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酒入喉,满门皆灭。失宠皇子萧玄戈重生于死亡前夕,他带着前世的记忆,
如恶鬼般从地狱归来。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温吞羔羊。
他是手握未来棋谱的复仇者,心机深沉,杀伐果决。她,是冷宫里最卑微的宫女月影,
也是前世唯一为他挡下致命一刀的温暖。但她瘦弱的肩上,同样背负着不为人知的血海深仇。
当预知未来的疯批皇子,遇上隐忍谋略的复仇宫女,一场打败王朝的联盟就此缔结。
他步步为营,将所有仇敌拖入深渊。她默默相助,成为他最锋利的刀刃。这是一场始于利用,
终于深情的豪赌。江山为聘,权谋作礼,他要护住的,不仅是掌心月,
更是那份在冰冷宫墙内,唯一的人性。1窗外,是泼天的暴雨。风裹着泥土的腥气,
野兽般撞开破败的窗棂,灌满整座冷宫。“呃……”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剧痛,
让萧玄戈猛地从发霉的稻草堆上弹起。幻觉。可那痛楚如此真实,像是淬毒的烙铁,
在他食道里反复碾过。他大口喘息,胸腔里满是腐朽的空气。他不是死了吗?
被他最敬爱的皇兄,太子萧玄策,一杯毒酒赐死在这座冷宫里。死前,
他看见满门亲信被屠戮的幻象,看见自己错信一生的愚蠢。还有……他瞳孔骤缩,
死死盯住了前方那个瘦弱的背影。月影。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甚至有些木讷的宫女。
她跪在地上,正用一块破布,一遍遍擦拭着湿冷的地面。烛火昏黄,
在她身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可就是这道影子,
在前世的最后时刻,决绝地挡在了他和刺客的刀锋之间。温热的血,溅了他一脸。“七皇子,
接旨吧……”门外,一个太监阴阳怪气的声音,如同一根毒针,刺破了萧玄戈混乱的思绪。
来了。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时刻。前世,他绝望地接过圣旨,
饮下了那杯“恩赐”的毒酒。而现在……他回来了。重生在,死局开始的前一个时辰。
心脏不是在跳动,是在撞击。一下,又一下,是复仇的鼓点。滔天的恨意,
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但他不能。机会只有一次。“月影。”他的嗓音嘶哑得像是破锣。
女孩的身体明显一僵,缓缓回过头。她的脸很清秀,却带着长年不见天日的苍白,
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此刻盛满了惊疑。“殿下?”“过来。”萧玄戈命令道。
月影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跪行到他面前,低着头。萧玄戈盯着她,脑中飞速运转。
那个宣旨的太监,是太子的人。为了确保他必死无疑,太监的袖子里藏着一瓶解药。当然,
那不是为了救他,而是太子用来确认他死透的后手,一个恶毒的炫耀。前世,他死后,
那太监就是用这个,在众人面前“证明”自己曾试图施救,演了一出忠心护主的好戏。
何其讽刺。“听着,”萧玄戈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待会儿,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
你都不要惊讶。我要你做一件事。”月影的睫毛颤了颤,没有抬头。
“看到桌上那壶冷茶了吗?等我打翻毒酒,你要用最快的速度,
趁乱用茶水换掉那太监袖子里的药瓶。”月影猛地抬头,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他怎么会知道太监袖子里有药瓶?“别问。照做。”萧玄戈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只有命令。
月影看着他。眼前的七皇子,还是那张温和儒雅的脸,可那双眼睛里,
却像是燃着地狱的业火,深不见底。她咬了咬唇,重重点头。“是。
”“吱呀——”殿门被推开,一名面白无须的太监,手捧托盘,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
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他捏着嗓子,满脸假笑。“七皇子,太子殿下仁慈,
特地为您求来了陛下的恩典,快接旨谢恩吧。”托盘上,一杯酒,澄澈如琥珀,
却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萧玄戈没有动。他突然疯癫般地笑了起来,
笑声在这空旷的冷宫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哈哈哈哈……皇兄?他真是我的好皇兄啊!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指着太监,眼神涣散,嘴里却字字清晰。“你回去告诉他,
西山别院的那位舞姬,我已经替他处理干净了。还有,他书房暗格里的那封信,
烧得真可惜啊……是不是,李公公?”太监脸上的假笑瞬间凝固。西山别院的舞姬,
是太子最近的私宠,知道的人不出五个。书房暗格里的信,更是他亲手为太子处理的,
关乎一桩天大的秘密!这……这被圈禁在冷宫,形同废人的七皇子,怎么可能知道?!冷汗,
瞬间浸湿了太监的后背。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你……你胡说什么!
”太监色厉内荏地尖叫。“我胡说?”萧玄戈猛地冲上前,一把夺过托盘,状若癫狂,“好!
好酒!皇兄赏的,我喝!”说着,他手一“抖”,整杯毒酒都泼了出去,托盘也应声落地。
“哎呀!”混乱中,萧玄告一脚“不慎”踩在太监的脚上,太监吃痛弯腰。就是现在!
月影动了。她像一只最敏捷的狸猫,身影一闪,跪地收拾碎片的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
冰冷的茶水,瞬间替换了太监袖中那温热的药瓶。一切,只在电光石火之间。太监扶着脚,
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七皇子。他不敢再多待一秒。这个七皇子,太诡异了。
“哼!不识抬举!”太监匆匆丢下一句场面话,带着人狼狈地逃离了冷宫。殿内,重归死寂。
只剩下雨声,和两道交错的呼吸。萧玄戈缓缓转身,走向月影。他伸出手,
一把拉住她冰冷的手腕。女孩的手,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此刻还在微微颤抖。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用尽了两世的力气,许下一个石破天惊的承诺。“月影,
从今日起,你我共谋天下。”“你,愿意吗?”2月影眼中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
共谋天下?从一个被囚禁在冷宫,朝不保夕的皇子口中说出,这比疯话还要荒唐。
可他刚才……精准地点出太子的秘辛,吓退了传旨太监。还预知了那瓶根本不该存在的解药。
她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垂下眼帘。“殿下的意思,奴婢不懂。”萧玄戈松开手,他知道,
信任不是一句话就能建立的。他需要证明。“懂不懂不重要。”他走到那堆发霉的稻草前,
“重要的是,我们得先活下去。”冷宫最可怕的,不是寂寞,是饥寒。没有食物,没有炭火。
前世,他就是在这无尽的饥寒中,一点点被磨去了所有的心气。但这一世,不同了。
他记得很清楚,今天下午,会有一个叫小禄子的小太监,受太子指使,前来“探视”。
名为探视,实为羞辱。而这个小禄子,就是他的第一个棋子。“月影,
去把门槛底下那块松动的石砖撬起来一点,做得隐蔽些。”月影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午后,雨停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太监,果然提着一个空空如也的食盒,
一摇三晃地走了进来。“哟,七殿下,您还活着呢?”小禄子一脸的尖酸刻薄,
“太子爷心善,让奴才来看看您。瞧瞧这地方,啧啧,比咱们敬事房的柴房还不如呢。
”前世,萧玄戈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忍气吞声。但现在,
他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小禄子。”他平静地吐出三个字。小太监愣了一下,
随即吊起眉毛:“殿下还认得奴才?真是奴才的福分。”“我不仅认得你,
”萧玄Gē的语调平淡得像在说天气,“我还知道,你上个月从御膳房偷了三斤银霜炭,
卖给了永和宫的掌事姑姑。前天晚上,你还把克扣下来的半只烧鸡,
送给了储秀宫洒扫的宫女小翠。”小禄子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这些事……这些事他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这个鬼地方的七皇子,是怎么知道的?!他看着萧玄戈那双平静的眼睛,
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你……你……血口喷人!”“是吗?
”萧玄戈轻笑一声,“那你怀里揣着的那支金簪子,也是我血口喷人吗?
那是你昨天从小翠头上顺来的吧。”小禄子下意识地捂住胸口,魂都快吓飞了。
他转身就想跑,这个七皇子是魔鬼!“砰!”慌不择路之下,
他一脚踩中了月影动过手脚的门槛,整个人向前扑倒,摔了个狗吃屎。
他怀里那支做工精致的金簪子,还有几块碎银子,叮叮当当地滚落一地。恰在此时。
一个威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敬事房的总管太监,背着手,
皱着眉,出现在门口。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他是“恰好路过”。当然,
是萧玄戈算准了他巡查的时间。总管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金簪和碎银,
又看了看魂不附体的禄子,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好啊你个小禄子!
手脚不干净都到主子身上了!来人,给我拿下!”小禄子哭喊着被拖了下去。
总管这才转向萧玄戈,神情复杂地躬了躬身。“惊扰殿下了。”“无妨。”萧玄戈站起身,
对着总管微微颔首,“倒是多谢总管为我解围。这冷宫破败,我也没什么好谢的,
只盼日后若有机会,再报答总管今日之恩。”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既是感谢,又是许诺。
总管是个聪明人,他看着眼前这个与传闻中截然不同的七皇子,心里有了计较。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临走前,对身后的下人吩咐了一句。“天冷了,
给七殿下宫里送些炭火和吃食来。别怠慢了主子。”很快,
充足的炭火和热腾腾的饭菜被送了进来。冷宫里,第一次有了暖意。月影看着在火盆前,
慢条斯理地吃着饭的萧玄戈,心中翻江倒海。这个男人,只用了半天时间,
就扭转了必死的毒酒局,解决了生存的温饱。他像一个能洞察一切的猎手,
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殿下此举一石二鸟,既除了太子的眼线,
又卖了人情给敬事房总管。”月影终于开口,声音冷静得不像一个普通宫女。“但,
也已经惊动了太子。”她顿了顿,补充道。“下一步,他会派来更狠的人。
”3月影说得没错。太子萧玄策的耐心,已经被耗尽了。第三天,一群工匠打扮的人,
扛着木料和工具,来到了冷宫。领头的是个五大三粗的侍卫,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
美其名曰,奉太子之命,修缮宫殿。萧玄戈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那刀疤脸。前世,
此人是太子府的死士,一手暗杀的功夫出神入化。修缮宫殿是假。制造一场“意外”,
才是真。“殿下,他们要上房梁了。”月影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不急。
”萧玄戈坐在窗边,手里捏着一枚黑子,仿佛在下着一盘无形的棋。“月影,你懂香料吗?
”他忽然问。月影一怔,随即点头:“略懂一些。”“很好。”萧玄戈递给她一个小纸包,
“把这个,混在茶水里,想办法让那个刀疤脸喝下去。记住,只让他一人喝。”纸包里,
是一种无色无味的粉末,名为“软筋散”,不会致命,却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头晕乏力。
月影领命而去。她提着茶水,脸上带着怯生生的表情,走到那群工匠面前。
“几位师傅辛苦了,喝口茶歇歇吧。”刀疤脸正不耐烦地指挥着手下,见状不屑地摆手。
月影却像是被吓到了,手一抖,茶水“不小心”泼到了刀疤脸的裤腿上。“对不起!
对不起大人!”她慌忙跪下,用袖子去擦。趁着刀疤脸低头呵斥的瞬间,
她另一只手飞快地将另一杯加了料的茶水,换到了他的手边。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刀疤脸骂骂咧咧地拿起茶杯,一口饮尽。一切准备就绪。萧玄戈站起身,他算准了时间。
三皇子,萧玄时,今天会去宫外的寺庙为母妃祈福,必经此地。萧玄时是所有皇子中,
唯一一个保持中立,但手握部分禁军兵权,且对太子心怀不满的人。他是最好的同盟。
萧玄戈缓步走到院中,恰好站在了刀疤脸正在“修缮”的房梁正下方。他抬头,
朗声道:“三皇兄,留步!”远处,萧玄时的仪仗果然顿住。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被遗忘的七弟。“七弟?”“许久未见三皇兄,心中甚是想念。
”萧玄戈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孺慕之情,“近来偶感风寒,胡乱翻书,
看到一些关于江南盐税的旧闻,颇有些不解,不知可否请教皇兄一二?”江南盐税!
萧玄时心头一震。这是太子敛财的命脉,也是他一直想抓却抓不到的把柄。他立刻来了兴趣,
挥退下人,走进了冷宫破败的院子。“哦?七弟有何高见?”萧玄戈便站在那房梁之下,
与三皇子高谈阔论起来。他所说的,句句不离盐税的漏洞,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样,
精准地插向太子的要害。房梁之上,刀疤脸已经准备好了一块沉重的木料,只等找到机会,
就能“失手”砸下去。可现在,三皇子就在下面!借他一百个胆子,
他也不敢当着另一位皇子的面,制造“意外”。他心急如焚,手心冒汗。偏偏此时,
那杯加了料的茶水开始发作。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眼前一黑,脚下一滑。“啊——!
”一声惨叫,刀疤脸连带着那块致命的木料,从房梁上直直摔了下来!“砰”的一声巨响,
砸在距离三皇子不到三尺的地方。尘土飞扬。三皇子的脸,瞬间铁青。“有刺客!拿下!
”他身后的侍卫一拥而上,将摔断了腿、动弹不得的刀疤脸死死按住。事情败露得如此彻底。
三皇子看着一脸“惊魂未定”的萧玄戈,再看看地上这个明显是死士的刺客,哪里还不明白。
这是太子要杀人灭口,却被他这个七弟,巧妙地利用自己给破了局。好深的算计。
好狠的手段。他看向萧玄戈的眼神,彻底变了。有敬畏,有欣赏,更有一丝结盟的意向。
此事,很快传到了晏帝的耳朵里。老皇帝震怒。当天傍晚,一道旨意传到了冷宫。
“陛下有旨,宣七皇子萧玄戈,御书房觐见。”月影扶着萧玄戈,眼中是化不开的忧虑。
面见君父,是更大的危局,还是转机?4御书房。龙涎香的气味,庄重而压抑。
萧玄戈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头垂得很低。他能感觉到,御座之上,一道锐利如鹰隼的视线,
正将他从里到外寸寸剖析。那是他的父皇,大晏王朝的皇帝。一个生性多疑,
最擅长平衡之术的帝王。太子萧玄策,就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关切,袖中的手却早已攥紧。
他准备了无数的语言陷阱,只要萧玄戈说错一句话,他就会立刻扑上来,将他撕碎。
“抬起头来。”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萧玄戈缓缓抬头。他没有表现出任何锋芒,
脸上是“大病初愈”的苍白,眼神里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对父皇最纯粹的孺慕之情。
仿佛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终于见到家长的孩子。只是,在那孺慕的深处,
藏着一丝看破世事的沧桑。“你,都想起来了?”皇帝又问。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萧玄戈心中一凛。父皇是在试探他,是否还记得当年展露才华,引来太子忌惮的往事。
他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回父皇,儿臣在冷宫大病一场,许多事都模糊了。只记得,
儿臣是父皇的儿子,是大晏的皇子。”他答得滴水不漏。既表明了自己“忘了”过去的锋芒,
又强调了父子君臣的本分。皇帝不置可否,转而考较起政务。
“太子说你对江南盐税有独到见解,说来听听。”来了。太子立刻接口:“父皇,
七弟久居深宫,怕是对国事生疏了。不如……”“让他说。”皇帝打断了太子。萧玄戈叩首。
“儿臣不敢妄议国政。只是前些日子看书,偶得一法,不知是否可行。”他没有直接说,
而是以退为进。他将一个解决水患的策略,巧妙地包装成一个关于疏通河道的想法,
娓娓道来。这个策略的核心,正是前世三年后,一位名臣提出的治水良方。既能解决水患,
又能盘活沿岸经济,更重要的是,会触动到太子在江南的利益根基。他讲得浅显,
却直指核心。御书房内,一片寂静。皇帝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惊讶。太子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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