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第二年，房租到期，房东将我所有的东西都低价抛售。我的一个黑粉买到了我的电脑。
这个向来对我恶语相向的姑娘，对着我没来得及发送的三十七段化疗视频，
哭得睫毛膏糊了满脸。像是为了帮我抱不平，她将我录制的视频分成五期，在网络上更新。
「又开始作妖，孤儿院回来的就是会演。」「又是弄虚作假这一套，恶心至极！」
「苏小小惯会用卖惨的方式博关注，她两年前就说患癌了，怎么还没死啊？」后来，
就连亲自把我从孤儿院找回来的大哥也悔不当初。「当初就该让她饿死在孤儿院！」
他们都巴不得我是真的死了。可真当他们找不到我的墓碑时，又哭着喊后悔做什么？
1.我的灵魂飘在林慢慢身后，看她戳开直播特效键时，弹幕已经炸成一片烟花。
「家人们看好了啊，我这就把撒谎精的作案工具格式化——」
林慢慢涂着碎钻美甲的手指突然僵在触控板上。镜头扫过电脑右下角贴着的向日葵贴纸，
那是我化疗掉发时隔壁床小妹妹送的。「姐姐就像向日葵，永远向着太阳呀！
要快点好起来哦！」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纯粹的友善微笑。在我记忆中，
好似从回到苏家开始，身边的人总是对我充满了敌意。就如现在弹幕上飞速飘过的辱骂一般。
「苏小小又搞新套路？拿小孩卖惨要不要脸啊。」「苏小小？这名字两年没见，
我还以为她真有脸退网了呢，没想到又出来恶心人？」「呕！楼上的，别提她名字，晦气！
平台怎么还不封杀这种劣迹艺人？」「啧啧，姐妹们快看这笔记本，比我奶奶的缝纫机还老，
她苏小小好歹顶着苏家千金的名头，会用这种破烂？我看又是老一套，卖惨博同情！」
「林慢慢你居然给她当托？取关了取关了」弹幕里，几乎找不到一句为我说话的。
谩骂、指责、恶意揣测，铺天盖地。这感觉，真熟悉。就像回到苏家后每一次的家庭聚会。
他们也是这样夹枪带棒地恶意揣测我。到后来，火力甚至开始转向林慢慢，
指责她为了流量不择手段，与我这种「撒谎精」为伍。小姑娘也没想到会被骂，急声解释。
「哎哎哎，家人们别急着骂我啊！我林慢慢什么时候怕过撕X？」「大家都知道，
我林慢慢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弄虚作假的人，尤其是这个苏小小！」「我开直播，
也是想在大家的见证下，揭露苏小小的真实面目，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拿她一分钱。」
她说着，打开了一个视频文件夹。视频列表里，最新的一个文件，
创建日期赫然是两年前我「退网」的前一天。林慢慢毫不犹豫地点了进去。
「这里面如果真的有她霸凌别人的视频，我肯定报警，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瞬间扭转了弹幕的风向。【支持慢慢！揭穿她的真面目！
】【这种垃圾就该被大家一起扔进垃圾桶里！】电脑两年没人使用，视频缓冲了好一会儿，
才开始正常播放。视频最初显然出来的赫然是「捐赠骨髓同意书——，2005.3.17」
。「胡说八道！」我妈的怒吼从别墅客厅传来，「这份同意书明明是灵儿的！」
屏幕里的我已经在插着胃管说话，「今天抽了1200ml骨髓……」镜头突然晃动，
苏灵儿突然闯进了我的镜头，笑得那样耀眼。视频突然卡顿在苏灵儿特写的泪痣上。
那是苏哲花八十万给她点的福痣。【苏小小要不要脸！捐骨髓的明明是苏灵儿，
抢功劳还录假视频！】「晦气！」我爸气得差点将电视砸了，
「当初就不该把她从福利院接回来，这**又开始作妖了！」
「当年就该让她烂在十八线小城，省得现在膈应人。」说话间，苏哲从楼上冲下来，
将电视静音，「灵儿刚吃完治疗抑郁症的药，
可不能让她再听到任何关于这个**的一点东西，等下受了**，
她又该半夜躲在洗手间割腕……」苏哲话音刚落，楼梯处传来轻微的响声。是苏灵儿。
2.苏灵儿垂着眼睫，指尖无意识摩挲手腕上的疤痕——这道「被我气到割腕」的刀疤，
让我在暴雨里跪了整夜鹅卵石。「哥哥，你不要再怪姐姐了。」「姐姐其实没有什么坏心思，
就像当初她把抗抑郁药换成维生素，也是怕我依赖药物……」她的声音柔柔弱弱，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她其实并未做错什么，她只不过……也是想得到你们的爱。」
「她之前虽然做了许多极端的事，但她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我相信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苏灵儿走到苏哲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哥哥，
我原谅她了，也不会再因为她的话而去做傻事，你去把她接回来吧。」她嘴上说着不计较，
目光却若有似无地瞟向厨房的方向。我爸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张妈，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家里的刀具都收起来！」佣人唯唯诺诺地去了。我爸这才转向苏灵儿，
脸上的暴怒瞬间化为心疼。他掏出手机，翻出我的微信，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苏小小！
立刻把你那些破视频删了！」他语气凶狠，「要是灵儿今晚因为你失眠，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与此同时，直播间里，林慢慢久久没有说话。突然，一阵纸张翻动的脆响打破了沉寂。
林慢慢举起一张泛黄的纸片，怼到镜头前，纸张边缘还沾着医用胶布干涸的残胶。
「这些好像是医院的缴费单。」镜头拉远，那样的缴费单，竟塞满了整整一个牛皮档案袋。
「我数了一下，从2021年1月到2023年4月，
一共二十次的住院缴费记录。」「每一次，都是现金支付。」
林慢慢指尖戳着单据上的「苏小小」签名，以及主治医生的结案签字，声音突然发颤，
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沙哑。「她视频中说的……也许是真的……」
镜头再一次给到我笔记本上那朵向日葵。「这向日葵……也印了肿瘤医院的logo……」
林慢慢说着，狠戳鼠标。数百张图片像排着队的药片，从电脑屏幕上蹦出来。
「『第7次化疗呕吐记录』、『止痛泵使用说明书』……」她声音突然卡壳，
指尖划过「2021.5.1第一次抢救记录」的缩略图，像在抠一块结了痂的伤疤。
我的心，也跟着那颤抖的指尖，一寸寸揪紧。那些被我刻意遗忘的、绝望的日日夜夜，
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再次被掀开。然而，林慢慢带着哽咽的解释，并未改变什么。下一瞬，
弹幕如疯长的恶之花，再次疯狂刷屏。「演！接着演！苏小小你为了红真是脸都不要了！」
「这些东西P图软件分分钟搞定，林慢慢你也被她收买了？」「肿瘤医院？笑死，
她要是真得癌，苏家会不管？她可是苏家的真千金，会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假死了！
这种卖惨的戏码能不能换点新鲜的？」「演，接着演！奥斯卡影后都没你这么会演！」
「这血迹怕不是用的番茄酱吧？现在的炒作真是没下限！」3.恶毒的字眼像潮水般涌来，
明明他们里面许多人都不认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林慢慢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恶意吓到了，愣了几秒。然后，她干脆无视了弹幕。
她的指尖在触控板上滑动，最终，停留在一个名为「秘密花园」的文件夹上。那里面，
是我没来得及删除的日记。是我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光里，唯一能够倾诉和排解孤单的方式。
林慢慢点开了最新一篇。「我的日记本又被苏灵儿撕坏了。」「我只不过是说了她几句，
提醒她那是我的东西，她就自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这段已经快消散的记忆，
猛地将我拽回了那个昏暗的午后。那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
因为和苏灵儿的生日仅仅相隔三天，爸妈都不打算为我单独过一次。用我妈的话说，
「都是一家人，灵儿生日的时候一起庆祝就行了，省得麻烦。」我其实已经习惯了这种忽略，
习惯了做苏灵儿光芒下那道黯淡的影子。让我没想到的是，苏哲竟然记得。他不但记得，
还偷偷带我出去办了个简单的生日派对。烛光摇曳，映着他难得柔和的眉眼。「苏小小，
生日快乐。」他声音依旧带着惯有的几分不耐烦，但眼神却是我许久未见的温和。
「以后别再哭哭啼啼的，难看死了。」他总是这样，嘴上嫌弃我，却从未苛责过我半分。
那是我十八年来，过的第一个生日。我将那张他为我拍的，捧着蛋糕傻笑的照片，
小心翼翼地贴在了日记本里。可我没想到，就是这场生日派对，将我和他的兄妹情彻底割裂。
那天晚上，苏灵儿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生日派对的事，半夜找到我，一脸盛气凌人。
「你一定很得意吧！」「芝麻大点小事，也值得你写在日记本上，还贴了照片，
可把你得意坏了！」说完，不等我反应过来，苏灵儿突然撕了我的笔记本。
「我最讨厌看到你笑，现在我看你还怎么笑。」「住手！」
我扑过去抢时被她用叉子划破虎口。下一瞬，她突然用口型对着我说了句「去死吧」，
随即当着爸妈和苏哲的面，径直从楼梯上摔了下去。一切发生得太快，
我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等我爸妈和苏哲冲到楼梯口时，苏灵儿已经蜷缩在地上，
哭得梨花带雨。「爸妈，哥哥，是我自己摔下去的，跟姐姐没关系。」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辩解，瞬间点燃了我爸妈积压已久的怒火。「苏小小，你这个孽障！
你就这么容不下灵儿吗？」我爸的咆哮震得我耳膜生疼。我妈更是直接冲上来，
扬手就想给我一巴掌，却被苏哲拦住了。可他拦住我妈的手，看向我的眼神，
却冷得像十二月的冰雪。苏灵儿还在哭，「哥哥，
真的不怪姐姐……是我自己……都怪我惹姐姐生气了……」苏哲再也听不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苏灵儿，脚步匆匆地从我身边擦过。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更没有将我的解释听进去。可是，明明我也受伤了。我也很痛。
可他们的视线没有在我的身上停留半秒。苏哲似乎忘了，他早上刚对我许下的承诺。
林慢慢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扯出来。「苏哲说会保护我，可是他食言了……」
直播间的镜头，对准了那本被我拼凑后用胶带粘好的日记本，泛黄的纸张上，
依稀可见暗红色的血迹。弹幕在此刻又一次炸开。「绿茶经典卖惨环节！」
「这年头还有人写日记？摆拍能不能走点心？」4.弹幕的恶意还在发酵，镜头之外的苏家，
气氛也同样让人喘不过气。苏灵儿突然瘫坐在地毯上，抱着膝盖呜咽：「都怪我，
当初你们接回姐姐，我就该搬出去的。」「如果我早点搬走，姐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姐姐都是因为我，才会这么痛苦的。」「爸妈，哥哥，你们别怪姐姐，都是我的错，
真的……」我妈立刻冲过去，把她搂进怀里，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背。「灵儿，傻孩子，
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就怪苏小小那个孽障，那个白眼狼！」「她才是该滚出苏家的人！
」我爸铁青着脸，「真是个讨债鬼，老子养条狗都比养她强！至少狗知道摇尾巴。」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心上。他们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尖刀一样，
狠狠地扎进我的心里。我妈继续安慰着苏灵儿，语气中夹杂着对我刺骨的恨意。「灵儿，
你才是我们苏家唯一的女儿。」「就算你是领养的，
也比她那个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亲近百倍！」「我不止一次后悔生下她，如果时间能倒流，
我绝对不会选择生下苏小小！」「你听话，不要被这些乱七八糟的视频影响情绪，
更不能加重你的病情。」「网络上的东西看看就算了，都是假的，不值得放在心上。」
苏哲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灵儿，别听她的鬼话，也别看那些东西，
污了你的眼。」「灵儿你听着。」他蹲下身捧起苏灵儿的脸，拇指擦过她眼角的泪，
「她根本不是我妹妹，你才是。」爸妈越看直播越气，嘴里对我的辱骂也越来越不堪入耳。
那些肮脏的词汇，比弹幕上的更加恶毒百倍。最后，我爸气得拍案而起。「去查！」
「把那个叫林慢慢的资料挖出来，老子有的是钱让她闭嘴。」苏家的效率，
在某些方面总是出奇的高。没过多久，林慢慢的电话号码就被送到了苏哲手上。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对着听筒低吼。「关了直播！」
「不要插手苏小小的事，价钱，随你开！」林慢慢的笑声从扬声器里飘出来，
混着直播间此起彼伏的辱骂。她举起我藏在电脑夹层的全家福——照片里我站在边缘，
苏灵儿搂着爸妈笑出梨涡。「苏先生，您妹妹的死亡证明值多少钱？」
5.我蜷缩在林慢慢直播用的环形补光灯上，看苏哲的号码在通话界面跳动。
他暴怒的喘息喷在麦克风上，像极了当年把我锁在阁楼，警告我「不许破坏苏灵儿生日宴会」
时的语气。「你和那个撒谎精是一伙的吧？」「你告诉她，她这样的小把戏对我们没用，
没有人会比我们更希望她死。」苏哲的话，一如既往的凉薄。电话开了免提，
我爸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带着浓浓的厌恶。「你告诉苏小小，要死就死远点，死了倒清净了，
我就权当没生过这个女儿！」我妈在一旁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苏小小，
我知道你就在边上，你好好听着。」「从今往后，你不再是苏家的女儿。」
她心疼地搂紧怀里的苏灵儿，语气冰冷地对我警告。「你要真想死，我最后再送你一块墓地，
免得你变成孤魂野鬼来吓唬我们灵儿。」即便死了两年，再听到这些，我的心还是会痛。
我无声地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地流。爸妈，哥哥，如你们所愿，我真的死了。这一刻，
我突然有些期待看到他们知道我死亡后的样子了。林慢慢显然被气炸了，
不管不顾地在直播间爆了粗口，「我丢！你们要不要听听你们在说什么？」
「明明苏小小才是跟你们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你们却盼着她去死，
甚至还联合外人一起欺负她！」「你们这些人，根本不配当她的亲人！」
林慢慢气得挂断电话，不理会苏哲他们，继续进行着她的直播。
她特意将我的日记读得很大声，像是在为我宣泄心中的怨气。倒是滑稽，
曾经举着「苏小小滚出娱乐圈」灯牌，在签售会上泼了我一身奶茶的黑粉头子，
竟会在我死后，对着我的日记，哭得比破产了还难过。视频其实记载得很多很杂，
尤其是在我患上抑郁症之后，思绪总是控制不住地飘散，说出来的话常常是颠三倒四，
毫无逻辑可言。林慢慢能听懂，甚至还能将那些错误的语句一一修正过来，也真是难为她了。
我飘在林慢慢颤抖的指尖上方，看她点开标着【2018.3.15】的视频。
「今天灵儿把我参赛的画稿折成纸飞机，她说我画的星空太暗了，要帮我添点星光……」
画面突然切到监控录像。苏灵儿正用打火机燎我的画纸边缘，火星溅到手背时她突然尖叫。
冲进来的苏哲一把将我按在碎玻璃渣上，「你就这么嫉妒灵儿会画画？」弹幕突然暴涨。
【**！这不是苏灵儿获金奖的那幅《星火》吗？】【构图和烧剩的半张残稿一模一样！
】【我记得当初苏小小站出来指责过苏灵儿盗稿，但苏家所有人都力挺苏灵儿，
甚至要求苏小小道歉，所以苏小小当初说的都是真的？苏灵儿是盗了她的稿子参加的比赛？
】林慢慢突然调出两幅画的高清对比图。我烧焦的签名「SXX」
正卡在苏灵儿获奖作品的流星轨迹里，而她裱在画框里的证书日期，
比我日记记载的作画时间晚整整三个月。6.视频顺延到下一个，
【2018.4.16】「这一大早，我就被苏哲锁进了杂货间，他说今天是灵儿的成人礼，
不允许我出现，怕我破坏了气氛。」画面里，我蜷缩在布满灰尘的角落，
额头上盖着一块湿漉漉的抹布，嘴唇干裂起皮。「夜晚，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发烧到三十九度，头痛得快要炸开……」高烧带来的晕眩感一阵阵袭来，我挣扎着起身，
扶着墙走到门口，虚弱地喊，「妈妈……我好难受……救救我……」
声音却被音乐声和碰杯声淹没。透过门缝，我看见苏灵儿戴着皇冠，被家人簇拥着许愿。
母亲温柔地为她切蛋糕，父亲笑着给她递礼物，苏哲宠溺地摸着她的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在黑暗的角落里，还有个被病痛折磨的我。我滑坐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凉的门板。
退烧药在胃里翻涌，眼前渐渐模糊成一片灰蓝。恍惚间看见十二岁那年，
苏哲背着我跑过雨夜去医院，他的白衬衫被我的鼻血染脏，却笑着说：「妹妹别怕，哥在。」
【等等，苏灵儿成人礼合照里确实没她！当时通稿说她耍脾气】等第二天，
打扫卫生的佣人阿姨发现我时，我已经烧得快要失去意识了。医生诊断是急性肺炎。
我在医院住了整整半个月。终于到出院这天，阳光很好，家里没有一个人来接我。
我打通了妈妈的电话，听筒那头传来的却是冰冷的命令：「你先别回来！
万一把病毒传染给灵儿怎么办？你这几天先去住酒店，不许回家！」直播间的弹幕，
在我这段独白落下后，再次炸开了锅。【我记得，苏灵儿更新过一条微博，是她住院的照片，
在评论区回复粉丝说，她生病是因为苏小小。】【对对对！我也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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