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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瞳月下:五百年尘缘精选章节

猫瞳月下:五百年尘缘精选章节

小节:三花坠尘·药体初逢第一章猫瞳泣血:琉璃宫阙的暗影猫界的日光透过九叠琉璃瓦,

在白玉阶上流淌成墨玉色的河,每道波纹里都晃着灵蝶的影子。猫王阿肃蜷卧在青玉王座上,

玄黑长尾绕着王座扶手上雕刻的缠枝莲纹,

爪心肉垫下压着一枚泛着灵光的族徽——那是纯血猫族的信物,

唯有毛色如墨的王室才能触碰。猫后墨影侧首舔舐着他耳尖的绒毛,喉间溢出低柔的呼噜声,

尾尖却在看见阶下三花时轻轻一颤。三花正用鼻尖拱着母亲前爪的肉垫,

三色毛发在穹顶漏下的光束里浮动:黑毛如点漆泼墨,白毛似初雪覆颈,黄毛若熔金缠尾,

偏偏在眉心凝着一弯月牙白纹,像谁不小心打翻了瑶池的玉露。按猫族古训,

异色幼崽需在满月之日送往极北冰原修行,可三花出生时,这弯白纹恰好映在族徽上,

被猫王视作“天命之兆”,破例留在了琉璃宫。“母亲,

二姐又把我的金线球藏到月桂树洞里了。”三花仰起脸,

琥珀色瞳孔映着墨影爪间跃动的烛火。她的声音带着幼猫特有的奶气,

却让廊柱阴影里的白玉耳尖骤然绷紧。白玉蹲坐在滴水兽下,雪白皮毛胜过新降的初雪,

利爪未染尘埃,正是族中公认的纯血贵女。她看着三花用脑袋蹭着猫王的前爪,

看着猫王竟将那团“花皮乱毛”抱上王座膝头,喉间不由得发出压抑的嗬鸣。

“不过是个毛色混杂的杂种,也配坐父亲的王座?”白玉用前爪刮擦着青玉栏杆,

爪尖在石面上留下三道白痕,“若不是那道月牙纹,你早该在冰原上喂了秃鹫。

”她想起昨日猫后给三花梳理毛发时,特意避开了她沾着草屑的尾巴,

而自己进贡的雪绒垫子,却被三花当成了磨爪板。嫉妒像毒藤般缠紧心脏,

让她雪白的胡须都因怒意而颤抖。三日后的朔月夜,界域裂隙在忘川林深处幽幽发光,

像一只睁开的巨眼。白玉潜伏在三生石后,看着守界灵猫换岗时交接的灵珠,

算准了他们调息的间隙。她溜进三花的暖阁时,幼猫正蜷在珊瑚枕上酣睡,

三色尾巴无意识地轻扫着锦被。“凭什么你这团乱毛能睡在母亲的暖炉边?

”白玉用獠牙叼起三花后颈,声音淬着冰,“凡间的污泥才配得上你这副怪模样。

”裂隙中翻涌着腥臭的浊气,混杂着凡人世界的烟火气。

三花惊醒时只看见二姐眼中燃烧的怨火,随后便坠入灌满风声的黑暗。

她听见猫后撕心裂肺的呜咽,听见猫王震碎玉阶的怒吼,

可那些声音都被界壁碾成了散落风中的碎冰。当她的爪子在空中乱抓时,

似乎触到了母亲甩出的尾尖,却只抓到一缕迅速消散的墨色灵光。

第二章青丘劫火:五百年修行路人间的第一缕晨光刺破乱葬岗的雾霭时,

三花正从腐叶堆里咳出带血的毛球。幼年期的妖力在凡俗法则下寸寸崩裂,

像被霜打蔫的花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疼痛。她拖着伤腿爬进半塌的树洞,

鼻尖蹭到朽木上凝结的晨露,竟尝到一丝微弱的灵气——这是人界唯一能滋养妖力的东西。

五百年光阴,足够山涧冲刷出深谷,足够枯藤盘成老龙的形状。

三花见过樵夫砍樵时唱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见过道士画符时念着“急急如律令”,

也见过山魈在月夜里对着月亮朝拜。她学会了在猎人的陷阱间穿梭,

学会了用猫薄荷引诱野兔,更学会了将山间灵气凝聚成爪尖的灵力。

当她第一次用“裂云爪”劈开半座石山时,山雀惊飞的鸣叫里,

她听见了五百年前猫王教她磨爪时的低喃。化形为青衣少女那日,

她在溪水中看见自己的倒影:鬓边别着一片竹叶,眉眼间带着野山的灵气,

唯有琥珀色瞳孔里藏着猫科动物的锐利。她给自己取名“阿蛮”,

在终南山腰筑了座会漏雨的竹屋,屋前种满了能驱蚊的艾草。那日途经青羊涧,

五团黄毛影子突然从岩缝跃出,为首的黄皮精晃着油光水滑的尾巴,

鼻尖上的白毛沾着血污:“小娘子生得这般水嫩,不如随爷爷回洞喝杯交杯酒?”阿蛮冷笑,

指尖弹出三道月牙状的灵刃——那是她用五百年山风磨出的裂云爪,曾将花岗岩劈作砚台。

黄皮精掏出符纸时,她已欺身近前,却不料那符纸上的暗红咒文如活蛇般窜出,

缠上她手腕时发出“滋啦”的灼烧声。剧痛让她踉跄着跌下山崖,

耳畔还响着黄皮精尖利的笑骂:“区区猫妖,也敢在爷爷面前放肆!”崖底溪流如练,

少年沈砚正蹲身浣洗书卷。粗布儒衫被山风掀起衣角,露出线条清瘦的背脊,

腕间系着一枚墨玉佩,上面刻着模糊的饕餮纹。他听见水声异响时,

恰好看见一抹青色身影砸破水面,惊起的水花溅湿了他摊在石上的《春秋》。

阿蛮挣扎着浮出时,腕间咒文已爬满心口,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剧痛,

黄皮精的嘲笑声还在崖顶盘旋。“姑娘!”沈砚不及多想,扯下外衫裹住她颤抖的身体,

指尖触到她伤口的瞬间,竟渗出几缕淡金流光。那流光落在伤口上,

咒文立刻发出“滋滋”的消褪声,溃烂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

阿蛮惊得瞳孔骤缩:“你的血……”沈砚却只是茫然摇头,

将她扶向破庙:“小生不过是乡野书生,姑娘且随我去歇脚。”他不知自己天生药体,

一呼一吸皆含百草精元,指腹渗出的血珠能让枯木抽芽——这源自他魔族生父的血脉,

只是被人类母亲用簪花咒暂时封印。第三章杏林春宴:状元及第前尘破庙烛火如豆,

映着蛛网密布的梁木。沈砚用井水替阿蛮清洗伤口,见她腕间咒文如蛛网蔓延,

便从书箱翻出半册虫蛀的《千金方》,借着月光辨认着“七叶一枝花,解百毒”的字样。

他摸黑去溪边采药时,荆棘划破了手背,血珠滴在药草上,竟让叶片泛起微光。

捣药时他指尖磨出血泡,药汁混着金红色的血滴敷上伤口,咒文立刻发出不甘的嘶鸣,

渐渐淡成浅粉色。阿蛮枕着他的《论语》入眠,鼻尖萦绕着墨香混着草药的气息。

五百年独对寒月的寂寥,忽然有了灶火般的暖意。她偷瞄着沈砚挑灯读书的侧影,

见他眉头微蹙时,会下意识地咬笔杆——这个习惯像极了猫王思考时舔爪的模样。

“你为何对陌生人如此上心?”她忍不住问。沈砚头也不抬:“圣贤书教我‘见义不为,

无勇也’。”他的声音温和平缓,却让阿蛮想起猫后舔舐她皮毛时的温柔。

沈砚本是赴京赶考的举子,家道中落却藏着经天纬地之才。阿蛮伤愈后本想告辞,

却贪恋他药体散出的灵气,便化作巴掌大的三花猫,蜷在他书箱角落。

行至苏州城外的七里山塘,

画舫上的惊呼突然划破暮色——苏知府千金苏清瑶的座船被水匪凿穿,

少女落水时正撞见沈砚在岸边温书。“公子救我!”清瑶的绣鞋在浪里浮沉,

沈砚甩掉儒衫跃入冰水。刺骨的寒意让他牙关打颤,却仍奋力将清瑶托至芦苇丛。

少女湿透的襦裙贴着玲珑身段,惊魂未定的眼眸望进他澄澈的瞳孔,

忽然想起乳母讲过的“惊鸿照影”。“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她的声音带着水乡特有的软糯,

手指却紧紧攥着沈砚冻得发紫的手腕,“小女苏清瑶,家父是苏州知府。

”苏府的小轿来得飞快,清瑶临别时将一袋金锭塞进沈砚袖中:“公子大恩,权当束脩之礼。

”沈砚推辞时,脚边的三花猫忽然用脑袋蹭他裤腿,喉咙里发出“咕噜”声。

他低头看见猫眼里映着月光,像两颗琥珀珠子,便收下银两作盘缠。

不料苏知府得知女儿对穷书生倾心,竟派家丁砸了沈砚的笔墨纸砚,

又在科考前散播他“偷换考题”的谣言。“岂有此理!”阿蛮在客栈房梁上气得炸毛,

利爪几乎抠穿木椽。沈砚却按住她的猫头:“阿蛮莫躁,墨黑终难染素绢。

”他连夜在油灯下重抄策论,指尖磨出的血珠滴在宣纸上,竟化作金线般的纹路。

阅卷官拿到他的卷子时,只觉墨香中透着草木清气,策论观点更是鞭辟入里,

忍不住拍案称奇:“此等奇才,当为榜首!”放榜那日,沈砚头戴红花跨马游街,

长街两侧的喝彩声里,苏清瑶在闺中咳着血笑了,手帕上洇开的红梅,

像极了三花眉心的月牙纹。第四章香消玉殒:借尸还魂之契状元府的喜报送到苏府时,

清瑶已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她自幼患有心疾,此番为沈砚忧虑过度,竟至形销骨立。

沈砚冲进闺房时,少女的手已冷得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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