿佛可以轻易地砸碎一切。常喜柱被吓得后退了几步,但嘴上还是不服输:"你、你敢打我?
我可是族长的侄子!你打了我,族长不会放过你的!""族长又怎样?"常铁山步步逼近,
他的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垃圾。别说你是族长的侄子,
就算你是族长本人,敢侮辱她,我照样揍你!"常喜柱终于害怕了,
他感受到了常铁山身上散发出的杀气,那不是开玩笑的威胁,而是真正的危险。
他带着手下灰溜溜地逃走了,临走时还不忘放狠话:"常铁山,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我一定要让族长好好收拾你!"看着常喜柱狼狈逃窜的背影,常铁山这才转过身来。
他看到秦鸢眼中含着泪水,心中涌起一阵心疼。"没事了。"他轻声说道,
想要伸手去擦她的眼泪,但又怕被人看见,只能克制住自己。"对不起。"秦鸢哽咽着说道,
"都是因为我,让你也被人指指点点。""别说傻话。"常铁山的声音很温柔,"我说过,
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但秦鸢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常喜柱的威胁不是空话,
他一定会去找族长告状。而在这个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村子里,外来的她和常铁山,
注定要面对更大的风暴。第九章族长的威胁常喜柱的话不是空话。第二天一大早,
村里的族长常青林就带着几个族老来到了秦鸢家。他们的到来并不突然,
因为整个村子都在议论昨天发生的事情。常青林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在村里威望很高,
是槐树沟常氏一族的族长。他身材不高,但很结实,花白的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
他看起来慈眉善目,说话时总是带着和蔼的笑容,
但那双深陷的眼睛中却闪烁着精明而锐利的光芒,让人不敢小觑。跟在他身后的几个族老,
都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脸色严肃,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这样的阵仗,
在槐树沟可不多见,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秦鸢正在院子里喂鸡,
看到这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来,心中顿时一紧。她知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秦丫头。
"常青林走到院门口,没有进来,而是站在门外和蔼地说道,"我听说你和铁山走得很近?
"他的语气很平和,但秦鸢能感受到其中的试探和压迫。她放下手中的鸡食,
整理了一下衣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常大哥帮过我很多,我很感激他。
"秦鸢回答道,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还是努力保持着平静。"感激是应该的。
"常青林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依然温和,"铁山这孩子心地善良,乐于助人,这是好事。
但是,你们一个是寡妇,一个是光棍,这样下去不合适啊。"他说话的时候,
身后的几个族老都在点头附和,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赞同。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族老还小声嘀咕着什么,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语气明显不善。
"我们没有做什么不合适的事。"秦鸢据理力争,她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丝愤怒。
"没有最好。"常青林的语气开始变得严厉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
"但是村里人的嘴巴你是堵不住的。现在全村人都在议论你们的事情,说什么的都有。
为了避免闲话,我建议你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如果我不愿意呢?"秦鸢倔强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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