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岁时，我问齐翌何时娶我。他笑得漫不经心：「等不及了？等不及你找别人去啊。」
这一次，我没有同他张牙舞爪地打闹。只是默默回了趟老家，见了相亲对象。后来，
我听到他和朋友说：「我跟她好不了多久了，有时候真下不去嘴。」我长松了一口气。
背着他相亲的那点罪恶感。瞬间消散了。1凌晨两点。一身酒气的齐翌躺在我旁边，
将被子扯过去一半。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靠近他获取温暖。而是背对着他，蜷起身子。
下一秒，他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怎么不转过来抱抱我？」他的声音总带着未睡醒的鼻音，
像融化的焦糖。身子被他扳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他泛着潮红的脸。
酒精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强烈的渴望中。睫毛低垂，眼神迷离，呼吸里还带着甜腻的酒气。
那张犹如鬼斧神工雕刻出来的脸，帅得让我心头一颤。不愧是他们剧团的门面。
他含混地哼了一声，发烫的掌心贴着我的手背。拉着我，沿着他坚硬的腹肌，
一点点往下探去。「我累了，先睡了。」我毫无波澜的声音让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眼里的迷离也散去了几分，眸色蒙上一层淡淡的怒意。还有欲望没得到满足的不知所措。
「我这次出差了那么多天，你不满足我一下？」我看着他滚动的喉结，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但还是忍住，装作很累的样子说：「我也加了一天班，很累。」齐翌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拒绝他的求欢。在和齐翌的关系里，我始终是爱得更多的那一个。
对于他的要求，我向来是有求必应，从不拒绝。突然被我拒绝，齐翌也没察觉到什么。
只是转过身去，拿起手机，开始噼里啪啦回复消息。嘴中抱怨：「真扫兴，
早知道不着急回来了。」我一直盘旋在嘴边的话，差点就要说出来了。他却一把掀开被子，
向浴室走去。不一会儿，浴室传来淋浴的声音。提分手的话，我终究是没能说出来。
我这个人，从来不会主动表达自己的想法。怕自己的想法遭到别人的反驳，
也怕给别人带来麻烦。连分手这种上下嘴皮一碰就能轻易做到的事。对我来说，
却比让哑巴开口还难。齐翌冲完澡出来，我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可能是以为我睡着了。
电话进来时，他走进浴室就接了起来，连门都没关。「翌哥，今天跑那么早，
还是嫂子魅力大啊，可惜安安扑了个空，准备走了。」我能感觉到齐翌出来看了眼我，
然后说：「你让她等等，我马上过去。」电话里传来一声打趣的口哨声。「这么晚还出来，
在嫂子那吃瘪了？」齐翌很不满地冷嗤一声：「是我不想碰她，要颜没颜，要身材没身材的。
」「我跟她好不了多久了，有时候真下不去嘴。」
电话对面嘻嘻哈哈地大笑起来：「安安要啥有啥，你再不来兄弟我可不客气了。」
齐翌的声音透着愤怒。「滚你丫的，你给我老实点。」挂断电话，齐翌急匆匆地从浴室出来，
悉悉索索地换好衣服。临出门前，他看了眼刚回来时放在梳妆台上的礼袋。顿了顿，
然后提着礼袋出去了。我保持着侧躺在床上的姿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提走的礼袋LOGO我很熟悉，是我很想要的一个项链牌子。那条项链只在巴黎发售。
我之前求了他很久，让他去巴黎演出的时候给我买。都一年了，他去了无数次巴黎，
却始终记不住。这次终于买回来了，他又带走了。是拿出去送给程安安吧。
我本应该生气和难过的。可是，我现在却激动得呼吸急促、浑身颤抖。
一想到自己等下要做什么，就控制不住地心脏狂跳。前不久，我回老家相亲了。
我也答应相亲对象，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马上回去。可从没说过分手的我，
却迟迟说不出这两个字。嘴巴上跟糊了胶水一样。毕竟，齐翌只是不爱我，
暂时没有对不起我。我怕提分手，会伤他自尊。人太老实了就会瞻前顾后。不过还好，
齐翌也不是什么良家妇男。这不，我才等了一个月。
这个不用说分手就能和他一刀两断的机会。就来了。2我遇上齐翌前，从没谈过恋爱。
我虽然长得不丑，但也绝对不算好看。拥有那种扔在人群里，就能完美隐身的特技。
但我当寡王不是因为没人爱，而是由于我沉迷乙女游戏。毕竟，吃过细糠的山猪，
再也咽不下粗粮。三次元里要是没有帅得和我推一较高下的男人。我是不会上赶着去舔他的。
我有个原则，只舔人群中最帅的那个。这样就算被拒绝，也能欣赏一秒帅哥的绝世冰山脸。
但我为什么能拿下齐翌？那必然是因为我有一定的过人之处。这个过人之处说起来不值一提。
不是因为我聪慧，也不是因为我会撩。说难听点是我太莽了，说好听点就是我单纯老实。
我家有点小钱，我也算个娇宠大的大**。我爹妈怕有不怀好意的男生接近我。
从小到大都把我保护得很严密。他们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
尤其是陌生男孩。」导致我在最该接触男生的年纪，先接触了乙游。从此，
择偶标准被拔高到了正常男生无法企及的高度。我知道，没点实力别想谈顶级帅哥。
可我妈又说财不外露，让我低调。可能是一直没出现能直击我灵魂的帅哥吧。
所以我就一直低调再低调。结果一路solo到大学毕业，直到遇见齐翌。第一眼，
我那纸片人老公活过来了。第二眼，此生我非他不嫁。第三眼，我们未来的孩子，
男孩叫齐礼，女孩叫齐祈。齐翌那时候也刚大学毕业，还是剧团新人。但他初次登台，
就吸引了方圆几百里的富婆们注意。不是没有拿钱疯狂砸他的。但他有点大男子主义，
再加上自己也有能力。根本看不上那些财大气粗的富婆姐姐们。这时候，
我这个天真的家境良好的蠢蛋出现了。原本我要回家里公司上班，可是一见到齐翌。
我就为他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规划。突然不回家乡了，非要选择留在北京。为此，
把我爹妈气得够呛。他们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要低调生活，任何时候都要保证电话畅通。
我答应后，他们才同意我待在北京。就这样，我默默欣赏了齐翌大半年后，机会终于来了。
一次他们演出结束在酒吧庆功，我托朋友的关系坐在了他旁边。
看着他和一众闪闪发光的帅哥美女们觥筹交错。我像个NPC一样，
在旁边龇着大牙傻乐。齐翌喝得醉醺醺的，突然问我：「你一直盯着我看，喜欢我？」
那时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他一贯和女孩子的聊天开场白。就着他那句话，我脑子一热。
憋着涨红的脸，鼓起勇气跟他告了白。「是，你能不能做我男朋友？」
听到我没有跟他打趣「少来，人家才不喜欢你」。他愣了一下，
接着笑得越发恣意：「你把桌上的酒都清了，我就做你男朋友。」从没喝过酒的我，
抱着酒瓶就往喉咙里灌。耳边的起哄声如浪般淹没了我。齐翌陷在沙发里，
唇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只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眼。他时不时和身旁的人说几句，
然后哈哈大笑。等我喝到不知道第几瓶，感觉肚子里的酒都在晃荡，下一秒就要吐出来时。
他懒懒地支起身子，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从我手中接过酒瓶。
腕间的银色手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我抬眼，
看见他英俊的脸在眼前放大。「你还挺听话，我是你的男朋友了，陈宝珠。」陈宝珠，
我那俗气又好记的名字。因为我妈说名字越通俗，人越有福气。那天，
齐翌答应做我男朋友后，我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满脑子想的都是，原来我的福气在这里。
齐翌很自然地开始跟我交往。几乎没有适应期就习惯了我的存在。但更多的时候，
我感觉他只是把我当成助理和保姆。他的工作时间不固定，吃饭也不规律，胃总疼。
我就学了做饭，他不在家时也给他送过去。他排练时，我要帮他拍排练花絮，
还要给他提包倒水。每次我以为是我们两个人的约会。等我到时，
总会有三四个他的朋友也在。男男女女，都漂亮得像跟我不是一个人种。
他在外面也从来不和我牵手。他总是和他的朋友们并排走在前面，而我一个人跟在后面。
只有跟他回去见父母时，他才会牵着我的手。第一次见他父母，
我就知道他为什么会同意做我男朋友了。他父母都是极其传统的人，不支持他做演员。
最希望他找个家境良好的普通姑娘结婚生子。这些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但谁叫他长得像我推呢，错过他我上哪找这么像的去。抛开他不爱我来说，
我简直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每次在乙游里被我推撩得面红耳赤，我就得找齐翌发泄一下。
把他扒光，让阳光照在他的腹肌上，贪婪地看着他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
然后一言不发地埋头尽情享用。他最好也别说话，因为说话会让我出戏。他的脸是没的说，
声音却不像给我推配音的男声优。也算是小小的遗憾了。这种时候，他一般不会拒绝我。
毕竟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每天被圈子里形形**的美女们包围，怎么可能没点欲望。
他的癖好还有点独特。当他把鞭子递给我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试探我，看我能不能接受。
我半推半就地接过鞭子，手有点发抖。他以为我是害怕。他不知道，其实我内心兴奋得发狂。
有种玩正规乙游突然解锁了**隐藏副本的快乐。简直快乐得要上天了。就这样，
我找他排解睡不到纸片人的寂寞。他找我发泄下生理及心理小变态的欲望。
我们就这么还算和谐地相处了五年。一个月前，我刚满27岁，我妈很准时地来催婚了。
我想我和齐翌磨合了五年，他对我应该多少也有点感情了。于是，
我很认真地问了他：「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结婚？」没想到他只是盯着剧本，
头也不抬地嗤笑了一声：「等不及了？等不及你找别人去啊。」之前我不是没问过他。
他也经常把这句回答挂在嘴边。只是这次，我突然有种上了年纪很疲乏的感觉。
一过25岁，心境真的每天都不一样。我连攥起拳头，
像过去一样笑着跟他打闹的心情都没有了。见我没说话，他合上剧本，起身。
用通知的语气对我说：「今晚我们通宵排练，我不回来了。」我愣了一瞬，
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问：「程安安也在吗？」他皱了皱眉，脸色阴沉下来。
他一向不喜欢我过问他的工作。不喜欢我问他跟谁见面，做了什么。
所以他语气不悦地回答了我：「她是我们剧团新来的演员，当然在。」「你真是莫名其妙，
走了，明天中午准时给我送饭。」他冷淡地说完，在门口特意喷了香水，抓了发型，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我低头看着手机里我妈给我发的小作文。看了很久，
才回复她：【我明天就回去。】我妈在信息里断言。我跟齐翌没结果，让我趁早回家相亲。
她之前就跟我说了无数次。而这一次，我同意了。3凌晨两点半，齐翌出门后，我立刻起身。
抓了件风衣，戴上帽子，跟着他出了门。他去了一家环境很好的club，
放着慵懒的爵士乐。我隔着两桌人，看着他落座在程安安身旁。他的朋友们开始起哄，
程安安则一脸高冷地埋怨：「齐翌，你别让他们起哄，再这样我可走了。」她的头好小，
脸蛋还没有我巴掌大，五官精致立体。是连女生见到都会感叹「我原本计划长这样」的美貌。
穿着一条露出修长大腿的连衣皮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说话声音清冷又酥麻，
能钻进人骨子里。齐翌立刻瞪了起哄的人群一眼，把带来的礼物送给程安安。
「出差看到这个很适合你，就买了。」有人打趣齐翌：「还是翌哥周到，
他当时买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给嫂子买的呢。」程安安一听，将原本接过的礼物又退了回去。
脸上淡淡的笑容凝住，换上一副我不稀罕的神情。齐翌皱眉，
对着刚刚打趣的人冷嗤了一声：「你丫的别瞎说，陈宝珠哪配不上这条项链，给她真是白瞎。
」说完，他当场拆了礼盒，撩起程安安的长发。把项链现场给程安安戴上。
「你别听他们瞎说，我专门给你买的，很衬你。」那项链在程安安白皙的脖颈上闪着碎芒，
确实好看。程安安的脸上散发着冷傲和优雅。但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有些不满地说：「以后别送了，我可不想让人误会，除非你……」她淡淡地打量了一番齐翌，
勾了一下嘴角。「变成一条无主的狗。」说完，她冲齐翌无辜地笑了一下。然后收敛笑容，
往旁边移了一点，和齐翌拉开了点距离。我明显看见齐翌的眼睛，瞬间充满了兴奋。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程安安刚进入剧团，就能把齐翌撩得找不着北了。若即若离，忽冷忽热。
这训狗手段，搁谁谁不迷糊啊。果然齐翌又贴了上去，耐心地哄起来。
「我要是轻易跟陈宝珠提分手，我怕她想不开。」「她还向我逼婚，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我就是可怜她才跟她在一起这么久的。」「不过我也算仁至义尽了，要不是我施舍她，
她估计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他说这话时，我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
饶是我早就有心理准备，此刻还是指尖发抖。原来他就是这么看待我们的关系的。
施舍和被施舍。我苦笑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气，轻轻张口：「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齐翌？
」4齐翌和程安安转过身来。他的朋友们也都停下了聊天，目光落在我身上。
齐翌看清我鸭舌帽下的脸，瞳孔有一瞬的震颤。程安安立刻起身，
换了个远离齐翌的位子坐下。她双手抱胸，冷眼旁观。「你怎么在这儿？」
齐翌皱着眉质问我。我妆也没化，素面朝天，风衣里穿着睡衣，踩着拖鞋。
和他们这些精致的人，简直不像一个世界的。齐翌质问我的时候，
我的眼神快速掠过面前的每一张脸。想的都是，女娲怎么这么不公平。
就捏我的时候睡着了呗，随便甩了个泥点子。见我不说话，齐翌阴沉着脸起身，
想把我拽出去。「你看你什么鬼样子，别在这儿丢人了。」我甩开他的手，平静地注视着他。
一咬牙，逼自己说出了口：「你说我缠着你，好，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说完，
我感觉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这算是分手了吧？我转头就想跑掉。齐翌却一把拉住我，
眼神冷峻地盯着我。他看了眼周边吃瓜的人群，无奈地闭了下眼睛，
压低声音对我说：「别发疯了，你先回家去，有什么事回家再说。」我一愣，
难道我分手的意思说得不明白？真是要把老实人逼疯。分个手怎么这么难？
我看了看在后面冷眼看戏的程安安。那条项链在她的脖子上，晃得我眼睛刺疼。我心一横，
抓了抓头发，指着她冷笑了一声：「呵，我配不上那条项链，她才配得上，你喜欢她是吧？
那我成全你们，行了吧。」我感觉自己这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齐翌依旧一副无奈的表情，
他低头冷笑了一声。蓦地松开抓着我的手，双手垂在身体两侧，非常无语地摊开手掌。
「陈宝珠，你非要这样吗？」「行，随你便，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你别后悔。」
「这次你就是哭死求我回去，我也不会回头。」我在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我们每次吵架，
最后都是我哭着求他和好。如果我不先妥协跟他道歉，他就可以一直无视我、冷暴力我。
他从没迁就过我一次。即便我赌气一个人在深夜的大街上游荡。他也不会给我打一个电话，
问我在哪，让我早点回去。我就是抱着让他说出这句话的想法，才跟他闹这一出。
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求他回去。「好，没问题。」我平静地回答他。齐翌嗤笑了一声，
用骨节分明的手指向后拢头发。他就这样勾着脖子，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道：「那你自便。」
我没露出半点表情，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
我听到齐翌的朋友大声问他：「翌哥，你不去追嫂子？不怕她出事吗？」
齐翌不屑地哼了一声。「追她干嘛，你们看着吧，不出三天，她就自己滚回来了。」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本想折回去跟他说清楚。我不会再来找他了。可转念一想。老天奶，
我怎么这么老实？他怎么想是他的事，反正在我这，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离开了club，
直到走出有50米远。我才松开在衣兜里紧攥的双手，深深呼了一口气。
事情终于了结了。那打发时间的工作我早就辞职了，只等结束这段感情。我打车回了家，
提上早就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直奔机场，当场买了凌晨6点回家的机票。
5在飞机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路。因为没戴眼罩，睡得很难受。飞机落地时才九点半，
我打开手机。齐翌的头像安静得没有一条消息，在意料之中。没立刻删了他，
是因为想着他好多重要资料都是我在帮他整理存放。万一他找不到了来问我，
我还可以通过微信告诉他。不然他直接看到一个红色感叹号，多伤自尊呐。这人一老实，
连删好友都在为他人着想。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真的令人发笑。我都服了自己，
怎么这时候还在考虑这些问题。于是立刻把他拉黑了。下一秒，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我的相亲对象说他已经到天府机场了。这机场离市区特别远，开车都要一个半小时。
凌晨候机的时候，我不想吵醒爸妈让他们一大早来接我。索性就给相亲对象发了消息，
让他来接我。我也没多想，
只是突然想起闺蜜说的话：「遇上愿意去天府机场给你接早班机的男人，就嫁了吧。」
当时也就那么随口一问，问他早上有没有空来接我。没想到他五点钟还能秒回信息，
问我要了航班号。我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一眼就看见了顾城。6他跟上次相亲时一样，
穿着一套略显沉闷的灰色西装。身形高大，隔着西装也能看出紧绷的肌肉线条。
脸形轮廓分明，下颌线条如刀削般硬朗。鼻梁高挺，唇线紧抿，眉骨上有一条淡淡的疤。
他和齐翌，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如果说齐翌是古典油画中的精致美少年。
那他就是西装革履下的糙汉。他比我大五岁，已经三十二了。我妈说他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我说不可能，毕竟他长得其实挺帅的。是那种标准的硬汉长相，
放征兵广告上准能募到三个师的兵。上次见面后，感觉他除了话比较少，没什么别的问题。
不至于这个年纪还没谈过恋爱。但我妈这时突然就变得很古怪了。她拉着我的手，
红着眼眶跟我说——顾城当了很多年的警察，在一次任务时受伤了，
这才被家里人逼着辞了职，回家里公司。还说他之前工作一直很辛苦，这才没时间谈恋爱。
让我就算跟他没看对眼，也一定要借这个机会和他交个朋友。我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
但问了几次，我妈都是欲言又止。见面时我看顾城确实人也不错，就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
可他对我的态度更让我加深了那种奇怪的感觉。见面时他明显很关注我的一举一动，
也很照顾我的感受。但言语上又像是在刻意跟我保持距离，很少谈起自己的事。
回去后微信上也从不主动跟我发起聊天。但我半夜向他提出来机场接我这种请求，
他又立刻答应。我觉得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但他却又是个陌生人。
他这个人似乎充满了矛盾感，让人忍不住探究。顾城看见我，礼貌地冲我招了招手，
然后向我走过来，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怎么坐早班机，没睡好挺累的吧？」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让人感觉很舒服。「还好，事情处理完了，就没必要多留了。」
他带着我向停车场走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说话。我有心要挖出他古怪的原因，
所以对着他刨根问底。「你平时都睡这么晚吗？五点钟还能秒回我信息。」顾城抿了下唇，
转过头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太多我读不懂的情绪，似乎很复杂。
可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啊，他怎么会对我露出这种眼神。那眼神里的情绪稍纵即逝，
然后他扯出一个笑：「嗯……昨晚睡得比较晚。」我接着问：「那么晚睡，你今天不上班吗？
怪不得有空来接我呢。」「请假了，接你比较重要。」这一次他倒是回答得很干脆，
有种横冲直撞的直率。我猛然抬头瞄了他一眼，只见他表情严肃且冷峻。
说这种暧昧的情话还能用这样的表情，真是稀奇。换做是齐翌，表情一定骚得没边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心里隐隐升起一种兴奋。
像那种没氪金就抽到一张SSR的兴奋。男人，你终于引起了我的注意。到了停车场，
他先打开副驾驶，让我上了车。我上去后看他还站在车门后，挡着妨碍我关车门。
我疑惑地看着他。下一秒，他竟然直接俯身下来，帮我系安全带。我的老天奶，
活了27年，第一次有人帮我系安全带。他可真是绅士过了头，
对相亲对象服务这么到位。看来他是真的很想快点结婚。我屏住呼吸，
直到他帮我关上车门去放行李，才小口呼气。他上了车，看我直挺挺地坐在副驾驶上。
也不着急启动车，而是把我的座椅往后调到半躺的角度。
然后递给我一个还带着包装袋的眼罩。「要开一个半小时，你先补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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