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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江长风看向她,“脸还疼不疼?”
这突然的关心,南忆谙感觉不妙。
果不其然,江长风拿出一份文件,“璐璐在手术台上出了点意外,你签个字。”
“什么意外?”
南忆谙拿起纸张一看,天塌了。
“你是不是真爱疯了她?”
南忆谙握着纸张的手都在颤抖,“她执业证都没有,你让她主刀手术?”
“江长风,你一路陪着我过来的,你难道不知道只有主治医师才能主刀这类手术吗?”
“她撑死只能当个拿拿手术钳子的助手!”
本以为,他要许璐璐进手术当助手,已是破格了。
而现在,她竟然还当了主刀,还手术失败。
“璐璐还年轻,不能出事,你签字,就说是你做的。”
“你!”
南忆谙被他气得胸口痛,他说得好轻巧,说得好像自己只是代她去菜市场走一趟而已。
江长风递上一杯水,道:“反正有我养你,你那些证件,被吊销就吊销了,以后就安心都个全职太太。”
南忆谙笑哭了。
看着他,声音颤抖道:“我十几年的努力考取的一个个证件,你说吊销就吊销,如此轻松。”
“江长风,我的梦想和工作,就如此一文不值吗?就该为她的越界和愚蠢买单吗?”
更何况,这种医疗事故,是要进橘子的。
江长风放下手杯,“璐璐不是故意的,她是太想实践了。”
“谙谙,她还年轻,不能有污点。”
“你走吧,江长风,我不想和你吵了。”
是真的累了。
“行,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
江长风离开了,卧房又归于死一样的沉寂。
南忆谙仰头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泪水不断的从眼光溢出。
曾经的甜密荡然无存,只有无尽的苦涩。
她有些不明白,两个人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江长风怎么敢提出来的,让自己去担责。
他明自己,那份责,自己担不起,那是摧毁职责生涯的,那是会有牢狱之灾的。
脸上的伤口,泡着泪水,痛极了。
心痛加上身痛,生不如死,有一瞬间,生不如死。
可许璐璐都还好好活着,自己又怎么能死。
南忆谙拉开抽屉,取出一颗止痛药,就着水喝下。
她打算回医院去,这事情发生了,她不会傻到替许璐璐顶包,但善后的事情,得做。
只是,还没走出家门,她就晕倒了。
等再次醒来,是在隔间里,只有一床被子的朴素隔间。
“这是哪里?”
南忆谙哑着嗓子出声。
“这还能是哪里?橘子里啊,还能是酒店?”
冷嘲热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南忆谙抬头看去,发现二人被高高的栏杆隔着。
这不妙。
她看向另外一侧,也是这样的隔间。
这是橘子?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难道你是无辜的?”
隔壁朋友嘻了声,上下打量她一番,“你这看起来,也不无辜啊,一身伤,只是没打赢吧。”
“我也是打架进来了,可惜对方不愿意私了,我还得在这多待几天呢。”
南忆谙震惊了,也彻底清醒了。
那杯水,江长风下药了。
他根本不是来问自己签不签字的,他不是来商量的,他是来完成目的的。
他早就打算让自己认了,不惜在水里下药。
南忆谙一阵心寒。
她真没想道,江长风会做到这么绝了,为了许璐璐,他真是一点儿的活路都不给自己。
旁边的朋友见她一会儿一会儿笑的,吓得离她这远远的,嘴里还骂骂咧咧,【靠,怎么精神病还关到这里来,这太他妈吓人吧。】
【年纪轻轻的得精神病,这真是可怕。】
南忆谙没解释,她靠在墙上,想着要如何脱困。
她绝不甘心就终老一生在这里。
南忆谙还在想办法呢,许璐璐就来了。
她一副胜利者的高傲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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