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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沈时鸢鼻端是消毒水的气味。
霍予铮守在病床边,见她醒来,深眸掠过一丝愧疚,开口却道:
“有人把阮同志被歹徒**的事传了出去,就在她相亲那天。”
沈时鸢静了半晌,沙哑问。
“你觉得是我?现在是来兴师问罪的?”
霍予铮薄唇低抿,视线落到她受伤的额头上,没有说话,反而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
“婚期将至,该有的还是得有。”
沈时鸢看到包裹里的金戒指、石英表、绣着鸳鸯百合的大红缎面被套等等,眼睫微颤。
这些,全都是她从前随口提过的结婚要准备的物件。
男人嗓音轻沉:“时鸢,我总不能让你受委屈,这些就当是我的赔罪。”
自从一年前阮梦君调来团里,他就再也没这么叫过她。
沈时鸢垂眼,苍白唇瓣动了动。
刚要开口,护士推门而入,一边换着药,一边恭喜他们喜事将至,只是看向沈时鸢的眼神却透着某种异样的同情。
“看到没?金戒指!”
“遇上这么好的男人真是有福气!她清白都没了,霍警卫可没有半句怨言,照娶不误......”
她们离开时,沈时鸢听见门外的窃窃私语,瞬间脸色一变。
不可置信看向霍予铮:“什么清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霍予铮眸中溢出淡淡愧色,却并不否认:“你只是担了捕风捉影的名声,等我娶了你,那些闲言碎语就伤不到你。”
“但真正遭受到**折磨的人是阮同志,她身心摧残,一辈子已经毁了,不能再被人指指点点。”
沈时鸢眼瞳睁大,像从来没认识过这个男人一样死死望着他。
为了摘出阮梦君,他竟不惜抹黑她的名声?
见她眼眶委屈湿红,霍予铮伸手,似乎想替她拭去那行泪。
“啪——”
沈时鸢用尽力气打了他一巴掌,手抖得厉害。
“滚出去。”
她从来没有这么后悔三年前的相遇。
霍予铮救她一次又一次,却也一回一回,亲手推她下地狱。
......
这几天里,仿佛为了弥补,霍予铮一直守在沈时鸢的病房里照顾她。
而受到惊吓也重新住院的阮梦君就在隔壁,他却没去看过一眼。
入夏天气愈燥。
沈时鸢这日醒来,护士笑呵呵地带着工人来安装了崭新的落地电风扇。
这年头,它可算是昂贵的稀罕物,更别提所有病房都安了一台。
“听说首都霍家的长孙当年在咱们军区被救过,这是报答来了!”
“难不成是那个霍家?真是大手笔,叫大伙沾光了!”
沈时鸢心念一动,看向守在门口的笔挺男人。
霍予铮不动如山,仿佛并不关心这个话题。
隔壁病房此时却传出欢快的声音。
“梦君,听说上次对你出言不逊的相亲对象被处分了,从营长连降两级!”
“要不是霍家那位大公子帮忙,这事肯定只能轻拿轻放。”
“哎梦君,你说他怎么认识你的?该不会是哪次看见你在台上演出,就对你念念不忘了吧?”
阮梦君语气羞赧:“别调侃我了,这件事是公事公办,他又不是为了我,我哪里认识那种大人物......”
“可刚刚护士说,这一批落地电扇也是那位霍大公子捐给军区医院的。”
“对啊!你不是前天才喊着天气太热吃不下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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