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夜,我被丢进乞丐窝,数不清多少个乞丐在我身上肆虐。夫君带人在荒郊找到我时,
我身上**,容貌尽毁,浑身是血。妹妹看着地上将死的我扬言要找到侮辱我的人报仇。
可回府的路上我听见夫君对妹妹低声说:“不是说扒了衣裳叫她丢了名节就好,
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妹妹娇嗔一声:“我怎会知道,
说不定是姐姐自己愿意也未可知。”夫君将她揽在怀里摸着她微隆起的小腹沉声:“也好,
明日去官府领来她父母留下的家产,等过些日子,就将此事搬出来休了她,
如此那些财产都是我们的了。”我彻底死心,找到多年未曾佩戴的玉哨毫不犹豫吹响。
1.阿娘临终前给我留了一大笔家产存在官府,成亲后便可取回,
我只告诉了我收养的妹妹周令怡。之后我就遇到了许寒枫,他和眼睛不好的母亲相依为命,
不会像其他男子嫌弃我一个女子抛头露面经营铺子。读书之余还会来铺子里帮忙,
在醉汉欺负我们两姐妹时站出来为我们出头。我以为遇此良人三生有幸,
谁知他与周令怡早已经暗中苟合,不但害我至此,还想要骗取我的家产。看到我的模样,
刚从牙行买来的阿香急匆匆请示许寒枫。“主君,夫人看样子快不行了,奴婢去请大夫回来。
”许寒枫还未开口,阿香就被一记耳光打在脸上。“哪个牙行买来的贱婢,这么不懂规矩!
”“主人家还没发话就敢多嘴,舌头不想要了?”周令怡气势逼人,
捂着半边脸的阿香跪在地上不敢再出声。今夜成婚的人是我,我还没断气,
这个好妹妹就把自己当主人了。可她忘了,当年她乞讨到我家门口晕倒,我不过年长她三岁,
便留她在身边供她吃穿,每次有好吃的第一口必是塞进她嘴里的。
她倚在许寒枫胸前撒娇:“姐姐身强体健,就是不请大夫也可以自行康复,
况且现在家产都还没有到手,当时为了买这个贱婢充当门面已经花了很多钱了。
”说着恨不得又踹了一脚地上的阿香。
可阿香是成婚前几日我自己亲自到牙行挑来伺候未来婆母的。
周令怡摸着腹部继续道:“有多余的钱,不如存起来留给我们的孩子。
”许寒枫点头:“怡儿说的有理。”2.眼角的泪不争气的流出,当初许寒枫着急上门提亲,
海誓山盟说了一堆。现在看来大概是他们再迟些行动,周令怡的身子就瞒不住了。
他们急着要我嫁过来,为的就是我成亲后可以去官府取回阿娘留给我的家产,
然后再以今夜之事为由休了我,就可以完全霸占我的家产。一个是我相依为命的妹妹,
一个是我托付终身的夫君。我没有任何对不起他们,他们却将我推入深渊。
二人说着话走了进来,周令怡很快注意到我眼角还未干的泪,上来拉住我的手就开始哭泣。
“姐姐,都怪妹妹没有保护好你,姐姐你快醒来。”“阿香已经去请大夫了。
”如此一副姐妹情深模样,若不是我亲耳听到他们的对话,任谁说我都不会信的。
许寒枫也来到榻前为我拂去眼泪,表现的满是心疼,然而已经知道真相的我,
心里已经寒透了。
我忍着剧痛睁开眼看着虚伪至极的两个人问:“是东街的孙大夫太忙还是隔壁的刘大夫太远?
这么久了还没有大夫来吗?”许寒枫有些心虚,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周令怡抢话道:“姐姐莫要着急,孙大夫到城外就诊未归,刘大夫怕是睡的太死,
阿香这会还在敲门呢。”我再次看向许寒枫,那个曾对我许下一生不离不弃誓言的男人。
“是吗?许郎。”他心虚的更甚,不自觉的看向别处,只是下一刻与周令怡对视后,
立马反过来质问我:“小姨都说了,那还能有假?我们还能害你不成?”“来,
为夫给你擦拭一下身上的血。”3.我对眼前的二人彻底失望。许寒枫拿着手巾为我擦拭,
此刻的我已疼的麻木,动弹不得,他脸上流露出不忍。“这帮人简直是畜生,
我明日就去报官。”“你放心,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周令怡看着我痛苦不堪的模样,话中也都是对我的安慰。“姐姐安心睡吧,一切都会好的。
”我多希望我听到的那些对话都是假的。可是这一夜,我没有等到大夫,
还听到了他们进一步的计划。夜深人静,昏昏沉沉中我听到他们在旁边屋中窃语。
“把这事告诉邻里乡亲对咱们有什么好处啊?”“还要说是秋心主动勾引?
这太不合乎常理了吧?”周令怡小手捶在许寒枫胸口。“你懂什么?合不合乎常理不重要,
重要的是让大家相信梁秋心就是不守妇道,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贱妇。
”“届时你再休了她大家也认为情理之中,先前她在邻里街坊面前装的温柔贤淑,
你若贸然休了她,大家怎么看你。”我心中烧起怒火,却只无能的躺在榻上。
我只记得喝了交杯酒就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就是被那些乞丐撕扯侮辱。这对奸夫淫夫,
害我至此,还想让我身败名裂。4.天微亮,周令怡就推开房门进来带着哭腔装模作样。
“姐姐,你的事昨晚都传遍了,怪不得刘大夫不肯开门呢,
原来是刘嫂嫂说来了怕被你……”她故意停下不说,可我知道她要说什么,
无非是怕被我“勾引”。我的名声,一夜之间已经坏透了。见我不说话,
她故意拉住我的手心疼道:“姐姐莫要自弃,我跟姐夫定会寻来明辨是非的大夫为你医治。
”许寒枫也走了进来,二人演起了戏。“姐夫,我要打死那些乱嚼舌根的婆子,
说姐姐新婚之夜饮了酒本性暴露,嫌姐夫一个还不够,去找了那些臭叫花子快活。
”“还说以后樊城第一**就是姐姐。”“还有那个南邻的老光棍说早就看出姐姐水性杨花,
下次不去青楼就来找姐姐。”脸上满是不忿的许寒枫上前立誓:“心儿你放心,
为夫才不会相信他们的谣言,不管怎样都会好好对你。”“我会告诉他们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听着他们的话只觉得胸口泛起一阵恶心。一切都是他们两个的预谋,
还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好人。我的伤害是不可逆的,在这个贞洁比什么都重要的时代,
他们这是在取我的命。终于安静了。阿香端来一碗止疼药想喂我喝下,
是她偷偷跑出去用自己身上仅有的几个铜板买的。“夫人快喝了,
我是趁主君他们忙着偷偷熬的。”可是我的脸太疼了,嘴巴也肿的张不大,
没喝几口就被开门声打断了。“好啊小贱蹄子,才来几日就学会偷钱了,是想被打死吗!
”5.只听一声碗碎声,阿香被周令怡踹倒在地,那碗珍贵的药没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端来让主人家喝,还不收拾了去日头底下罚跪!
”阿香这次没有听话,将身子跪挪向后面的许寒枫。“主君,这样下去夫人真的快要不行了,
她身子还在出血,脸比昨天更肿了。”“求求主君发发慈悲让奴婢去请大夫。
”没想到最后为我拼命的是一个小丫鬟,阿香的头磕的咚咚响,
许寒枫却只看向他心爱的周令怡等她发话。“你个贱婢胡言乱语些什么?在这里诅咒主人家,
明明是你太笨请不来大夫还要污蔑主君,过两日就将你卖到窑子里去!
”我那一向乖巧的表妹此时嘴里满是恶毒,在我面前也不想再装了,
说着上手揪起地上的阿香就扯到院子里。“若不是今日还有事定然撕烂你的嘴!”“姐夫,
走了。”“回来再处置你!”许寒枫如预料之中无情,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快步跟上那个唤他的女人。我知道,他们是去官府领取我的家产去了。没过多久,
二人就垂头丧气回来了,屋外阿香抽泣的声音也没了。看样子应是出师不利。
“姐姐定要快些好起来,妹妹已经再让阿香去请大夫了,马上就到。”“是啊心儿,
你一定要好起来,为夫跟小姨刚才去寺庙为你祈福了呢。”两人又转变了态度。
6.我在心中一阵苦笑,这里离最近的寺庙一来一回也要两个时辰。
他们这出去又回来的脚程,大概是去了官府取我的家产被拒了。
寄存在官府的家产需由本人带着婚书亲自去取,
他们这是掀完桌子了发现没有我还是拿不到家产,才不得不来缓和关系。如周令怡所言,
很快阿香便带着大夫赶来。可大夫皱着眉头医治了半个时辰,最后连连叹息写下了一张药方,
大抵可以帮我留住这条残命吧。“太晚了。”“以后大概会落的终身残废,无法再有孩子,
届时脸上也会留疤。”周令怡与许寒枫面面相觑。“能活着就好,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嘛。”“是吧心儿。”“是呀,姐姐不用担心,怡儿以后就不嫁人了,
守在姐姐身边伺候您,报答您的恩情。”他们在耳旁假情假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我心如死灰未吐一句话。入夜,我听到拐杖撞击地面的声音,我知道是婆母来了。
她身子一直不好,加上眼睛看不到,我叮嘱过阿香不要告诉她老人家。
“不是今日出门王二嫂说,我还不知道竟发生了这般事情。”我想要起身宽慰她,
她听了这种事定是心里窝火的,奈何身子没有力气。“婆母不要太过担心,已经请了大夫,
儿媳好了就可以伺候您了。”她却冷笑一声:“我许家再怎么落寞贫寒,
也没出过你这般不要脸的娼妇!”7.我心中惊讶万分,同时又感到寒心。
成婚前我看她一个老人家行动不便,许寒枫又是男子不够贴心,经常来许家孝敬她。
为她洗衣做饭,端茶倒水。
就连她手里那根拐杖都是我在店里挑了好久才给她挑了一根合适又轻便的。
她拉着我的手说嫁进他们家会把我当亲生女儿一般看待。
没想到许家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深渊。“成婚前我就请大师算过,说你生不了儿子,
现在好了,连孩子也生不了了,我们家要你有什么用。”“若不是枫儿非要娶你,
我才不会同意你进门,挑个吉日我做主为枫儿纳妾,怡儿那丫头就不错,乖巧机灵。
”看她的样子还不知道那二人密谋我家产的事,周令怡心高气傲怎甘心做妾。真是笑话。
气不打一处来,我忍着脸上的剧痛回怼。“许寒枫读书十载连个秀才都考不上,
遇见我之前都是靠你这个瞎眼婆子给人浆洗换几个钱勉强度日,也配提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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