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许平简还在跟我讲她跟林晚绒的甜蜜细节。

他说林晚绒对他是一见钟情。

我压下了微微的心酸，抿了口奶昔。

“那她……向你提过他前夫吗？”

许平简想了想，得意地笑了起来：“没提过，她应该早就把他放下了。”

我点了点头。

最好是这样。

我也不想真的破坏他们的感情。

等会林晚绒出现，我就装出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疯狂地贴上去。

依她的脾气，应该会厌恶得对我避之不及吧？

等她拒绝我后，我就拿着五万，美美脱离世界。

这样盘算着，许平简忽然接了个电话，欣喜地对我道：

“我女朋友开完会了，现在过来接我，我们一会要去约会，房子的事情明天再谈吧。”

我愣了一秒，强笑着点头：“那我先走……”

许平简亲昵地揽住我的肩：“你家住哪？我让女朋友送你回去吧。”

笑容在脸上凝住。

许平简太过热情。

以至于等我反应过来时，车门已经关上。

冷调的松香味在空气中慢悠悠地晃荡。

耳旁是许平简撒娇的声音，他正笑着给林晚绒展示他买的东西。

林晚绒就坐在我的前面，从我的角度，能看见方向盘上那截骨节分明的手指。

她专注地目视前方，却对他句句有回应。

看着后视镜里女人优越的眉眼。

我有一瞬的恍惚。

林晚绒对我从来不会这么有耐心。

我们在一起时，她总是患得患失。

她知道我的任务，怕我随时会离开。

每个深夜她都会骤然惊醒，惊惶地去摸另一侧我的位置。

我只能疲倦地一次次安抚她：

“我不会留你一个人，我爱你，与任务无关。”

这样的谎话，我一直说到了离开世界之前。

林晚绒流泪握紧我的手，求我别走，求我再多待一会，多陪她几年。

我叹了口气，通通拒绝，

她脸色惨白，眼底涌动着痛苦和疯狂：“为什么？你不是爱我吗？你怎么舍得丢下我离开？你不是说永远不会留我一个人吗？”

我苦笑：“我在现实世界里，有自己的爱人。”

……

察觉到我的目光，林晚绒蹙眉掀起眼皮。

视线交错。

车身猛的前倾，是一个急刹车。

我一时没有防备，额头闷声磕到车窗上，青了一片。

“抱歉。”

林晚绒的嗓音听起来有几分沙哑。

她微微侧头：“已经到你家了。”

我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说了句谢谢。

刚刚上车时，许平简问我家里地址，我胡乱说了个小区。

我跟许平简约了下次见面，然后下车。

林晚绒垂着眼，始终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她一刻也没停留，车尾转瞬便消失在视线里。

人来人往的小区门口。

我抱着胳膊缓缓蹲下。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

熟悉的豪车无声而强势停在了身前。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女人轮廓分明的侧脸。

林晚绒就这么平静注视着我：“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