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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卷一样所以答案一样也算抄袭?精选章节

试卷一样所以答案一样也算抄袭?精选章节

这是国际数学奥林匹克(IMO)的决赛现场。空气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细微沙沙声,

像是无数蚕在疯狂啃食着桑叶,又像是某种倒计时冰冷的读秒。我坐在靠窗的位置,

空调的冷风带着消毒水的气息,一股脑地钻进衣领,激得皮肤浮起一层细小的栗粒。

我盯着卷面上那道编号为六的、压轴的综合难题。纸页的触感光滑而冰凉,

像一块永不融化的寒冰,吸走了指尖的最后一缕暖意。时间凝滞,

我的世界却只剩下眼前流淌的数字与符号。终于,

最后一行清晰的推导步骤和那个简洁无比、如同真理凝练的答案“S=-1/12”,

稳稳当当地落在答题区。几乎是出于本能,我搁下笔,目光下意识地投向斜前方。

林修羽也同时放下了笔。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被镜头捕捉的疲惫感,

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脑力风暴。他抬起头,

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前排评委席的方向,

又极其自然地瞥了一眼角落里闪烁的直播摄像机红点。嘴角似乎不受控制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一个极浅、极快,却含义莫名的弧度,像投入死水的小石子,瞬间隐没。只是那一瞥,

我的心尖骤然一紧,某种冰冷的直觉顺着脊椎蛇一般爬上来。然后,

那根被我父亲摩挲得温润光滑的旧钢笔,从我疲倦微松的手指间滑落,

不轻不重地敲在光滑的桌面上。“咚!”在考场这片死水里,这声音不啻于一记惊雷。

林修羽的身体猛地一震,如同被电流击中。他几乎是弹跳式地转过身,

动作幅度大得几乎带翻了桌上的笔袋。他的目光不是落在地上那支旧钢笔上,

而是死死地锁住了我刚刚合上的试卷。那眼神像淬了毒的针,尖锐、冰冷,

瞬间刺破了他惯常的温和面具。“她抄我的答案!

”这声尖利的指控在极度压抑的考场里炸开,带着一种撕裂空气的尖锐。

林修羽的手指颤抖着,笔直地指向我,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最后一题!

大家看她的答案!顺序、步骤、还有那个关键表达式!

”他猛地抓起自己那张写满了漂亮字迹的答卷,“啪”的一声摔在桌面上,纸张翻飞,

发出哗啦的声响,“连最后的答案都一模一样!这怎么可能?!”死寂被彻底打破,

旋即被一片压抑不住的嗡嗡议论取代。几十道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带着惊愕、审视,更多的是刺骨的怀疑。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目光的温度,

像是无数细小的火焰灼烧着我的皮肤。前排的评委们交换着眼神,眉头紧锁,

神情中的凝重几乎化为实质的铅块,沉沉地压向我的位置。那个资历最深的老教授,

推了推厚重的眼镜,镜片后锐利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投射过来,带着审视和质询。考场角落里,

那台正对着我们这片区域的直播摄像机,镜头无声地调整了一下角度。下一秒,

考场的扬声器中,清晰地传出了导播切换信号的细微“咔哒”声。瞬间,

我旁边悬挂着的那个巨大的实时直播显示屏,亮得刺眼。屏幕中央,

我的名字“苏蔓”和林修羽的名字“林修羽”被并列摆放在一起,

名字下方是那该死的“第六题解答:完全相同”的醒目提示。紧接着,

如同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

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弹幕以爆炸般的速度刷满了整个屏幕:“我艹!抄袭?!

真给国家队丢人!”“林修羽可是林氏集团的公子!苏蔓谁啊?听都没听过!

”“靠关系混进去的垃圾!原形毕露了吧?举报她!”“抄都不会抄得像点?

这么明显当别人瞎?滚出IMO!”“证据确凿!组委会干点人事,立刻取消她的资格!

”那些字眼,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先入为主的审判,像无数淬毒的飞镖,隔着冰冷的屏幕,

铺天盖地地向我扎来。

“抄袭狗”、“关系户”、“滚出去”……每一个词都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心尖最敏感的地方。血液似乎在这一刻轰然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骤然冷却,

冻结在四肢百骸。周围那些探究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目光,

屏幕里那些毒蛇般游走的弹幕,

评委席上沉重的疑虑……所有的一切都混合成一片混沌的噪音,在我耳边轰鸣。

肺里的空气被骤然抽空,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刮擦喉咙的痛感。冰冷的汗意沿着额角滑下,

渗入眉骨,带来片刻刺骨的清醒。我死死咬住口腔内壁,铁锈般的腥味弥漫开来,

强行压下那几乎要将我撕裂的窒息感。目光不由自主地垂落,

落在桌面上那支刚刚滑落的旧钢笔上。黄铜的笔帽上刻着几个小小的字,

是我父亲苏正明留下的遗物——“答案在灵魂里”。这行字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

像一道微弱却顽强的电流,穿破了眼前的混沌和耳边的喧嚣。“肃静!

”主考官严厉的声音响起,暂时压住了场内的骚动。

那位头发花白、镜片厚重的老教授(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国际数学界泰斗级人物,

陈启明院士)站起身,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

嗓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苏蔓同学?针对林修羽同学的指控,

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摄像机无声地推进,

镜头几乎要怼到我的脸上。在一片针落可闻的死寂和无数道能刺穿骨头的目光聚焦下,

我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腔里那股冰冷的窒息感被强行压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我伸出手,指尖带着轻微的、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重新握住了桌面上那支旧钢笔。笔身上父亲刻下的“答案在灵魂里”几个字,

粗糙的触感烙在指腹,带来一丝奇异而坚定的暖意。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凉的笔身上滑动,

感受着那行刻痕的凹凸。“陈教授,各位评委,”我抬起头,声音不大,

却奇异地穿透了整个考场的寂静,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耳中,“林修羽同学指控我抄袭,

理由是最后一题的答案与他相同,步骤相似,甚至包括最终的表达形式。”我微微停顿,

目光平静地扫过林修羽那张因愤怒和急于表现而略显扭曲的脸,

最后落回陈教授脸上:“那么,我想请教各位,也请教林修羽同学一个非常基础的问题。

”整个考场,连呼吸声都似乎消失了。直播屏幕上的弹幕滚动速度也诡异地慢了下来,

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我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1+1=2。

”我轻轻捏着那支旧钢笔,笔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点了一下,“我和林修羽同学,

得出的答案都是‘2’。这算不算抄袭?

”“噗……”观众席某个角落似乎传来一声没憋住的笑,又立刻被强行压了下去。

林修羽的脸色瞬间涨红,像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他猛地一拍桌子,

声音更加尖利刺耳:“你……你这是偷换概念!强词夺理!

第六题是复杂的黎曼猜想相关证明,不是小学生算术!步骤的雷同、关键表达式的完全一致,

这怎么可能独立完成?这分明就是抄袭的铁证!”他的反应激烈得有些反常,

额头青筋都隐约可见,身体微微前倾,像是要扑过来。“哦?强词夺理?

”我轻轻重复着他的用词,手指将那支旧钢笔在指间灵巧地转了一圈。

黄铜的笔身在顶灯下划过一道温润又冷硬的光泽。

“既然林修羽同学认为复杂题目答案相同就是抄袭的铁证,”我抬眸,

目光平静地迎向他几乎要喷火的视线,“那么,为了彻底澄清事实,也为了证明我的清白,

我有一个更直接的建议。”我转向评委席,

语气清晰而稳定:“与其在这里争论答案是否雷同,不如现场验证我们解题思路的真实性。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对吗?”陈教授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他微微颔首,

声音沉稳:“你的建议是?”心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着,血液奔涌的声音冲刷着耳膜。

我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请林修羽同学为我们现场讲解一下,他解答第六题的核心思路。

特别是,如何运用黎曼zeta函数在临界线上的非平凡零点分布,

来推导出广义求和公式S=-1/12这一结论。我相信,

以林同学独立完成如此难题的水平,解释清楚自己的解题逻辑,应该易如反掌。”“轰——!

”考场里瞬间炸开了锅!“黎曼猜想?!她让林修羽当场讲黎曼猜想?!”“疯了吧!

这题只是应用了一点相关概念,深挖进去可是数学界的圣杯!”“**!这反击太硬核了!

直接釜底抽薪啊!”直播屏幕上的弹幕更是如同雪崩:“???黎曼猜想???

这姐们儿玩这么大?”“林少!上啊!让她见识见识你的实力!

”“等等……林少脸色好像有点不对?”“苏蔓这是要同归于尽?她自己能讲?

”议论声如同沸水般翻腾。然而,所有的喧嚣,都在下一秒,

被林修羽那边骤然传来的异响硬生生掐断。“哐啷——!

”林修羽像是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整个人猛地向后一仰,脊背重重撞在椅背上,

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放在桌角的保温杯受到震动,“啪”地一声翻倒,滚落在地,

咖啡色的液体迅速在地毯上洇开一片深色的污迹。他的脸色,在刹那间褪尽了所有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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