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重生后渣女跪求我回头整体结构设计的不错,把主人公沈亦白苏晚晴顾泽西刻画的淋漓尽致。小说精彩节选清晰地砸在他耳边:“沈亦白,你这种废物,凭什么拖着我?泽西他才是能给我一切的人!……
重生前,我是苏晚晴的舔狗未婚夫,死在她和顾泽西的订婚宴上。她嫌我穷酸,
却不知我继承亿万家产那天,被她推下天台。再睁眼,我回到她收下顾泽西钻石项链的夜晚。
这次我温柔擦掉她的眼泪:“喜欢就收下,我怎么会怪你呢?”后来顾氏破产,
顾泽西沦为乞丐。苏晚晴在雨里追我的车:“亦白,你才是最爱我的人!”我降下车窗,
露出新女友明艳的脸:“重来一次,连你的眼泪都让我恶心。
”---咳出的血沫溅在廉价瓷砖上,裂开一小片暗红污渍。
沈亦白蜷缩在出租屋冰冷的地板上,胃里翻滚的剧痛和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灼热感,
像无数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意识已经有些模糊,视线所及,
是角落积满灰尘的蜘蛛网,以及那扇糊着旧报纸、隔绝了外面世界所有光亮的破窗。
手机屏幕的光,成了这片昏沉死寂里唯一刺眼的存在。亮起的屏幕上,
是苏晚晴几个小时前更新的朋友圈。一张精心构图的照片:璀璨的水晶吊灯下,
她依偎在一个穿着昂贵手工西装的男人怀里,笑容明媚得晃眼。男人微微侧头,
姿态亲昵地吻着她的发顶。配文只有寥寥几个字,却像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沈亦白眼底:“尘埃落定。@顾泽西,余生请多指教。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猛地一抽,随即是更剧烈的绞痛袭来,让他几乎窒息。
顾泽西。又是顾泽西。身体里翻江倒海的痛苦似乎被这股滔天的恨意短暂压制下去。
沈亦白想笑,嘴角却只能无力地抽搐一下,牵动干裂的唇瓣,渗出血丝。喉咙里嗬嗬作响,
挤出的声音嘶哑难辨:“苏晚晴……顾泽西……好……好得很……”就是他们,
这两个他曾经视若珍宝的人。
他掏心掏肺、甘愿奉上一切供养的女神未婚妻;一个是他视为手足、鼎力相助的“好兄弟”。
可结果呢?他为了苏晚晴的一句“不想住出租屋”,拼了命地工作,熬干心血,
只为尽快攒够那个首付。他为了顾泽西初创公司资金链断裂的困境,
毫不犹豫拿出了自己仅有的、准备买房的那笔积蓄,甚至抵押了父亲留下的唯一一块老怀表。
他以为付出真心总能换来真心。直到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在顾泽西名下那栋摩天大楼的天台上。苏晚晴冰冷的、带着巨大恨意的声音穿透呼啸的狂风,
清晰地砸在他耳边:“沈亦白,你这种废物,凭什么拖着我?泽西他才是能给我一切的人!
”她推他的时候,那双曾经让他沉溺的漂亮眼睛里,
只有彻底解脱的快意和毫不掩饰的鄙夷。而顾泽西,那个衣冠楚楚的伪君子,
就站在几步之外,嘴角噙着胜利者施舍般的微笑,仿佛在欣赏一场期待已久的戏剧。
身体急速下坠的失重感,骨骼撞击坚硬地面的恐怖碎裂声……那是他前世最后的记忆。
“嗬……”一口更粘稠的血涌上喉头,沈亦白剧烈地呛咳起来,
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五脏六腑,痛不欲生。视线彻底被血污和泪水模糊。
意识沉入黑暗的前一秒,他仿佛又看到了律师那张严肃的脸,对方递过来的那份厚厚的文件,
文字宣告着他刚刚继承了一笔庞大到足以让顾泽西之流仰望的海外信托基金……巨大的财富,
和他戛然而止的生命,同时抵达。多么讽刺!……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甜腻香水味,
混合着廉价啤酒和油炸食物的油腻气息,猛地冲入鼻腔。沈亦白骤然睁开眼。
刺目的、旋转的彩色射灯晃得他头晕目眩。
震耳欲聋的电子舞曲像是无数鼓槌疯狂敲打着他的耳膜。眼前是晃动的人影,
喧嚣的尖叫和嬉笑声浪般涌来。他正靠在一个卡座的沙发里,手里还握着一个冰凉的啤酒瓶。
这不是他濒死的出租屋地狱。这是……“魅色”酒吧?大脑仿佛被重锤击中,嗡嗡作响,
一片混乱。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年轻,骨节分明,虽然有些薄茧,
却远没有后来被生活磋磨得那么粗糙。身上的衣服……是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格子衬衫,
袖口甚至磨起了毛边。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一个荒谬绝伦又带着致命诱惑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混沌的记忆!他猛地抬头,
视线像精准的探针,穿透迷离闪烁的光影和攒动的人头,
死死钉向斜前方不远处的另一个卡座。心脏在那一瞬间,停跳了。苏晚晴。
她穿着一条缀满廉价亮片的吊带红裙,勾勒出青春饱满的曲线,在变幻的灯光下异常醒目。
此刻,她正微微仰着头,白皙的脸颊上飞着动人的红霞,那双水光潋滟的杏眼,
含羞带怯地凝视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顾泽西。他今天没有穿那身象征财富的昂贵西装,
只套着一件看似随意实则价格不菲的潮牌T恤,头发精心打理过,
嘴角挂着他惯有的、那种掌控一切的、带着点纡尊降贵意味的迷人微笑。
他手里拿着一个打开的、丝绒面的精致小方盒。盒子里,一条钻石项链在混乱的灯光下,
依旧折射出冰冷而璀璨的光芒。细密的碎钻如同星河,
簇拥着中间一颗黄豆大小、切割完美的水滴形主钻。就是这条项链!
沈亦白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剧烈的耳鸣声盖过了酒吧的喧嚣,
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扭曲,变形。
前世的记忆碎片如同高速旋转的玻璃碴,狠狠扎进脑海。就是在这个酒吧!就是在这个晚上!
他记得自己那时刚打完一份工,疲惫不堪地赶到这里,想接**驻唱的苏晚晴回家。然后,
他就撞见了这一幕。他看到苏晚晴对着那条项链眼里的光,
看到顾泽西眼中毫不掩饰的狩猎般的兴味。他记得自己是如何被愤怒和屈辱冲昏了头脑,
像个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一样冲过去质问。“晚晴!这是什么意思?”“顾泽西,
**离她远点!”他的失控,他的质问,他的愤怒,
在苏晚晴眼中成了“上不得台面”的粗鲁和“穷酸”的嫉妒。她当时是怎么说的?
眼泪说来就来,带着哭腔,委屈得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沈亦白!你吼什么?
泽西哥只是……只是看我演出辛苦,送个小礼物而已!你至于这么小气吗?”而顾泽西,
那个伪君子,只是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里,用一种怜悯又带着淡淡嘲讽的眼神看着他,
仿佛在看一只狂吠的野狗。他甚至“好心”地劝解:“亦白,别激动。一点小玩意儿,
晚晴喜欢就收下。你何必这么紧张?”周围那些苏晚晴的朋友、酒吧看热闹的人,
他们的窃笑、鄙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他成了那个“不识大体”、“配不上女神”的可怜虫。那场闹剧,
彻底撕开了苏晚晴对他最后一丝伪装的温情,
也成了顾泽西后来无数次在苏晚晴面前贬低他、离间他们的有力佐证。
“穷酸”、“没格局”、“暴躁易怒”、“嫉妒心强”……这些标签,牢牢钉死在他身上,
直到他被推下天台的那一刻。
而现在……沈亦白看着卡座里那个年轻、愤怒、正欲起身的“自己”——那个前世的自己,
那个即将冲过去引爆冲突的傻瓜。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恨意,如同深海的暗流,
瞬间淹没了他的四肢百骸,压倒了所有重生的眩晕和混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传来尖锐的刺痛,却奇异地让他沸腾的血液冷静下来。愤怒?质问?失控?不。
他轻轻松开紧握的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掌心留下几个深红的月牙印。
他端起面前那杯没喝完的、兑了廉价冰块的啤酒,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浇熄了肺腑间翻腾的戾火,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重活一次,
他怎么能再当那条被他们肆意戏耍、最后被一脚踢开的野狗?他要他们……血债血偿。
用他们最渴望的东西,把他们彻底碾碎。沈亦白缓缓站起身,
脸上所有激烈的情绪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他迈开步子,
朝着那个风暴中心的卡座走去。步履沉稳,无声无息,像一柄藏在鞘中的利刃,收敛了锋芒,
却锁定了猎物。卡座里,气氛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那个年轻的“沈亦白”已经冲到了苏晚晴面前,胸膛剧烈起伏,
眼睛因为愤怒和酒精而布满血丝,手指几乎要戳到顾泽西脸上。“苏晚晴!你告诉我,
这算什么?”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撕裂般的沙哑,
在震耳的音乐中依旧显得突兀,“顾泽西,**是不是当我死了?!
”苏晚晴被他吼得身体一颤,精致的脸上瞬间血色褪尽,随即涌上被冒犯的羞恼和委屈。
她猛地站起来,红着眼眶,声音带着哭腔,尖利地反驳:“沈亦白!你发什么疯!
泽西哥只是……只是好心送我条项链!你至于这么疑神疑鬼吗?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随便的人?”泪水恰到好处地滑落,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手里那个装着钻石项链的丝绒盒子,仿佛那是她清白无辜的唯一证明。
顾泽西依旧坐着,姿态甚至比刚才更加放松。他微微蹙着眉,
脸上带着一种无奈又包容的表情,仿佛在替苏晚晴不值。他叹了口气,
用一种语重心长的口吻开口:“亦白,冷静点。大家都是朋友,一条项链而已,晚晴喜欢,
我就送了。你这样大呼小叫,只会让晚晴难堪。别那么小气,男人,要有点格局。”“格局?
朋友?”年轻的沈亦白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顾泽西你少他妈装!
你安的什么心你自己清楚!晚晴,跟我走!”他伸手就要去抓苏晚晴的手腕。“我不走!
”苏晚晴猛地甩开他的手,动作带着十足的厌恶,声音尖刻,“沈亦白,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像个疯子!我受够你的疑神疑鬼了!泽西哥说得对,
你就是没格局!跟你在一起,我连收个礼物的自由都没有吗?
”周围的窃笑声和指指点点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像无数根芒刺扎在年轻沈亦白的背上。
他僵在原地,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巨大的屈辱感几乎将他淹没,
那双曾经充满炽热爱意的眼睛里,只剩下被背叛的痛楚和茫然。
就在这剑拔弩张、年轻沈亦白即将被彻底钉死在“小气暴躁男”的耻辱柱上时,
一道平静得近乎温和的声音,清晰地插了进来,打破了这凝固的、充满恶意的空气。“晚晴。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苏晚晴和顾泽西,都惊愕地循声望去。只见真正的沈亦白,
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卡座边缘。酒吧迷幻的光影落在他身上,那张年轻俊朗的脸上,
没有任何预想中的暴怒或嫉妒,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他甚至微微弯着腰,
俯身靠近苏晚晴,目光专注地落在她脸上。
他无视了那个僵立着的、年轻气盛的“自己”——那个他前世的倒影,
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在苏晚晴错愕的注视下,沈亦白极其自然地伸出手,
动作轻柔地用拇指指腹,小心翼翼地擦去她脸颊上那滴将落未落的泪珠。他的指尖微凉,
动作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哭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悦耳,
带着一种能轻易抚平波澜的磁性,与方才年轻沈亦白的嘶吼形成了天壤之别,
“这么漂亮的眼睛,哭肿了多可惜。”苏晚晴完全愣住了,
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和与预期截然相反的反应弄得不知所措。泪水都忘了往下掉,
只是呆呆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那层薄薄的、看似无比真诚的关切。
旁边的顾泽西也微微眯起了眼睛,审视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气质截然不同的沈亦白,
脸上那种掌控一切的笑容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和玩味。
沈亦白直起身,目光终于转向顾泽西,和他手中那个打开的丝绒盒子。
他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点无奈又纵容的微笑,那笑容甚至称得上阳光。“泽西哥,
”他的称呼自然又熟稔,仿佛两人真是亲密无间的兄弟,“谢谢你有心,
还记得晚晴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他的目光落在那条钻石项链上,
语气轻松得像在评价一件普通饰品,“这钻石挺闪的,配晚晴今天的裙子正合适。
”他顿了顿,视线重新回到苏晚晴脸上,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声音带着无限的包容和鼓励:“喜欢就收下吧,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呢?”轰——!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整个卡座内外一片死寂。苏晚晴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亦白会暴怒、会质问、会歇斯底里地把她拉走……她甚至准备好了更激烈的反击和眼泪攻势。
她唯独没想到,他会是这样一种反应!温柔?纵容?
甚至……鼓励她收下顾泽西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巨大的落差让她一时失去了所有反应,
只是傻傻地捧着那个烫手的丝绒盒子,看看顾泽西,又看看沈亦白,
再看看那个僵在原地面如死灰的年轻沈亦白,混乱得不知今夕何夕。
顾泽西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狭长的眼睛锐利地盯着沈亦白,
试图从他平静无波的表情里找出一丝伪装的裂痕,找出一丝嫉妒或愤恨的蛛丝马迹。
但他失败了。眼前这个沈亦白,眼神清澈坦荡,笑容真诚温暖,
仿佛真心实意地为苏晚晴能收到礼物而感到高兴。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顾泽西的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这绝不是他认知里那个冲动易怒、把苏晚晴视为禁脔的沈亦白!而那个年轻的“沈亦白”,
在听到那句“喜欢就收下吧”时,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却气质迥异的男人,
又看看苏晚晴那副茫然无措又隐隐带着一丝被安抚后的依赖的表情,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孤绝感瞬间将他吞噬。他张了张嘴,
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只是踉跄着后退一步,转身猛地推开围观的人群,
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酒吧,消失在震耳的音乐和迷离的灯光深处。
真正的沈亦白,眼角的余光淡漠地扫过那个狼狈逃离的背影,如同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这对男女身上。
看着苏晚晴眼中那点因为他“大度”而重新燃起的、混杂着迷惑和一丝受宠若惊的光,
看着顾泽西那副强作镇定却掩不住惊疑和被打乱计划的阴沉表情。沈亦白心底的冰层之下,
复仇的岩浆在无声地沸腾、咆哮。第一步,成了。这顶“温柔体贴”、“格局宏大”的帽子,
他沈亦白戴定了。至于顾泽西精心准备的这枚“离间计”的糖衣炮弹?呵,
他会亲手把这糖衣剥下来,再把这炮弹塞回顾泽西的喉咙里!“晚晴,别愣着了。
”沈亦白的声音依旧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甚至还体贴地替苏晚晴理了理鬓边微乱的发丝,
动作自然亲昵,“泽西哥一番心意,别辜负了。来,戴上看看?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丝绒盒子上,带着鼓励。苏晚晴像是被蛊惑了,下意识地,
在沈亦白温和的注视下,真的鬼使神差地拿出了那条冰凉的钻石项链。顾泽西的脸色,
在酒吧变幻的光影下,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他精心策划的离间计,非但没奏效,
反而让沈亦白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在苏晚晴面前刷足了好感度?这感觉,
就像蓄力一拳狠狠砸在了棉花上,憋屈得他胸口发闷。他看着沈亦白自然地伸出手,
接过苏晚晴递来的项链,绕到她身后。沈亦白的手指似乎不经意地拂过苏晚晴纤细的后颈,
惹得她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白皙的耳根悄悄染上一抹绯红。顾泽西捏着酒杯的手指,
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咔嚓。”极轻微的一声搭扣合拢的声响。沈亦白退后半步,
目光落在苏晚晴光洁的锁骨间。那颗冰冷的水滴形钻石,在混乱的灯光下折射着刺眼的光芒,
如同一个醒目的耻辱标记,牢牢地钉在那里。“很漂亮。”沈亦白微笑着,语气真诚,
眼底却是一片冻彻骨髓的寒冰。这钻石越闪,顾泽西的用心就越昭然若揭,
而苏晚晴此刻的喜悦,在未来只会显得越加愚蠢可笑。“泽西哥眼光真好。
”他甚至还朝顾泽西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顾泽西喉结滚动了一下,
勉强扯出一个极其僵硬的微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晚晴喜欢就好。
”他感觉自己的脸皮**辣的,像是被无形的耳光反复抽打。苏晚晴抚摸着颈间的冰凉,
感受着钻石坚硬的棱角,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虚荣被满足的窃喜,
有对沈亦白如此“大度”的感激和困惑,更有一丝对顾泽西阔绰手笔的动容。
她抬眼看向沈亦白,眼神软了下来,带着点依赖和讨好:“亦白,谢谢你……你真好。
”“傻瓜,跟我还客气什么。”沈亦白伸手,极其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亲昵宠溺,
如同对待一件珍爱的宠物。他的指尖触碰到她精心打理过的发丝,感受到那顺滑的触感,
胃里却一阵翻涌,几乎要压不住那股生理性的厌恶。“很晚了,明天还要上课。
我送你回宿舍?”“嗯!”苏晚晴立刻点头,主动挽住了沈亦白的胳膊,
仿佛急于逃离这让她莫名有些心慌的氛围。她甚至没顾上跟顾泽西道别,
只匆匆丢下一句:“泽西哥,我们先走了,谢谢你送的项链!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顾泽西眼睁睁看着苏晚晴像只被驯服的小鸟,
亲昵地依偎在沈亦白身边离开,挽着沈亦白胳膊的手那么刺眼。
他独自留在喧嚣吵闹的卡座里,周围朋友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让他如坐针毡。
手里的酒杯被他捏得死紧,冰凉的酒液几乎要泼洒出来。沈亦白最后那个看似赞许的眼神,
此刻在他脑中无限放大,像是最辛辣的嘲讽。
“沈亦白……”顾泽西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眼神阴鸷得如同淬毒的刀锋。
他一口饮尽杯中辛辣的酒液,灼烧感从喉咙蔓延到胃里,却浇不灭心头那股邪火。事情,
绝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一定要弄清楚,这个废物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酒吧外,
夜风带着凉意。苏晚晴紧紧挽着沈亦白的手臂,身体几乎半边靠在他身上,
颈间的钻石在路灯下偶尔一闪。
她似乎还沉浸在方才那巨大的心理落差和沈亦白给予的“惊喜”中,
语气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甜蜜和娇嗔:“亦白,
你刚才真的吓到我了……我以为你会很生气……”沈亦白任由她靠着,
目光平静地直视着前方昏黄的路灯,嘴角甚至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和弧度。他声音低沉,
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怎么会?一条项链而已。你喜欢,就值得。”他的话,
像蜜糖一样灌入苏晚晴的耳朵。她仰起脸看他,路灯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那份平静和包容,让她心头泛起一阵奇异的热流。和刚才那个暴怒质问的沈亦白比起来,
此刻的他,简直完美得像个梦。“可是……”苏晚晴咬了咬下唇,
眼中闪过一丝真实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那毕竟是泽西哥送的……那么贵重……你……你真的不介意吗?”沈亦白脚步未停,
只是侧过头,垂眸看向她。他的眼神深邃,在夜色中看不真切,
但语气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近乎纵容的叹息:“晚晴,我介意的,
从来不是别人送你什么。”他抬起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她颈间那颗冰冷的钻石,
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却让苏晚晴莫名地起了一层细小的战栗。“我介意的,
是你开不开心。”他的声音很轻,像夜风拂过,“如果收下它能让你开心,那就收着。
至于顾泽西……”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个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漠然,“他愿意送,是他的事。你高兴就好。
”“亦白……”苏晚晴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又酸又胀。
巨大的感动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感瞬间淹没了她。她停下脚步,猛地扑进沈亦白怀里,
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洗得发白的旧衬衫上,声音闷闷的,
带着哭腔:“你对我太好了……真的……对不起,
我刚才在酒吧还对你发脾气……”沈亦白的身体在她扑上来的瞬间,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和柔软,
鼻尖充斥着那浓烈的、令人作呕的甜腻香水味。胃里翻江倒海,
那股强烈的呕吐感再次汹涌袭来。他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才压制住将怀里这个女人狠狠推开的冲动。他垂下眼睑,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汹涌的、冰冷的杀意。手臂抬起,虚虚地、极其克制地环住了她的背,
动作轻柔地拍了拍,如同安抚一个吵闹的孩子。“好了,没事了。”他的声音依旧温和,
甚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听在苏晚晴耳中,却是饱含深情后的倦怠,“都过去了。走吧,
送你回去。”他轻轻将她从怀里拉开,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顺势牵起了她的手。
苏晚晴沉浸在自己的感动和愧疚里,丝毫没有察觉他动作的僵硬和眼神深处的冰冷。
两人沉默地走在回学校的路上。苏晚晴紧紧攥着沈亦白的手,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颈间的钻石在夜色中偶尔闪烁一下,像一只无声窥探的眼睛。沈亦白任由她牵着,
目光落在远处被霓虹模糊的城市轮廓上,大脑却在高速运转,冰冷而精密。钻石?顾泽西?
这不过是他庞大计划中,微不足道的第一步棋。顾泽西引以为傲的家族产业,
他父亲顾宏图一手创立、如今在本地颇有根基的“宏远地产”,才是他真正要摧毁的目标。
—偷税漏税、违规用地、甚至更见不得光的交易……前世顾泽西得意忘形时透露的蛛丝马迹,
以及后来顾氏大厦倾颓时爆出的惊天丑闻细节,此刻都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一个念头,
如同黑暗中骤然点亮的灯塔,清晰地浮现出来。宏远地产目前最大的依仗,
也是资金链最紧张、最急于推进的项目——位于城西开发区的那块地王!
“锦绣华庭”高端住宅项目。顾宏图几乎押上了身家性命,甚至挪用了大笔不该动的资金,
才在激烈的竞标中抢下了这块肥肉。一旦这个项目顺利开盘回款,
宏远就能彻底坐稳本地龙头的位置。可惜,这块地,从根子上就是烂的。沈亦白清晰地记得,
就在“锦绣华庭”项目奠基仪式后不到三个月,一份匿名的、内容详实得可怕的举报材料,
如同精准的导弹,直接投递到了省国土资源和税务稽查部门的案头。材料里,
的严重历史遗留问题——地下埋藏着某个早已废弃、却从未进行过规范处理的化工厂残留物!
这些致命的证据,如同连环炸弹,瞬间将宏远炸得粉身碎骨!这份举报材料,
在前世顾氏崩塌后,被无数人猜测来源,却始终是个谜。而此刻,沈亦白知道,
那就是他复仇之路上,最锋利的第一把刀。他需要找到一个人。一个前世在顾氏崩塌后,
因为“意外”掌握了一些关键证据,
却又在“意外”发生前就神秘消失的宏远地产前财务副总监——周文博。他记得这个名字。
一个沉默寡言、谨小慎微的中年男人,前世在一次内部审计风波后,
被顾宏图找了个借口“劝退”了。后来听说他回了老家的小县城,开了一家小小的文具店,
生活拮据。直到宏远垮台,有人才隐约提起,
周文博离职前似乎拷贝过一批敏感数据……这个人,就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接下来的日子,沈亦白完美地扮演着一个“幡然醒悟”、“体贴入微”的完美男友角色。
他依旧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吃着食堂最便宜的饭菜,却总能“恰好”省下钱,
给苏晚晴买她提过一嘴的网红奶茶,或者她多看了一眼的、商场里那条其实并不贵的丝巾。
他记得她所有课程的考试时间,会提前去图书馆占好位置,在她复习到焦头烂额时,
递上一杯温热的牛奶和亲手整理的、条理清晰的笔记。他甚至在她生理期痛得冒冷汗时,
逃了半天的课,跑到校外据说很灵的老中医那里,排了两个小时的队,
只为抓回几副据说能调理的草药,然后在宿舍楼下的小厨房里,笨拙地守着砂锅熬煮,
弄得一身药味。苏晚晴被这种无微不至的“爱”浸泡着,几乎要溺毙其中。
她颈间顾泽西送的钻石项链依旧戴着,但沈亦白从未再对此发表过任何意见,
仿佛那真的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装饰品。他的眼神永远那么包容,那么专注,
仿佛她就是他的整个世界。这种“纯粹”的爱,让苏晚晴在享受的同时,
内心深处对顾泽西那份掺杂了物质和虚荣的暧昧情愫,竟也奇异地淡了一些。
她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顾泽西的邀约,更多的时间,都花在了和沈亦白一起泡图书馆,
或者接受他那些“微不足道”却充满心意的照顾上。顾泽西敏锐地察觉到了苏晚晴的疏离。
更奢华的餐厅来挽回——新款的**包包、最新型的手机、米其林三星的晚餐邀约……然而,
每一次,都被苏晚晴以“要陪亦白复习”、“亦白给我煲了汤”之类的理由婉拒了。
看着苏晚晴在朋友圈晒出沈亦白熬的那碗黑乎乎的药汤,
配上文字“某人笨手笨脚熬的爱心汤,虽然苦,但甜在心里~”,
顾泽西气得差点把新买的手机砸了。他无法理解,
一条几万块的钻石项链难道还比不上一碗几块钱的破药汤?沈亦白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沈亦白将顾泽西的焦躁和苏晚晴日益加深的依赖尽收眼底,如同欣赏一幕精心编排的戏剧。
他一边扮演着完美情人,一边不动声色地编织着自己的网。利用课余时间和前世模糊的记忆,
他辗转联系上了几个在本地灰色地带边缘游走、消息灵通的“信息掮客”。
付出了一笔对他现在而言堪称巨款、但对未来回报来说微不足道的积蓄后,
关于周文博的确切信息,终于被挖了出来。周文博,原宏远地产财务部副总监,
一年前因“工作失误”被劝退。现居住在本省一个偏远小县城——青川县。
他在县城边缘的一条旧街上,开了一家小小的文具店,店名就叫“文博文具”,生意清淡,
勉强糊口。地址到手的那一刻,沈亦白知道,复仇的齿轮,开始真正咬合了。
他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离开几天。恰逢一个为期三天的小长假。沈亦白找到苏晚晴,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晚晴,”他声音放得很柔,
“老家那边,一个看着我长大的长辈……病得很重,可能……就这几天了。我得回去一趟。
”他微微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显得格外脆弱,“你……能理解吗?
”苏晚晴看着他这副样子,心立刻就软了。她立刻联想到他平时对自己的种种好,
一种被需要的满足感和保护欲油然而生。“当然理解!”她连忙握住他的手,
语气充满关切,“你快回去吧!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不用了。
”沈亦白立刻摇头,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坚决,随即又软化下来,反握住她的手,
眼神充满“依赖”,“你好好在学校,等我回来。看到你,我心里才能踏实一点。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这几天……记得按时吃饭,别太累。我每天……会给你打电话。
”“嗯!”苏晚晴被他的眼神和话语熨贴得无比妥帖,用力点头,“你放心去!
我等你电话!”沈亦白踏上了开往青川县的大巴。破旧的客车在坑洼的省道上颠簸,
窗外是单调的农田和低矮的丘陵。他靠窗坐着,闭目养神,
脑海中反复推演着即将到来的会面。周文博,这个关键人物,
一个被宏远抛弃、生活困顿、内心必然充满不甘和怨愤的中年失意者。
他需要一把精准的钥匙,去撬开这个人紧闭的心门。下午时分,
大巴驶入了青川县破旧的车站。沈亦白背着简单的行囊,循着地址,
穿过几条尘土飞扬、弥漫着陈旧气息的街道,终于在一个拐角处,
看到了那块褪色的招牌——“文博文具”。店面很小,玻璃门上蒙着一层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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