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魂归年少,恨意难平痛!深入骨髓的痛,伴随着浓烟与烈火的灼烧感,
将安然的意识从混沌中拽回。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地狱的业火,
而是熟悉又陌生的青纱帐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气息,正是她年少时居住的汀兰院。
“**,您醒了?”一个惊喜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浓浓的关切。安然僵硬地转过头,
看到了一张年轻稚嫩的脸庞,是她前世忠心耿耿,
最后却为了保护她而被活活打死的贴身丫鬟,春桃。春桃……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安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身体虚弱无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她下意识地抬手,
触碰到自己的脸颊,光滑细腻,没有丝毫烧伤的痕迹。这不是梦!她真的回来了!
安然猛地抓住春桃的手,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春桃,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我是不是落水了?”春桃被安然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扶着她坐起来,
担忧地说:“**,您都昏睡三天了。前天您在后花园的湖边散步,不知怎么就掉进水里了,
幸好被路过的小厮及时救了上来。大夫说您是受了惊吓加上呛了水,需要好好休养。
”三天前……落水……安然的脑海中瞬间涌入无数画面,前世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
她本是侯府的嫡长女,母亲早逝,父亲安鸿远续娶了柳氏为妻。柳氏表面温婉贤淑,
暗地里却蛇蝎心肠,联合她的庶妹安柔,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断地设计陷害她。前世,
她就是被安柔故意引到湖边,然后被她推下水的。当时她以为只是意外,
醒来后还傻傻地相信了安柔的“关心”,却不知这只是她们阴谋的开始。后来,
柳氏和安柔更是变本加厉,先是设计毁了她的名声,让她无法嫁给心仪的良人,
然后又将她推入火坑,让她替安柔嫁给了一个残暴嗜杀的武将。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后院里,
她受尽了折磨,最终在一场莫名的大火中结束了悲惨的一生。临死前,她看到的最后一幕,
就是安柔依偎在那个武将怀里,脸上带着得意而残忍的笑容,而柳氏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
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蝼蚁。还有她的父亲安鸿远,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对她漠不关心,
只看重权势和利益,任由柳氏母女摆布,甚至为了家族的利益,亲手将她推向了深渊。
想到这些,安然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恨意,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您怎么了?手怎么流血了?”春桃看到安然掌心的血迹,惊呼出声,
连忙拿出帕子想要帮她包扎。安然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恨意,对春桃摇了摇头,
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冰冷:“没事,不小心划到了。春桃,以后记住,离安柔远一点,
她不是什么好人。”春桃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着安然。在她的印象里,
**虽然性格有些软弱,但对这位庶妹一直很好,怎么突然会这么说?
安然知道春桃一时难以接受,也不打算现在就解释太多,只是淡淡地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对了,我落水的事情,父亲和……夫人怎么说?”提到安鸿远和柳氏,
安然的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疏离。春桃老实回答:“老爷听说您落水了,
只是派人送了些补品过来,说公务繁忙,过几天再来看您。夫人倒是每天都来看您一次,
嘘寒问暖的,还亲自给您炖了补品呢。刚才夫人还来看过您,见您没醒,
才吩咐奴婢好好照顾您,说晚点再过来。”果然是这样!安然心中冷笑,柳氏那虚伪的面孔,
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前世,她就是被柳氏这副慈母的模样所迷惑,对她言听计从,
最后才落得那般下场。“知道了。”安然淡淡地说,“春桃,你去打盆水来,我想擦擦脸。
”“好的,**。”春桃虽然觉得**醒来后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但还是听话地去打水了。
春桃走后,安然挣扎着下了床,走到梳妆台前。
镜子里映出一张略显苍白但依旧清丽绝俗的脸庞,眉眼间还带着一丝未脱的稚气,
这是她十五岁时的模样。十五岁,一切都还来得及!这一世,她安然回来了!
带着前世的记忆和无尽的恨意,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柳氏,安柔,
安鸿远……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还有那所谓的侯府亲情,她不认了!
从她被推下水的那一刻起,从她父亲对她漠不关心的那一刻起,这份亲情就已经荡然无存!
她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用自己的方式,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伴随着一个娇柔的声音:“姐姐,听说你醒了,妹妹来看你了。”安然眼中寒光一闪,
安柔来了。也好,那就从你开始吧!安然整理了一下衣衫,脸上恢复了平静,
甚至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门被推开,
安柔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裙,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柳氏。
柳氏依旧是那副温婉端庄的模样,看到安然醒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随即快步走过来,关切地说:“然儿,你可算醒了,吓死为娘了。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安柔也连忙跟过来,拉着安然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姐姐,
都怪妹妹不好,那天要是我能早点发现你落水,你就不会受这么大的罪了。
”看着眼前这对“母女”惺惺作态的表演,安然只觉得无比恶心。她轻轻抽回自己的手,
语气平淡地说:“有劳夫人和妹妹挂心了,我没事,只是还有些头晕。
”她刻意将“夫人”两个字咬得很重,眼神平静地看着柳氏。柳氏心中一怔,
总觉得安然醒来后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以前她对自己虽然不算亲近,
但也会规规矩矩地叫一声“母亲”,怎么今天突然叫“夫人”了?安柔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连忙说:“姐姐,你怎么叫母亲‘夫人’了?是不是还在生妹妹的气?
都怪妹妹……”“我没有生气。”安然打断了安柔的话,眼神淡淡地扫过她,“只是觉得,
叫‘夫人’似乎更合适一些。毕竟,我母亲早逝,而夫人您,是父亲的继室,
我叫您‘夫人’,并没有错。”安然的话不卑不亢,
却像一根针一样刺在了柳氏和安柔的心上。柳氏的脸色微微一变,强笑着说:“然儿,
你这孩子,是不是睡糊涂了?在府里,你自然是要叫我母亲的,不然传出去,
别人还以为我们母女不和呢。”“母女?”安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轻轻笑了起来,
那笑声中带着一丝冰冷和嘲讽,“夫人说笑了,我母亲只有一个,就是已经故去的嫡母沈氏。
至于夫人您,与我之间,不过是继母与继女的关系,谈何母女?
”“你……”柳氏被安然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她没想到安然醒来后竟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还敢当众顶撞她!安柔见状,
连忙打圆场:“姐姐,你别这样说,母亲一直把你当成亲女儿一样看待,你这样说,
会让母亲伤心的。”“是吗?”安然挑眉,看向安柔,眼神锐利如刀,
“把我当成亲女儿一样看待,就是在我落水后,只派个人送点补品,几天都不来看我一眼吗?
还是说,把我当成亲女儿一样看待,就是在我醒来后,假惺惺地来关心我,
实则想看我有没有被淹死?”安然的话如同连珠炮一般,句句诛心,直戳柳氏和安柔的痛处。
安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结结巴巴地说:“姐姐,你……你在说什么啊?
我怎么听不懂……”柳氏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她深吸一口气,对安然说:“然儿,我知道你落水受了惊吓,心情不太好,
说话难免有些冲动。好了,你刚醒,需要好好休息,我和柔儿就不打扰你了。春桃,
好好照顾你们家**。”说完,柳氏拉着还在发愣的安柔,转身就走,脚步有些仓促,
显然是被安然的话气得不轻。看着她们狼狈离去的背影,安然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只是开始,柳氏,安柔,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第二章初遇王爷,暗生波澜安然在汀兰院休养了几天,身体渐渐康复。这几天里,
柳氏和安柔再也没有来过,显然是被安然那天的话气到了,也可能是在酝酿什么新的阴谋。
安然对此并不在意,她知道,柳氏和安柔绝不会善罢甘休,她只需要做好准备,
见招拆招即可。这日,天气晴朗,安然觉得在院子里闷得慌,便让春桃陪着她去花园里走走。
侯府的花园很大,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应有尽有。安然前世最喜欢来这里散步,
只是那时的她,心思单纯,从未想过这美丽的花园里,也隐藏着无数的杀机。走到湖边,
看着平静的湖面,安然的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前世落水时的情景,心中一阵寒意。“**,
我们还是离湖边远点吧。”春桃也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有些害怕地说。安然点了点头,
转身向另一边走去。刚走没多远,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争吵声。“你是什么人?
竟敢擅闯侯府花园!”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对着一个身穿玄色锦袍的男子大声呵斥道。
那男子背对着安然,身形挺拔,气质矜贵,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他身边只跟着一个穿着青衣的小厮,看起来似乎是迷路误入了侯府花园。“不过是路过,
误入贵府,在下这就离开。”男子的声音低沉悦耳,如同玉石相击,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
“路过?我们侯府岂是你说进就进,说走就走的地方?今天不留下点东西,休想离开!
”那家丁仗着自己人多,态度十分嚣张。安然皱了皱眉,
侯府的家丁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蛮横了?看来是柳氏管家之后,把侯府弄得乌烟瘴气了。
她正想上前说句话,让那家丁不要为难人家,毕竟人家都说了是误入,何必咄咄逼人。
就在这时,那玄衣男子缓缓转过身来。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映入安然的眼帘,眉如墨画,
眸若星辰,鼻梁高挺,薄唇微抿,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冷漠,却难掩其风华绝代。
安然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这个人……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脑海中迅速搜索着前世的记忆,
终于,一个名字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司慕宸,当今圣上的第七子,瑞王殿下。前世,
她似乎在一些宫宴上见过他几次,只是他身份尊贵,又性情冷淡,总是独来独往,
所以她对他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只知道他很受皇帝的器重,在朝中势力不小,
只是后来好像卷入了皇位之争,结局如何她就不太清楚了,
因为那时她已经被嫁给了那个武将,与世隔绝了。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他。
司慕宸的目光也落在了安然身上,看到她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随即又恢复了平静。那家丁看到司慕宸转过身,被他强大的气场所震慑,
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安然定了定神,走上前去,对着司慕宸福了一礼,
轻声说:“见过王爷。”虽然她不确定这个人就是司慕宸,但看他的气度和打扮,
以及刚才那家丁的态度,十有八九就是了。司慕宸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她的行礼,
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看着安然:“你是?”“民女安然,是侯府的嫡长女。
”安然不卑不亢地回答。“侯府嫡长女?”司慕宸挑眉,似乎对这个身份有些意外。
他听说过侯府有个嫡长女,只是体弱多病,性格懦弱,
没想到竟然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清丽脱俗,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和冷静的女子。“正是。
”安然回答,然后转向那家丁,脸色一沉,“你们还不退下?瑞王殿下是贵客,
也是你们能随便拦阻的吗?还不快向王爷赔罪!”那家丁一听眼前这个人竟然是瑞王殿下,
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王爷,
求王爷恕罪!求大**恕罪!”司慕宸旁边的青衣小厮见状,
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算你们识相!”司慕宸摆了摆手,淡淡地说:“罢了,不知者不罪。
安然**,今日之事,多谢了。”“王爷客气了,是我侯府的人无礼在先,惊扰了王爷,
是安然的不是。”安然谦虚地说。司慕宸深深地看了安然一眼,眼神复杂,
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他才开口说:“既然如此,本王就先行告辞了。
”“恭送王爷。”安然再次福身行礼。司慕宸带着小厮转身离去,
很快就消失在了花园的拐角处。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安然才松了一口气。
春桃凑到安然身边,小声地问:“**,刚才那个人就是瑞王殿下吗?他看起来好威严啊。
”安然点了点头:“嗯,应该是。”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司慕宸,
更没想到他会对自己产生兴趣。前世,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集,看来这一世,
事情的发展已经开始偏离原来的轨道了。“**,您刚才好厉害啊,
一下子就把那些家丁镇住了。”春桃一脸崇拜地看着安然。安然笑了笑,
摸了摸春桃的头:“好了,我们回去吧。”回到汀兰院,安然坐在窗前,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见到司慕宸的情景。她不明白,司慕宸为什么会出现在侯府的花园里,
而且还是独自一人,身边只带了一个小厮。他那样身份尊贵的人,怎么会轻易迷路呢?
难道……他是故意来侯府的?安然的心中升起一丝疑虑。侯府虽然也是名门望族,
但在朝中的势力并不算顶尖,司慕宸这样的皇子,按理说不会轻易和侯府扯上关系。
除非……他有什么目的。安然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也许真的只是意外呢?不过,
不管是不是意外,今天能遇到司慕宸,对她来说或许并不是坏事。至少,
她给司慕宸留下了一个不一样的印象,不再是那个懦弱无能的侯府嫡长女。
在这个深宅大院里,多一个潜在的盟友,总是好的。接下来的几天,安然依旧在汀兰院休养,
同时也在暗中观察着侯府的动静。她发现,自从上次她顶撞了柳氏和安柔之后,
府里的下人们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轻视她,
反而多了一些敬畏。这让安然明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强大起来,
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这天,柳氏突然派人来通知安然,说父亲安鸿远回来了,
让她去前厅见他。安然听到这个消息,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安鸿远这个父亲,
她前世就没怎么见过,没想到他今天竟然会回来。也好,既然他回来了,那她就去会会他,
看看他这个父亲,到底还剩下多少良心。安然整理了一下衣着,带着春桃,向前厅走去。
第三章父女对峙,划清界限前厅里,安鸿远正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他看起来约摸四十多岁,保养得还算不错,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常年位居上位的威严和疏离。
柳氏则坐在他的旁边,温柔地为他布菜,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安柔则站在柳氏身后,
看到安然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怨恨,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换上了一副乖巧的笑容。
“父亲,女儿安然参见父亲。”安然走到厅中,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安鸿远抬眼看了安然一下,淡淡地“嗯”了一声,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关切,
仿佛只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听说你前几天落水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安鸿远放下茶杯,语气平淡地问。“有劳父亲挂心,女儿已经没事了。”安然回答,
语气同样平淡。“没事就好,女孩子家,以后走路要小心一点,别毛毛躁躁的,
失了大家闺秀的体统。”安鸿远教训道,仿佛安然落水是她自己的错。安然心中冷笑,
面上却不动声色:“是,父亲教训的是。”柳氏见状,连忙打圆场:“老爷,
然儿刚醒没多久,身体还虚弱,您就别再说她了。然儿,快过来坐下吧。
”安然看了柳氏一眼,没有动,只是看着安鸿远,说道:“父亲,女儿今日前来,
除了向您请安之外,还有一件事想要告诉您。”安鸿远皱了皱眉,
似乎有些不耐烦:“什么事?说吧。”安然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着安鸿远,
一字一句地说:“父亲,女儿想搬离侯府,出去住。”“什么?”安鸿远猛地抬起头,
惊讶地看着安然,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说什么?搬离侯府?安然,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柳氏和安柔也都愣住了,没想到安然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女儿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安然语气平静,但态度却十分坚决,“女儿已经十五岁了,
也到了该独立的时候了。而且,女儿觉得,在侯府住得并不开心,想要出去清静清静。
”“住得不开心?”安鸿远的脸色沉了下来,“侯府哪点亏待你了?吃穿用度,
哪一样不是最好的?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闲话?
”他的目光不善地扫过柳氏和安柔。柳氏心中一紧,连忙说:“老爷,您别误会,
我和柔儿对然儿一直都是悉心照料,怎么会让她受委屈呢?然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跟父亲和母亲说说,别一个人憋着。”安柔也连忙附和:“是啊,姐姐,
有什么事你跟我们说,我们一定会帮你的,你怎么能想着搬出去呢?外面人心险恶,
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让人放心呢?”看着眼前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
安然只觉得无比讽刺。“没有什么苦衷,也没有人说闲话。”安然摇了摇头,
“只是女儿自己的决定。我不想再住在侯府了,这里让我感到窒息。”“窒息?
”安鸿远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安然!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安鸿远怎么会有你这样不懂事的女儿!你母亲要是泉下有知,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一定会很伤心的!”提到母亲,安然的心中一阵刺痛,但很快就被冰冷的理智所取代。
“父亲,您不用拿母亲来压我。”安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眼神却依旧坚定,
“如果母亲泉下有知,看到我在侯府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她恐怕才会真正的伤心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安鸿远厉声问道。“我的意思是,”安然抬起头,
直视着安鸿远的眼睛,眼中充满了失望和冷漠,“父亲,您扪心自问,这些年来,
您对我有过多少关心?母亲去世后,您娶了柳氏夫人,您的心思都放在了她们母女身上,
对我这个嫡女,您问过一句冷暖吗?这次我落水,三天三夜,您直到今天才来看我,
而且还是因为我主动提出要见您,您才肯抽出时间来。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家,我不认也罢!
”安然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大厅里炸响。安鸿远被安然的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安然,
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逆女!你真是个逆女!
”柳氏也没想到安然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连忙上前拉住安鸿远,劝道:“老爷,
您别生气,然儿她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然儿,快给你父亲道歉!
”“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安然看着柳氏,眼神冰冷,“夫人,您也不用假惺惺地劝了。
我知道,您和安柔妹妹一定很希望我离开侯府吧?这样,侯府的一切就都是你们的了,
不是吗?”安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忙说:“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和母亲呢?
我们是真心为你好的……”“真心为我好?”安然冷笑,“真心为我好,
就是在我落水的时候,假惺惺地来关心我,实则想看我有没有死吗?真心为我好,
就是在我醒来后,对我不闻不问吗?安柔妹妹,你的演技,还是有待提高啊。
”安然的话句句诛心,让安柔和柳氏无地自容。安鸿远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儿,
心中又气又恼,他一直以为安然是个懦弱听话的女儿,没想到今天竟然敢如此顶撞他,
还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够了!”安鸿远厉声喝道,“安然,我告诉你,
这侯府是你的家,你哪里也不许去!你给我回你的汀兰院去,好好反省反省!没有我的命令,
不许出来!”安然看着安鸿远愤怒的脸庞,心中最后一丝对亲情的幻想也彻底破灭了。
她知道,跟安鸿远这样的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他只在乎他的面子和他的侯府,
根本不会在乎她的感受。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安然深吸一口气,
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她看着安鸿远,一字一句地说:“父亲,既然您不肯让我离开侯府,
那从今天起,我安然,就与侯府,与您,再无任何关系!”“你说什么?!
”安鸿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想到安然竟然会说出断绝父女关系的话来。“我说,
”安然提高了声音,清晰地说道,“我安然,从今日起,与安鸿远你,恩断义绝,
再无父女情分!侯府的一切,我都不稀罕,我只想要离开这里,过我自己的生活!”“逆女!
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逆女!”安鸿远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安然,“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
送回汀兰院,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接近她!”立刻就有两个家丁上前,
想要抓住安然。安然眼神一厉,喝道:“谁敢!”那两个家丁被安然的气势所震慑,
一时之间竟然不敢上前。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侯尚书好大的火气,
不知是哪位**惹您生气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司慕宸穿着一身玄色锦袍,
在几个侍卫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安鸿远看到司慕宸,顿时吓了一跳,
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上前恭敬地行礼:“下官安鸿远,参见瑞王殿下!不知殿下大驾光临,
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柳氏和安柔也连忙跟着行礼:“参见瑞王殿下!”安然看到司慕宸,
也是一愣,没想到他竟然会再次来到侯府。司慕宸微微颔首,算是回了礼,
然后目光落在了安然身上,看到她眼中的倔强和不屈,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安尚书不必多礼。”司慕宸淡淡地说,“本王今日前来,是有些事情想与安尚书商议,
没想到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如此热闹,不知发生了何事?”安鸿远脸色尴尬,
连忙说:“让殿下见笑了,只是小女不懂事,惹下官生气了,下官正在教训她呢。
”司慕宸看了安然一眼,明知故问:“哦?不知安**犯了何错,让安尚书如此动怒?
”安鸿远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女儿要跟他断绝关系吧,这要是传出去,
他侯尚书的脸往哪里搁?柳氏见状,连忙上前说:“回殿下,只是小女一时糊涂,
说了些胡话,惹老爷生气了,我们已经在教训她了,不劳殿下挂心。”司慕宸“哦”了一声,
眼神却依旧看着安然,问道:“安**,你刚才说要与安尚书断绝父女关系,可有此事?
”安然没想到司慕宸会直接问这个,她看了安鸿远一眼,见他脸色铁青,眼中满是怒火,
便深吸一口气,坦然地回答:“回王爷,确有此事。”“安然!”安鸿远厉声喝道,
没想到安然竟然敢当着瑞王的面承认。司慕宸却好像没听到安鸿远的话一样,
继续问安然:“哦?不知是何缘故,让安**做出如此决定?”安然看着司慕宸,
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她知道,司慕宸是在帮她。她定了定神,将自己落水前后的事情,
以及安鸿远对她的冷漠,柳氏和安柔的虚伪,简略地说了一遍。当然,她没有说得太详细,
只是点到即止,但也足够让司慕宸和在场的人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安鸿远和柳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又不敢在司慕宸面前反驳,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然“控诉”他们。司慕宸听完安然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他看向安鸿远,淡淡地说:“安尚书,看来你这个父亲,做得确实不怎么样啊。
”安鸿远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下,说道:“殿下赎罪,是下官管教无方,让小女受了委屈,
下官……下官一定会好好补偿她的!”“补偿?”司慕宸挑眉,“不知安尚书打算如何补偿?
”安鸿远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司慕宸站起身,走到安然身边,看着她,
说道:“安**,既然你不想再住在侯府,本王倒是有个主意。”安然疑惑地看着司慕宸。
司慕宸微微一笑,说道:“本王在京郊有一处别院,环境清幽,正好缺个人打理。
安**若是不嫌弃,不妨先去那里住一段时间,也好清静清静。不知安尚书意下如何?
”安鸿远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说:“殿下肯收留小女,是小女的福气,下官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他巴不得安然赶紧离开侯府,省得在这里给他丢人现眼。现在有瑞王殿下出面,
既能让安然离开,又能攀上瑞王这棵大树,简直是一举两得。
柳氏和安柔虽然不愿意安然离开,但看到司慕宸的态度,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然被司慕宸“带走”。安然看着司慕宸,心中充满了感激和疑惑。
他为什么要帮她?而且帮得如此彻底?司慕宸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对她微微颔首,
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就这样,在司慕宸的“帮助”下,安然顺利地离开了侯府,
搬进了他京郊的别院。只是,安然不知道的是,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她和司慕宸之间的故事,
才刚刚拉开序幕。而侯府的那些人,也绝不会就此罢休,一场更大的风波,正在悄然酝酿。
第四章别院生活,暗流涌动司慕宸的别院位于京郊的一处山脚下,环境清幽,风景秀丽,
远离了京城的喧嚣和侯府的纷争,让安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在。别院虽然不大,
但五脏俱全,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还有一个不小的花园,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
司慕宸还特意留下了几个仆役照顾安然的起居,他们都很规矩,对安然也很恭敬。
春桃对这个新环境也很满意,高兴地对安然说:“**,这里真好,比侯府舒服多了。
”安然微笑着点了点头,看着窗外盛开的花朵,心情也变得明朗起来。然而,
安然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她知道,司慕宸帮她,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
他一定有他的目的。虽然目前来看,他并没有对她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搬进别院的第二天,司慕宸就来看过她一次。他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问了问她住得是否习惯,然后就离开了,态度依旧是那样的疏离和冷淡。
这让安然更加疑惑,司慕宸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接下来的几天,司慕宸没有再来,
安然也乐得清静,开始规划自己以后的生活。她让春桃去镇上买了一些书籍和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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