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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舍得浪费东西到了她眼里就成了没见过好东西的乡下泥腿子。
果然是娇生惯养的**,不懂一个地瓜馍掰开一家人吃一天的疾苦。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发狠将我摁倒,玻璃渣子擦着嘴角划过,眼看着就要往眼珠子里扎。
段长征拽着我的衣领将我提了起来,拿过一旁的草纸就往伤口上摁。
坚硬的草纸把伤口磨得更狠,我疼的冷嘶一声下意识推开他的手。
他楞了下,眼神里泛起的心疼被愤怒取代,沾了血的草纸胡乱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林英,这一张草纸你累死累活挣一天工分都买不起,还有脸嫌弃?”
我忍不住看向他裤子口袋。
他顺着我的眼神心领神会。
把口袋里的方巾拽出一角“你想用这个?”
我抿着嘴眼巴巴看着他手里那块洁白的小方巾,他口袋从未断过。
这是他的习惯,专属段小冉的习惯。
或许满脸血的样子太惨让他起了恻隐之心,他朝我伸出手。
没等我接过他就松了手,小方巾掉在玻璃渣子上,裹着脏污变得支离破碎,就像我的心一样。
他催促我赶紧拿出回城名额。
“段长征,如果我说,我有庆丰养殖场的职位聘请书呢?”
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我知道他心动了,可是他不信我。
一个养猪女突然拿出“职位聘请书”,任谁都会觉得天方夜谭,更何况他一心想靠回城名额摆脱农村。
“林英,别闹了......”
段小冉吐了一口口水,喷在我脸上。
“你只不过是一个臭养猪的,还职位聘请书?糊弄鬼呢?”
我盯着段长征,直到他眼里的希望一点点破碎。
“东扯西扯的,是不是没有拿到回城名额?”
我点了点头,本来就没有。
他挠着脑袋来回打转。
“那小冉怎么办?你陪他们睡了都没拿到?要不你再去......”
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小侄女眼泪和不要钱一样往下滚,刚拿起草纸,段长征眼疾手快抢过来扔到地上。
“这么硬磨坏了皮肤怎么办?”
“小叔叔,我回不去了,那你说等我长大就娶我还算数吗?”
顾长征喉结滚了滚,眼尾扫过我,语气隐忍。
“小冉,我是你小叔叔,林英她......”
**的拳头锤在他胸口,哭着后退。
“小叔叔你变了,我这就写信给爸让他把我嫁的远远的,不再碍你们的眼。”
“我不同意!”
我第一次看到如此慌神的段长征。
当年我砍猪草被镰刀砍了腿,他背着我往卫生室狂奔。
是无措不是惊慌,那时候他只是不知道该怎办,现在的他是真害怕。
她哭得越来越厉害,段长征额头暴起青筋忍不住朝我怒吼。
“林英,你是死人吗?听不到冉冉哭?滚过来道歉。”
我第一见如此暴戾的他,一时间晃了神愣在当地。
段小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心疼的眼眶微红。
她推开段长征挣扎着要离开,腿弯一软洁白细嫩的小腿蹭到了玻璃渣上,划出一道红痕。
段长征一把把她捞回怀里,手止不住颤抖。
她冷嘶一声,让段长征失了理智。
摁着我的后脖颈让我道歉,见我还是不说话,他暴怒一脚踹在我的后腿弯。
我吃痛跪在了玻璃碎渣子上。
我痛呼一声,额头的汗珠子大颗大颗往下砸,挣扎着要起身,眼泪砸在他手背上。
“段长征,放开我......”
他眼眶微缩,下意识松开了手,一脸不知所措。
“对不起,我......”
“嘤嘤......”
段小冉的哽咽声让他再次狠心将我摁了回去。
我忍不住痛叫出声。
他附在我耳边:“好好道歉,我考虑不把你陪睡的事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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