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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的白月光是我精选章节

前夫的白月光是我精选章节

今天是我和沈知聿领离婚证的日子。民政局门口,梧桐叶子黄得晃眼。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大衣,身形挺拔,还是那么扎眼。“东西都清点好了?

”他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问今天的天气。“嗯。”我捏紧了手里的文件袋,

里面装着我的全部家当,一套小公寓的钥匙,一张余额刚过六位数的卡。

他递过来一个更厚的牛皮纸袋。“协议里追加的补偿。”他顿了顿,视线落在我脸上,

又很快移开,“林晚,我们两清了。”心口还是被那四个字刺了一下。两清。五年婚姻,

从校园到婚纱,最后就值一个“两清”。我扯了扯嘴角,想笑,没成功。“行。

”伸手去接袋子,指尖快要碰到时,他却没松手。我抬眼看他。他嘴唇抿成一条线,

眼神复杂地在我脸上梭巡,像是第一次认识我,又像是要把我刻进骨头里。“还有事?

”我问。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松开手,那袋东西沉甸甸地落进我掌心。“她回来了。

”他突然说。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却在我脑子里炸开惊雷。嗡的一声。

所有强装的镇定瞬间土崩瓦解。我知道那个“她”是谁。沈知聿心尖上那道抹不去的白月光。

苏软。那个名字,像一根隐秘的刺,扎在我婚姻的每一寸肌理里。我们热恋时,他喝醉,

抱着我一遍遍呢喃“软软”。我们结婚纪念日,他送我的香水,是苏软最喜欢的栀子花调,

他说是柜姐推荐的。甚至我们那张宽大的婚床上,情动到极致时,他失神喊出的,

也是那个名字。我曾歇斯底里地质问,他只是沉默,然后说:“林晚,别闹。”现在,

他终于不用再透过我看别人了。正主回来了。我攥紧了手里沉甸甸的补偿,

指甲几乎嵌进牛皮纸里。一股冰冷的麻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原来如此。

难怪这半年他越来越忙,回家越来越晚,眼神越来越空。难怪他突然变得“大方”,

在财产分割上异常爽快。难怪他急着要“两清”。都是为了给白月光腾地方。我深吸一口气,

深秋带着寒意的空气呛进肺里,生疼。努力挺直背脊,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哦。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像砂纸摩擦,“恭喜啊,得偿所愿。

”沈知聿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这个反应。他大概以为我会哭,会闹,

会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揪着“苏软”这个名字不放,歇斯底里地要一个答案。可我累了。

五年,足够耗尽一个女人所有的热情和期待。“走了。”我转身,没再看他一眼。

步子迈得又急又快,生怕慢一步,那强撑的镇定就会碎在当场。高跟鞋踩在落叶上,

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像是我那颗心碎裂的声音。回到家,

那个曾经称之为“家”的空壳子。沈知聿的东西已经全部搬走,只剩下我那些零零碎碎,

像个拙劣的补丁,打在空旷的房间里。空气里还残留着他惯用的雪松须后水味道。

我把那袋沉甸甸的“补偿”随手丢在冰冷的大理石茶几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两清了?

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着门板滑坐在地,眼泪终于后知后觉地砸下来。滚烫的,

带着咸腥的绝望。五年婚姻,一千八百多个日夜,我像个傻子一样,

活在一个叫“苏软”的影子里。到头来,只换来他一句轻飘飘的“她回来了”。多讽刺。

手机在包里嗡嗡震动。我抹了把脸,摸出来看。是闺蜜江临夏发来的微信轰炸。「晚晚!

怎么样?手续办完了吗?」「姓沈的没为难你吧?」「晚上出来!姐们儿带你去嗨!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帅哥多得是!咱气死那个瞎了眼的王八蛋!」

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字句,心里那点酸楚被冲淡了些。我吸了吸鼻子,打字回复:「办完了。

没为难。晚上哪嗨?」江临夏秒回:「老地方!‘破茧’酒吧!八点!不见不散!

给我支棱起来!」「破茧」是临夏开的清吧,名字是她起的,说是告别过去,破茧新生。

行吧,新生。我把手机扔到一边,环顾这个冰冷空旷、充满失败婚姻气息的房子。

一秒也待不下去了。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衣服,书,

那些不值钱的小摆件……统统塞进行李箱。打包的动作带着一股狠劲。

像是要把这五年荒唐的岁月也一起打包,彻底丢进垃圾桶。最后,我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

那里孤零零地躺着一个旧旧的、掉了漆的桃木盒子。心脏猛地一缩。那是我的潘多拉魔盒。

里面装着所有关于沈知聿的秘密。我们的第一张电影票根,他写给我的第一张便签,

他送我的第一个丑得要命的羊毛毡小熊……还有,我偷偷收集的,关于他的一切。我走过去,

手指颤抖地抚摸着盒子冰凉的表面。打开?再看一遍那些自欺欺人的“甜蜜”证据?

然后让心再死一次?不。我猛地抓起盒子,像抓起一块烧红的烙铁。

走到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猛地推开窗。深秋的冷风呼啦灌进来,吹得我打了个寒颤。楼下,

车水马龙。我举起那个承载了我所有青春和幻梦的盒子。只要松手,一切就真的结束了。

连同我那卑微到尘埃里的爱恋。手悬在半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盒子很轻,又很重。

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楼下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孩童的笑闹声,遥远而模糊。最终,

我还是收回了手。把盒子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最后一点可怜的慰藉。算了。丢不丢,

有些东西,早就刻在骨子里了。晚上八点,“破茧”酒吧。灯光暧昧,音乐舒缓。

临夏给我调了杯颜色绚烂的鸡尾酒,名字叫“新生”。“喝!一醉解千愁!

”她把酒杯重重顿在我面前,“今晚的任务,就是忘记沈知聿那个渣男!

三条腿的蛤蟆……”“好了好了,”我打断她复读机似的安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酸甜辛辣,直冲喉咙,“我懂。”临夏在我旁边坐下,托着腮看我,

眼神里满是心疼和愤愤不平。“晚晚,我真替你憋屈!五年啊!最好的五年!喂了狗了!

那个苏软,到底是什么天仙下凡,能把沈知聿迷得五迷三道的?连你这么好的老婆都不要了?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苏软。这个名字,是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我只知道她比我们高两届,是沈知聿高中时代的白月光。漂亮,温柔,学习好,家世也好。

是沈知聿整个青涩少年期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后来她家移民国外,断了联系。

沈知聿就是在那个时候,接受了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的我。我曾天真地以为,

时间能冲淡一切。我可以用我的好,覆盖掉他心底那个模糊的影子。现在看来,

不过是自欺欺人。正主一回来,我这个替身立刻就得滚蛋。“算了,别提他们了。

”我又灌了一大口酒,冰凉的液体滑下去,试图浇灭心头的火,“恶心。”“对!恶心!

”临夏用力点头,随即又神秘兮兮地凑近我,“晚晚,跟你说个事儿,你别生气啊。”“嗯?

”“我今天……偷偷找人打听了下那个苏软。”临夏眼神闪烁,“听说她回国,

是因为在国外离了婚,过得不太好,想回来找个依靠。”我捏着酒杯的手指一紧。原来如此。

落魄的白月光,杀伤力更大。“然后呢?”“然后?”临夏嗤笑一声,压低声音,

“然后我就听说,沈知聿动作快得很!苏软回来才半个月吧?他鞍前马后的,又是帮找房子,

又是联系工作,简直比亲爹还上心!怪不得急着跟你撇清关系呢!”尽管早有心理准备,

亲耳听到这些,心脏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眼前浮现出沈知聿在民政局门口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她回来了。”原来不是告知,

是宣告。宣告我的彻底出局。我端起那杯“新生”,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食道,呛得我眼泪直流。“再来一杯!”“好嘞!姐们儿陪你!

”临夏豪气地一拍吧台。那一晚,我喝得昏天黑地。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

把那个叫沈知聿的男人,连同他那该死的白月光,一起从脑子里删除。

临夏把我架回她家的时候,我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知道抱着马桶吐得昏天暗地。

吐到最后,只剩下苦涩的胆汁。临夏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骂骂咧咧:“沈知聿这个王八蛋!

苏软这个绿茶!不得好死!”我瘫在冰凉的地砖上,意识模糊间,只有一个念头。林晚,

你真没用。为了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丢人。

宿醉的头痛像有把电钻在太阳穴里突突地钻。我挣扎着睁开眼,

发现自己躺在临夏家客房的床上,窗帘拉着,分不清白天黑夜。摸过手机一看,下午一点。

屏幕上堆满了未读信息和未接电话。大部分是工作群里的,还有几条房产中介的,

提醒我租的房子到期了。以及……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林**,有您的快递,

放在小区门卫室了。请及时领取。」快递?谁会给我寄东西?离婚后,

沈知聿那边的地址已经失效,朋友寄东西也只会寄到临夏这里。难道是公司寄的文件?

头痛欲裂,我也没多想,挣扎着爬起来洗漱。冷水泼在脸上,稍微清醒了点。

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头发乱糟糟的女人。活脱脱一个弃妇。

我对着镜子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林晚,新生开始了。滚蛋吧,沈知聿!滚蛋吧,

操蛋的过去!打车回到那个冷清得像个巨大坟墓的“家”。门卫大爷看见我,

热情地打招呼:“小林回来啦?有你的快递,放好几天了!挺大一盒子!”“谢谢王叔。

”我扯出个笑。门卫室里果然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纸箱。箱子不大,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包裹单上的寄件人信息一片空白。只打印着收件人:林晚。地址是这个小区。字迹是打印的,

看不出端倪。谁寄的?带着满腹狐疑,我抱着箱子上了楼。空旷的客厅里,

我把箱子放在茶几上,找来剪刀。划开封箱胶带的那一刻,不知为何,心跳莫名有点快。

好像里面装着什么潘多拉的魔盒。掀开盖子。里面塞满了厚厚的防震气泡膜。

拨开那些泡泡膜。露出了下面的东西。那一瞬间,我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凝固了。头皮发麻,

手脚冰凉。箱子里,整整齐齐码放着的,不是文件,不是礼物。是照片。厚厚一沓,

至少几十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的主角,是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女孩。扎着简单的马尾,

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眼弯弯,笑容干净得像雨后初晴的天空。背景是熟悉的校门口,操场,

教室走廊……每一张,都洋溢着独属于那个年纪的青涩和蓬勃朝气。每一张脸,

我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那是我。十五六岁,高二时候的我。怎么回事?

谁寄来的我高中时的照片?我颤抖着手,拿起最上面那张。是在学校操场拍的。

我穿着洗得发白的运动服,正笨拙地试图把一个铅球扔出去,脸上是龇牙咧嘴的用力表情,

丑萌丑萌的。照片背面,有人用黑色墨水笔写着一行小字,字迹清隽有力:「2010年秋,

校运会。她扔铅球的样子,像只炸毛的小猫。可爱。」我的呼吸猛地一窒。

这个字迹……我认得!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但那笔锋转折间的独特韵味,

早已刻进我的记忆深处。是沈知聿的字!不可能!我像被烫到一样甩开那张照片。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擂鼓一般。幻觉吗?还是宿醉没醒?我慌乱地又拿起第二张。

照片是在学校图书馆的窗边。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我趴在堆满书的桌上睡着了,

侧脸被阳光勾勒出柔和的弧度。背面同样有字:「2011年3月12日,晴。

她又在图书馆睡着了。睫毛好长,像小刷子。想戳。」第三张,是课间走廊,我和临夏打闹,

笑得前仰后合。「2011年5月20日,阴。她和朋友笑得好开心。什么时候,

能对我这样笑一次?」第四张,是下雨天,我撑着把破旧的格子伞,踮着脚小心地踩过积水。

「2011年9月7日,雨。她没带伞,淋湿了肩膀。想把伞给她,没敢。」

……一张张看下去。每一张照片,都精准地捕捉了我高中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每一张背面,

都记录着拍摄的日期、天气,以及……一句简短却饱含情愫的观察。字字句句,

都透着少年隐秘而炽热的注视。拍照的人,视角始终追随在我身后。带着小心翼翼的窥探,

和按捺不住的悸动。那个视角……是沈知聿?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在我混乱的脑子里炸开。

怎么可能?高中时期的沈知聿,是学校里风云人物般的存在。篮球队长,家境优渥,

成绩拔尖,加上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是无数女生日记本里的男主角。

而我呢?林晚。普通得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到。成绩中等,性格内向,家境普通,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还算清秀的五官。我和沈知聿唯一的交集,是同班同学。

仅此而已。在我的记忆里,整个高中三年,我们说过的话,加起来可能不超过十句。

他怎么会……拍下我这么多照片?还写下这些……近乎痴汉的旁白?这太荒谬了!

我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浑身发冷。箱子里还有东西。照片下面,

压着一个更小的、用丝带系着的牛皮纸文件袋。我颤抖着手解开丝带。

里面是一叠厚厚的信纸。纸张已经泛黄,边缘有些卷翘。最上面一张,

是熟悉的、清隽有力的字迹。开头写着:「给林晚」。我的名字。

日期是:「2011年12月24日,平安夜」。这……是一封情书?沈知聿写给我的情书?

在高中时代?我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拿不稳那薄薄的几页纸。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开始阅读。「林晚:展信安。提笔写这封信,犹豫了很久很久。

每次看到你,话到嘴边,又总是咽回去。像个胆小鬼。只好写下来,希望你有耐心看完。

你可能不记得了,高一开学那天,在校门口,你的自行车链子掉了。你蹲在那里,

很笨拙地想弄好,急得鼻尖冒汗,脸都红了。我正好路过,帮你把链子搭了上去。你抬起头,

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说谢谢。阳光落在你睫毛上,像撒了金粉。那一刻,

我好像听到了花开的声音。后来我才知道,我们是同班。你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

我喜欢看你上课时微微蹙着眉头思考的样子,也喜欢看你解出难题后,

嘴角那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小得意。你总是很安静,像一株小小的含羞草。但我知道,

你心里住着一个有趣的世界。你会在课本的空白处画可爱的小涂鸦,

你会偷偷把早餐分给角落里的流浪猫,

你会因为朋友的一句笑话笑到直不起腰……高二校运会,你被临时拉去扔铅球。

看着你那么瘦,却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劲,脸都憋红了,样子有点傻,又……特别可爱。

后来你扔了个倒数第一,垂头丧气地走回来,像只淋了雨的小猫。我想安慰你,可刚走近,

你就被江临夏拉走了。我只能远远看着你的背影。林晚,我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

就喜欢上你了。这份喜欢,像野草一样在我心里疯长,藏不住,也拔不掉。每次看到你,

心跳都会变得不像自己的。想靠近,又怕唐突了你。想和你说话,又总是词不达意。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我鼓起毕生最大的勇气,写下这封信。如果你愿意……放学后,

我在学校后门那棵最大的梧桐树下等你。等到六点。无论你的答案是什么,都谢谢你,

让我在最好的年纪,遇见了最好的你。沈知聿」信不长。却像一个巨大的漩涡,

把我彻底卷了进去。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视网膜上,烫进我的心脏里。

那些被时光掩埋的、早已模糊的细节,随着这封信,猝不及防地撞回我的脑海。高一开学,

自行车链子掉了……是的,是有这么回事!一个高个子男生帮我弄好了,当时太慌乱,

只匆匆说了谢谢,根本没看清是谁!课本上的小涂鸦……我确实有这个习惯,

但他是怎么知道的?

校运会扔铅球……倒数第一……那天沮丧的心情现在还能回想起来……原来,

那个我以为遥不可及、光芒万丈的少年,曾在我看不见的角落,用这样小心翼翼的目光,

注视了我那么久。原来,他眼底曾有过那样纯粹而炽热的光,只为我一个人点亮。原来,

他心口的白月光……竟然是我自己?这个认知,荒谬得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可手里的信纸,

那些泛黄的照片,背面熟悉的字迹,都在无比真实地告诉我——这不是梦。沈知聿。

他高中时,曾那样深刻地喜欢过我。可是……为什么?如果这是真的,那后来呢?

为什么大学时他突然接受我的追求?为什么婚后的五年里,他对我若即若离?

为什么他会在我们情动时喊出“软软”?为什么他会在苏软回来后,

那么干脆地跟我“两清”?苏软又是怎么回事?巨大的疑问和混乱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颤抖着翻看文件袋里剩下的东西。在信的下面,

是另一张折叠的信纸。打开。上面只有一行字,同样是沈知聿的字迹,

却透着一股冰冷的、拒人千里的决绝:「林晚: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抱歉,打扰了。

以后不会了。沈知聿」日期是:「2011年12月25日,圣诞节」。圣诞节?

就是他在信里约我在梧桐树下见面的那天?他收到了……回信?谁的回信?写了什么?

让他从满怀期待,瞬间跌入冰窟,写下这样一句冰冷的话?“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什么?我根本没有给他写过回信啊!那天放学后……我努力在混乱的记忆里搜寻。

2011年12月25日,圣诞节……那天……那天临夏约了我去看电影!

是一部期待了很久的大片首映!放学铃一响,我就被临夏风风火火地拽走了,

连书包都是她帮我收拾的!我根本没去什么梧桐树下!也根本不知道沈知聿约了我!

更不可能给他写什么回信!那这封所谓的“回信”,是谁写的?写了什么?

我疯了一样在文件袋里翻找。没有。只有沈知聿写给我的情书,

和他收到“回信”后写下的那句冰冷的话。关键的“回信”,不见了。是谁?是谁冒充我,

给沈知聿写了回信?又写了什么恶毒的话,让他彻底死心?一个名字,带着刺骨的寒意,

浮现在我的脑海——苏软。那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是她吗?

她高中时就知道沈知聿喜欢我?所以从中作梗?可为什么?她那时候不是已经出国了吗?

无数个疑问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我喘不过气。巨大的震惊过后,

是排山倒海的愤怒和被愚弄的屈辱。沈知聿!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你连自己喜欢的女孩有没有给你回信都分不清吗?就因为一封来历不明的信,

你就判了我“死刑”?然后转头就接受了我的追求?跟我结婚?

又在我身上寻找另一个女人的影子?最后,因为那个你错认的白月光回来了,

你就一脚把我踢开?**把我当什么了?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替代品?

一个填补你青春遗憾的廉价补丁?怒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几乎要将我焚毁。我抓起手机,

手指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几乎戳不准屏幕。我要找他!我要当面问清楚!

我要把这一箱子的照片和信狠狠砸在他脸上!问问他这十几年,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

电话拨出去,听筒里传来冰冷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再拨。

还是无法接通。他把我拉黑了。离婚证一到手,我就成了他通讯录里需要彻底清除的垃圾。

“沈知聿!”我失控地对着冰冷的手机屏幕嘶吼,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显得无比凄厉。

无处发泄的怒火和巨大的委屈几乎将我撕裂。我像一头困兽,在空荡的房子里来回踱步。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要找到他。问个明白。就算死,也要死得清清楚楚。

我冲进卧室,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旧钱包的夹层里,找到了一张皱巴巴的名片。

沈知聿私人助理,陈默的电话。那是很久以前,沈知聿塞给我的,说如果有急事找不到他,

就打这个电话。我当时还觉得他多此一举。现在,成了我唯一的稻草。深吸一口气,

我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喂,您好?”一个干练的男声传来。

“陈助理,我是林晚。”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尾音还是控制不住地发颤。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语气变得谨慎而疏离:“林**,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沈总他……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他在哪?”我直接问,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必须立刻见到他!”“林**……”陈默的声音透着为难,

“沈总他……现在在陪重要的客户,实在抽不开身。您看,

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话……”“重要客户?”我冷笑一声,

积压了一天的怒火和委屈瞬间找到了突破口,“是苏软苏**吧?告诉她,

她的位置坐得稳不稳,取决于沈知聿今天见不见我!”电话那头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大概是被我这近乎疯狂的话吓到了。过了好几秒,陈默才艰难地开口,

声音压得更低:“林**,您别这样……沈总他……他现在真的不方便。您这样,

只会让大家都难做。”“难做?”我几乎是在咆哮了,“他沈知聿让我难做了整整五年!

现在跟我谈难做?陈默,你告诉他,一个小时!我只给他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

如果他不出现在‘云顶’咖啡厅,我就把这些东西,

连同他沈大总裁高中时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一起卖给最八卦的营销号!我说到做到!

”“林**!您冷静!”陈默的声音明显慌了。“我很冷静!”我咬着牙,一字一顿,

“告诉他,一个小时。‘云顶’咖啡厅,老位置。过时不候。”说完,我不等陈默再说什么,

直接挂断了电话。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要挣脱束缚。**在冰冷的墙壁上,

大口喘着气。手心里全是汗。刚才那番话,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和勇气。

像个孤注一掷的赌徒。我知道,我可能彻底惹怒沈知聿了。但我顾不上了。

那个箱子里沉甸甸的真相,像一块巨石压在我心上。我必须知道答案。一个小时后。

“云顶”咖啡厅。这是我以前和沈知聿常来的地方,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城市最美的江景。

此刻,窗外华灯初上,江面倒映着璀璨的灯火,美得像一幅流动的油画。我却无心欣赏。

面前的咖啡早已冷透。我紧紧抱着那个装着照片和信的牛皮纸袋,像抱着最后的武器和希望。

眼睛死死盯着入口的方向。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会来吗?以沈知聿的骄傲,

被我那样威胁,他会不会干脆报警?或者,根本不屑于理会我这个“疯女人”?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咖啡厅门口的风铃清脆地响了一声。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意,大步走了进来。是沈知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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