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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林晚晚伸手握住顾宴霆微微颤抖的手。
“宴霆,里边的人不会真的伤害她,只是吓一吓她,让她安分,你也不想我们的婚礼出问题吧?如果她再这样,顾家林家都瞒不住了,到时谢**更麻烦。”
顾宴霆一脸复杂,反握住林晚晚而后松开眉头:“嗯,你做的对,她最近是太闹腾了,委屈你了。”
顾宴霆虽是笑着,心里却有着深深的疲惫。
谢明微最近仗着他对她的感情不知收敛,屡次三番做出出格的事。
他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让渡出了太多利益,这次他听林晚晚的建议给她一个教训,一是磨磨她的性子,二是让她知道跟着自己只有安安分分才能得到宠爱。
可想到谢明微麻木空洞的表情,他心里被揪着疼。
顾宴霆自我安慰。
等她安分生下孩子就好了。
等生下孩子他就把她送去接触不到林晚晚的地方,他会经常去看她,他就又能做回她的阿宴了。
拥着林晚晚离开时,他没注意到,跌坐在墙边听到两人对话谢明微。
顾宴霆,你和林晚晚之间再也没有任何阻碍了。
离开那天大雨滂沱。
谢明微收到了顾夫人让人送来的机票和护照。
她拿过飞往美国的机票和护照,拎起行李朝母亲墓地走去。
今天是她母亲的忌日,她想最后拜祭一下母亲。
郊外小山坡上,唯一的坟头被人挖开,黑色的棺材重重摔在地上,木板破裂,里面的骸骨震出来。
林晚晚正指挥着人把棺材运走,冷不防地一个头骨滚到她脚边,弄脏了她新买的羊皮靴。
“啊!”林晚晚对上头骨黑洞洞的眼睛,尖叫一声,“来人!快把这头骨给我砸碎!”
保镖们立刻上前用锤子和斧子将头骨砸碎。
林晚晚犹不解气,恶狠狠将碎头骨碾进泥土中:“谢明微这个小**不安分,你个老**死了也不安分!”
谢明微听到林晚晚的声音直觉不对,连忙跑过来看到林晚晚的动作。
巨大的怒意冲刷着她的理智,她浑身的发抖,扑过去把林晚晚推开:“谁让你动我妈妈的墓的!”
“啊!”林晚晚的头撞在棺材上。
谢明微看到棺材里露出的半副枯骨,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抓着林晚晚的头发按着她跪在母亲的棺材面前。
她双眸赤红:“道歉!你给我妈妈道歉!”
保镖们想要上前阻拦,谢明微拿出水果刀抵在林晚晚脖颈上,冷冷扫向众人:“不想她死就过来!”
“啊!**!你竟然这么对我!”林晚晚的力气根本抵不过盛怒之下的谢明微。
谢明微死死咬着唇,指甲深深嵌入林晚晚头皮,一下下将她的头重重按在棺材上:“你怎么对付我,我都不在乎!最不该动我妈妈的墓!”
“住手!”顾宴霆冲过来。
他拉开谢明微,看到林晚晚脖颈的伤口,以及鲜血淋漓的额头,他再也忍不住拽过谢明微。
“啪!”重重的一巴掌落在她脸上。
谢明微耳中一片嗡鸣,她感受不到疼,死死盯着顾宴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顾宴霆,她挖了我妈妈的墓!还这么作践我妈妈的遗骨!”
顾宴霆看着损毁的棺材以及碎了的头骨,手指微颤。
然而跟在他身后的合作商们已经在窃窃私语。
“这是小三逼宫吧?”
“林大**可真惨,帮顾总打理事业,还被小三这么欺负。”
“林家老爷子最疼的就是这个孙女了,恐怕这次顾总都护不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了……”
顾宴霆闭了闭眼,把惊恐不已的林晚晚抱在怀里,冷冷瞥向谢明微:“道歉!”
谢明微任凭雨水冲刷着身体,跪在地上一片片捡起母亲的遗骨。
“来人。”顾宴霆唇线绷直,招来保镖:“既然她不道歉,那就按着她在棺材上磕一百个头!”
谢明微被两个保镖钳制住,头磕在棺材上只觉得四肢百骸疼到发抖。
一下又一下……
混着血的泥水被大雨冲刷干净。
“妈妈,对不起。”谢明微泪水涌出,“我不该引狼入室,是我没用,连你的坟墓都守不住。”
她手指死死抓住身下的泥土,血腥味在口中蔓延,猛地喷出一口殷红的血。
恍惚间,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撑起最后一丝力气回头,看到的是顾宴霆毫不留情离开的背影。
最后一下重重磕下,她脸上毫无血色,撑着身体将一根根散落的骨骸捡起放进棺材中,看着保镖们将棺材抬走才彻底脱力倒下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出租车司机车上醒来。
“姑娘,你让我在山下等你半小时,我看你迟迟没回来,就上去看了眼,你昏倒在山坡上了,满地都是血,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谢明微撑起身子,额头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她面色苍白,语气坚决:“不,我要去机场。”
天彻底放晴,彩虹挂在天边。
踏上飞往美国的航班那一刻,谢明微收到了五千万转账。
她笑出了眼泪。
顾宴霆说的没错。
三年青春五千万,对她这种人来说,稳赚不赔。
飞机穿过云层飞向天边的彩虹时,谢明微看着生活了二十四年的城市离她越来越远。
她释然一笑。
再见了。
谢明微不会再为任何人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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